石之轩轻笑：“是真的。”
“……”
“叔叔，您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谢柳言这句话说的委屈极了，这个大猪蹄子，明明不久前他们还在浓情蜜意啊，这会儿撇清关系就算了，之前捅他这么一刀还好意思跟他上·床！？
呵，男人！
这下好了。
三个跟他有染的男人齐聚一堂了，简直令人窒息！八壹中文網
难道他们两个知情人就不觉得尴尬吗？！
心好累啊。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想来现在就算船开了也不会开太远，所以想要逃跑还来得及。
否则飘在大海上的时候就真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毕竟……他分不清东南西北啊！
到时候就真的完了，毕竟他的那些人格基本都随了他了，在海上一个人肯定跟个无头苍蝇一样乱窜找不着去陆地的航线。
想到此处，谢柳言脚步微动，准备转身就跑。
然而——
“爹爹…”
稚嫩的奶声奶气的声音响起。
带着些小心翼翼的试探。
谢柳言望去，看到了原本被西门吹雪身子挡住的玉清涟。
身体顿时僵硬起来。
完了，他走不了了。
就算退回精神空间也不行了，这简直就是算准了他那块柔软的地方。
视线偏移，正巧对上了玉罗刹似笑非笑早有所料的眼神。
谢柳言暗叹一声，微微弯腰，伸出手道：“小涟过来给爹爹抱抱。”
玉清涟对于这个爹爹十分陌生，闻言偷瞄了一眼玉罗刹，得到点头后立马从凳子上蹦下来，伸出胳膊小跑着扑到了谢柳言怀里。
“爹爹！”
软软的，很脆弱。
这是谢柳言的第一感觉，虽然在小世界里他也抱过一些小孩子，但那都不是他的啊，跟他没什么关系，甚至不是他那些身子的孩子。
怀里这个孩子才是他怀胎十月拼命生下来的。
但……他的心里却有些不想面对，因为怀孕期间真的尝了不少侮辱绝望。
看见这个孩子他就会想起来那段刻意去遗忘的日子。
但他的理智却是知道这么想是不对的！
谢柳言扬起笑容，直接将人抱了起来，一边往桌子那边走一边调侃着：“还挺重的嘛。”
他有几分拘谨，玉清涟更是拘谨，以为爹爹嫌弃他重，捏了捏手指弱弱道：“我可以自己走的。”
谢柳言微怔，以为他是不喜欢被抱着，毕竟玉罗刹西门吹雪二人养出来的孩子应该……挺要强的吧？这么想着弯腰将人放下：“那，那你自己走？”
本来有几分期待甜蜜的玉清涟一颗心顿时落入谷底，摔得稀碎。
委屈的撇了撇小嘴，转身小跑到玉罗刹身边抱住了他的腿。
谢柳言：“……”
发生了什么？
这孩子……是……不喜欢他？
还是他做错了什么？
“先坐下吃早饭，昨晚就没吃。”
一只手推上了他的背，是石之轩。
谢柳言莫名觉得有点委屈，手指抓了抓衣摆，轻轻嗯了一声。
桌子很大，圆桌，起码容纳数十人，上面的菜摆满了整张桌子。
玉罗刹坐在主位，右边是石之轩，左边是玉清涟，玉清涟左边是西门吹雪。
谢柳言没挨着西门吹雪，坐到了石之轩旁边。
房间内很安静，几乎没有声音，偶尔有一两声筷子碰撞的声音响起。
偷瞄了几眼，谢柳言看到玉罗刹不断给玉清涟夹着菜，那种宠溺不带掩饰的。
一颗心顿时放了下去，想来他不在的时候小孩应该过的很好。
一顿饭吃的有些压抑。
饭后，西门吹雪道：“柳言。”
“走吧。”谢柳言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摆：“找个地方单独聊聊。”
说着率先走出了房间。
他不认识路，但好歹知道哪个地方没人。
一路走到了一个窄道里，他没有回头，但能感觉到身后跟着的人。
越来越近了……
突然，一双手臂从背后抱住了他，谢柳言停了下来。
“你想说什么？”
他的声音有些冷淡，带着些尖锐嘲讽。
西门吹雪道：“抱歉……”
“有用吗？”谢柳言截断了他的话：“该受的都受过了，抱歉……有用吗？”
眼睫轻颤，眼眶已经红了起来，他的身体没有挣扎，没有动弹，任由身后的人抱着。
可是，脑海里那些深埋的记忆却是翻涌而出。
无言的沉默开始蔓延……
良久，西门吹雪道：“柳言……抱歉。”
他不是擅长言辞的人，此时此刻除了抱歉竟也不知说些什么了。
“够了！”这次谢柳言直接炸了，一把挣开了腰间的手，转过身面对着西门吹雪道：“说抱歉？有用吗？它能干什么？！！它能回到过去吗？！它能抹掉那些伤疤吗？！”
“什么都做不了！！”
谢柳言眼眶红了个彻底，眼中泪光闪烁，深吸一口气道：“你到现在了，你还在说抱歉，你为什么不说那三个字？为什么？”
西门吹雪薄唇抿起：“你冷静一些……”
“冷静？”
“你让我冷静？”
不知是伤心还是生气，谢柳言觉得胸闷，用力喘了两口气，嘲讽着摇头：“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愿见你吗？”
“因为你不是你了！！”
谢柳言眼角泪珠终于忍不住滑了下来：“你早在走无情道的时候就不是那个为我用暖玉用开水做泳池，那个为我一时兴起去寻天蚕丝，那个哄我吃饭哄我开心的人了！！”
“你现在是恢复了感情吗？”
“呵，不是！”
“你是更进一步了对吗？返璞归真对吗？”
哪怕不是返璞归真也类似了，这种情况确实是有情的，可那跟无情又有什么差别！！
现在的西门吹雪早已视万生为平等了，情绪不会大悲大喜，更不会大慈大爱。
这才是他不愿面对西门吹雪的真正原因啊…
话落再次陷入沉默，眼见西门吹雪没有开口的意思，谢柳言又道：“就算我说错了理解错了你不是那种状态又如何？”
“镜子碎了，就算请高手粘起来，也回不到最初了！”
话落谢柳言转身离开。
没有挽留，没有道歉，没有追上来。
更没有谢柳言想听的那三个字——
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