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谢柳言早就有所猜测了，毕竟哪有那么巧的事，这下直接证实了。
想必原来的他是谢清言的任务目标吧。
敲了敲脑袋，谢柳言想努力去想到底发生了什么，然而脑中一片空白。
压根看不到那段记忆。
“谢止，你在吗？”
“在。”
谢柳言眯起眼睛：“想办法将楚政的精神力削弱。”
“好。”
他就不信他看不到那段记忆了！
不过……
想着谢清言那张脸还有那副身段，谢柳言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
翌日，天空放晴。
几人开始赶路，赶在了中午前进了京城。
没有停留，一路直达紫禁城。
皇宫依然是那么庄重威严，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偶尔有几队宫女太监匆匆而过。
谢柳言目不斜视的走着，虽然他很想看看风景，但不行，要优雅要从容。
他被带到了御书房外，领头的黑衣人转身行了一礼后消失在了原地。
“吱呀——”
面前的房门被打开，魏子云从中走出。
“谢公子，好久不见。”
谢柳言勾起唇，微笑着道：“好久不见。”
魏子云行了一礼道：“陛下已等候多时了，请。”
谢柳言冲他笑笑，抬步走了进去。
一进屋转头就看到了身穿龙袍的男子站在书案后，拿着笔微微弯腰在洁白的宣纸上写写画画。
谢柳言上前，拱手弯腰：“参见陛下。”
“怎么，朕当不起你一跪？”
皇帝写着字眼皮也没抬的问道。
谢柳言愣了一下，微微勾唇，手掀起身前的长袍往旁边一撇，膝盖一弯就要跪——
“免礼平身。”
皇帝直接打断了他的行礼，手中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将笔放在一旁，唇角带着两分笑意：“过来看看朕这副字写的如何。”
能不跪自然没人愿意去跪，谢柳言的膝盖也不是弯不下去，但眼下是不用跪了。
帝王心难测，伴君如伴虎。
不过经历的多了谢柳言面对这种场面还是很从容的，含笑走到了御案前。
身为皇帝，自然是精心培养出来的，各方面都极为出色，那副字自然也是极好的。
内敛不失凌厉，庄重不失变通。
谢柳言看向皇帝，直视了帝颜，笑道：“好字。”
皇帝挑了挑眉：“没了？”
谢柳言眼睛一转，勾唇道：“笔走龙蛇、力透纸背、笔墨横姿、笔力劲挺、笔力险劲、笔酣墨饱、春蚓秋蛇、笔精墨妙、贝联珠贯、工工整整。”
他简直把自己所能想到的成语全用上了。
“噗嗤…”皇帝忍不住轻笑出声：“没想到你文学功底还不错。”
谢柳言笑笑：“还好吧，多看了几本书而已。”
皇帝伸手将那张纸抽到一边，再次拿起了笔一边写一边道：“朕查过你，查出了一些关于你本人的，但你的身世朕什么都没查到。”
该查的没查到，一些隐秘的事倒是查到了一些。
屋内寂静无声，连针掉到地上恐怕都能听的清楚，谢柳言轻吐出一口气：“所以…您都知道了什么？”
皇帝看了他一眼，手中动作不曾停顿，继续道：“你的精神是不是有问题？”
谢柳言垂下眼眸，这么说小涟的事恐怕没有被查到，想来也是，这种事情知道的人一只手恐怕都超不过，而且还有玉罗刹。
想必他会死死瞒住的。
但他精神上的问题知道的人不少，以皇上的能力能查到也实属正常。
谢柳言没有否认：“嗯，我精神是有些问题。”
皇帝眼中露出了些兴趣：“朕还从未见过离魂症呢。”
说着连字也不写了，走上前细细打量着他。
谢柳言嘴角微微抽搐：“没什么不同的。”
“怎会。”皇帝挑眉道：“那区别可大了。”
“我说的是外表。”
谢柳言耸耸肩：“离魂症只是类似于一体多魂一样，其他的与常人无异。”
他只是人格分裂，又不是疯了傻了。
皇帝摸了摸下巴：“你是谢柳言吧？”
一体多魂……
谁知道面前站着的这个是不是主人格啊。
闻言谢柳言额头青筋直跳：“我当然是。”
光是看着皇上那双眼睛他都觉得无语，都冒光了。
这简直就是小孩子看到了心爱的玩具那样。
幸好不是科学家碰到研究体，要不然他岂不是要被解剖。
谢柳言思绪越散越远。
皇帝的兴趣越来越浓，“你有几个副人格？”
思绪回笼，谢柳言道：“不好说。”
“嗯？”
谢柳言眉头微蹙，苦恼道：“我也不知道，掰扯不清楚。”
他这种精神情况仿佛随时都有新人格诞生，但好像又随时都有人格在凐灭。
皇帝有点惊讶，他以为只有一个或者两个，没想到那么多，伸手戳了下谢柳言的肩膀。
嗯，与正常人一样。
“那……你换个人格给朕看看？”
谢柳言想拒绝，但精神空间里某人已经想出来快想疯了，只能默默点了下头。
随后双目微闭，在脑海里叹道：“别太过火了。”
“好的呢。”
娇柔的声音响起。
而外界，谢柳言眉眼间的朱砂颜色变得浅淡，渐渐消失，眼角处却多了一颗鲜红的泪痣。
为那张变得旎丽的脸庞添了两分凄美，气质也由端庄典雅变得媚惑娇艳。
身上也多了一种身居高位的张扬与贵重。
这是一个不可冒犯的尤·物。
双目缓缓挣开，像画儿一样的人多了灵动，变得鲜活。
天生媚骨，玉肌冰肤，容颜似妖，气质如魔！
“顾怜见过陛下，愿陛下万寿无疆，长乐无极。”
声音柔和，带着两分娇气，听起来像极了撒娇。
这样的人……
皇帝默默摩擦了一下手指，身为一个颜控，他努力将目光移向旁边。
但是，头都扭过去了，目光还在。
“平身吧。”
“谢陛下。”
顾怜直起腰，看着目光粘在他身上的皇帝，唇角缓缓弯起，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
这一笑简直就是打破了某人最后一层挣扎，破罐子破摔的把头扭了过来。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吹弹即破,白璧无瑕,美艳绝伦,娇艳如花,尽善尽美美若天仙……”
“陛下。”
顾怜被夸的都不好意思，忍不住出言打断。
“啊？啊？怎么了？”
皇帝正在兴头上，夸的正起劲呢，他觉得他以往知道的那些夸人容貌的词都能往上套。
顾怜轻笑：“哪有您说的那般好。”
“你有。”皇帝点点头：“朕从未见过向你这般美的人。”
“嗯……”
顾怜歪歪头：“我主啊。”
两人容貌一样，可不就是一样漂亮吗。
然而这种东西是看各人爱好的，很明显皇帝毕竟偏爱顾怜这款，摆摆手道：“他像个被娇宠的小少爷。”
而顾怜是所有男人女人都拒绝不了的情人。
哪怕那人不是个断袖也拒绝不了！
精神空间内。
正在喝茶的谢柳言微笑着捏碎了手中的茶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