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秀,原来的夏夏已经离开了,难道你也想把如今的夏夏也弄丢吗?”
姜妈抬起头,怔怔地望着姜云清,“可是,清哥,我过不了心里这一关。”
姜爸看着红着眼眶的媳妇儿,“哎!阿秀,我知道你接受不了。”
“人这一生就这么短,我们何必去烦恼呢!夏夏壮壮他们的人生我们也只能陪一小段,我和你才是走到最后的。”
“你说我冷血也好,说我什么也行,我不想你烦恼的!”
“夏夏这一年她对我们也好,看得出来她纯真善良。若是没有人护着,一样也逃不过那些豺狼虎豹。”
“阿秀,交给我来处理!嗯?”
听完姜云清的话,姜妈神色缓和,她闭了闭眼,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清哥,我听你的,明日我想去夏水湖看看。”
“好,我陪你。”
姜家小院的另一房间中,姜明夏闭上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
满脑子都是妈妈对她的失望,若是没有她,她们一家人整整齐齐地一起生活下去。
她真是个卑劣的坏孩子。
姜明夏脑海里都是这一年和姜家人的温馨回忆,回忆越美好,心就有多痛。
月光透过淡绿色的玻璃窗悄悄进入房间,照在了姜明夏的大半个身子。
月光的照耀下,姜明夏闭着眼睛,紧皱着眉头,睫毛微微颤动,脸上尽是痛苦之色,仿佛被魇住了一般。
一阵凉风吹过,缓解了燥热,姜明夏的眼角沁出一滴泪,滑落在枕边。
翌日,姜妈早早起床,在厨房里忙活。
早饭快做好了,姜明夏还没起床,姜妈频频探出头去看那间小屋。
姜爸看到了,但没说什么,坐在灶前削着木头。
姜景同起床独立洗漱完,跑进了厨房。
他感受妈妈的情绪不怎么好,转头跑到灶前坐着的爸爸。
“爸爸。”姜景同不安的叫了一声,眼神一直在关注着妈妈。
姜爸应了一声,停下手,“壮壮,看,给你做的宝剑,不过这次考试考得好才有,不然给安邦家的弟弟。”
一听有新玩具,姜景同就吸引了注意力,“我知道了。”
听着两父子的对话,姜妈怎能不知清哥他是在等着自己开口。
姜爸用余光一直在看着姜妈的脸色。
姜妈张了张口,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煤灶上的汤咕噜咕噜的冒着热气,发出着声响,仿佛在催促着什么。
姜妈心一横,妥协了道:“壮壮,去看你姐姐醒了没?醒了让她来吃饭。”
姜景同的眼睛一直盯着父亲手里的宝剑,听到妈妈的要求,回道:“好。”
姜景同蹬蹬的跑出去。
姜爸叫了一声,“阿秀。”
姜妈红着眼眶,强撑起一抹笑,“清哥,我明白的。”
姜景同踮起脚,敲着门。
“咚咚……”
“姐姐,快起来吃饭了,妈妈做好了。”
他以为姐姐没听见,再次敲了门,“咚咚……”
“姐姐?”
“姐姐?”
没等到姐姐的回应,姜景同推开了门走进去,“姐姐?”
他见姐姐躺在床上,脸色绯红,大惊失色,喊道:“爸爸妈妈,快来,姐姐生病了。”
厨房听到动静的姜爸和姜妈手上动作一顿,纷纷丢下手头上的东西,往姜明夏的房间跑。
姜景同爬上床,小手贴在姐姐额头上。
好烫!
姜明夏唇上起了干皮,脸色难看。
这么一会儿功夫,姜妈和姜爸已经冲进了屋。
姜妈先姜爸一步,她探了探姜明夏的额头,“清哥,夏夏发烧了。”
“阿秀,我送夏夏去刘医生那儿,你吃早饭送壮壮去考试。”
姜妈低头就看着壮壮一脸担忧的望着夏夏,点头同意了。
姜爸背着姜明夏离开,快步到了刘医生的卫生站。
姜妈看着脸色不正常的夏夏,心里涌出了难受,目光一直追随着姜爸消失在巷子里。
姜景同拉了拉姜妈的手,“妈妈,我也想去看姐姐。”
姜妈蹲下来和姜景同平视,“壮壮,今天你还要去考试,等你考完试我们就去看姐姐。”
看望姐姐和考试拿名次得宝剑,姜景同毫不犹豫选择了看望姐姐,但是要听妈妈的话,最终他点了点头,“好。”
清晨,姜家人就兵分两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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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褚还在审讯李伟和谢温韦。
李褚严肃的望着谢温韦,问道:“谢温韦,你知道我们为什么要找你吗?”
谢温韦一抬起头就和对面的警官四目相对,慌忙的低下头,心不禁提了起来。
他眼神乱飘,“我,我,我不知道。”
李褚一直注视着谢温韦,“不,谢温韦,你知道的。”
谢温韦双手抓着裤子。
卜珊看出了谢温韦的紧张,轻声道:“别紧张,把你知道告诉我们,你自然就可以走了。”
“邮局那些事我们都查得差不多了,李伟也都招了。你又没犯事,你是证人。”
对对对,我又没犯事,我是证人。
谢温韦自我安慰着,呼出一口气,“我只知道邮局有过两次姜明夏的通知书,去年我生病了,换个人送我以为送了出去。”
“今年我又看到了姜明夏的通知书,当时我还愣了一秒,我对姜明夏这个名字记得很熟。”
“因为考上重本大学,本来我以为会有记者来报道,但没有听说。”
“前几天,我听到了李哥和一个陌生男子的交谈,我才知道去年那封通知书没送到当事人手中。”
“我是知道李哥家里的情况的,听到当天我就和他讲了,别做毁坏职业道德的事,当时他答应了我,前天一个漂亮女孩子过来,说是没收到姜明夏的通知书,我才发现李哥没有送出去。”
“那个小姑娘说已经请人查了她的通知书,所以我就觉得事情要暴露,就通知了李哥。”
房间里只剩沙沙的笔尖声。
“那你是否知道邮局里倒卖通知书这件事呢?”
谢温韦有点不可思议,“倒卖?这不可能吧!”
“这关于职业道德,还可能吃官司,应该没有人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