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星凉听到这句话眼圈红了,她哽咽道:“她不认我,她说我不是她的孩子。国公大人,以后恐怕我不能在您面前尽孝了。”
太后娘娘刚走到门口,听到这句话气的就冲了出来。
“父亲,您别听她胡说,她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嗯。臣女明白,您是太后娘娘,我是土匪之女,自然是高攀不上的。”
明国公虽然还没弄清楚,但他坚定地说道:“星凉,无论谁认你谁不认你,我都是你外公。”
月星凉眼泪在眼圈打转,用力地点头。
之后她便行了个晚辈的礼,这才走了。
太后深吸了口气,“父亲,她不是我女儿,真的不是。”
明国公看太后的眼神有些防备,“她是月星凉,是我的外孙女,倒是你,你变得我都不认识了。太后娘娘,入秋了,您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如今的北境和之前不同,天佑的将领去了纪北,纪北的将领来了天佑北境。
无论是战家还是月家,都不会眼睁睁看着北境百姓挨饿受冻,而天佑容不下他们,那纪北便可以光明正大把北境收入囊中。
太后陷入了沉思。
她没想害人,她只是想……如今看来她就是个蠢货,彻头彻尾的蠢货。
之后太后娘娘连下三道谕旨,命各处商户不得高价贩卖粮食。
可……已经养大了的胃口,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收的住呢?
月星凉走在皇城的街上。
墨北重问道:“大姐,你是打算带我去纪北吗?”
“你想去吗?”
“想去啊,家人都在那。”
墨北重笑的很甜。
在这样的笑容中,好像所有恩怨都烟消云散。
月星凉留宿在了明国公府,倒不是没别的地方住,而是这里相较而言麻烦会少些。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过了一个月。
这期间发生了很多事,例如以明国公为首的官员,加上镇北王和镇南王联手,架空了太后娘娘。
墨北遇也回来了。
她该去纪北了。
她走的时候墨北遇送行。
墨北遇回来之后先是给战家赐了爵位。
战薇带着封赏,还有战家将士们,快快乐乐地离开了皇城。
路上并未停歇,三日后到了北境。
月星凉先是去澡堂,随便收拾了一下,就抱走了钟魇,之后去看了大舅舅,便启程赶往纪北。
她带着两个孩子,路上倒是碰到了几次刺杀,都是太后派来的。
但太后现在也没啥人可用,来的这些是大内高手,但不是绝顶高手,很容易就解决了。
离开北境的时候是三个人,到纪北皇城的时候,月星凉身边多了十五个侍卫。
刺杀失败回去也是死路一条,他们干脆就跟着月星凉走了。
当然这只是一小部分,大部分还是选择回去,一是跟着月星凉就算是叛国了,二是因为他们的家人还在天佑。
跟着月星凉的这十五个,要么是无亲无故,要么就是身后的门派朝廷也不敢轻易招惹。
离开的时候,她以为就是十天半个月的事,可折腾了一通之后,回到皇城之时,已经是三个月后。
墨北重的归来,让月家人很高兴。
月之横快快乐乐买菜去了。
月星凉回房倒头就睡,睡了一天一夜。
她醒来的时候是半夜,屋内只有烛光和流火……
她下了床,走到窗边。
窗外是轮圆月,皎洁清冷。
“她知道我不是原主了,她不认我。她想要……”
“我都知道了。”流火继续说道:“咱们也不认她,你还能少个弱点。”
月星凉无奈道:“你这是安慰人呢?”
流火微笑,“星凉,我好想你,好想好想你。”
月星凉有些惭愧,她光忙着赶路了,忘了想流火了。
流火轻叹,“没心没肺。”
月星凉说:“我想告诉他们真相,我怕……”
“怕他们也像太后娘娘一样?”
流火自问自答道:“去吧,月伯父他们打麻将呢。”
月星凉突然想起来,“月之横那混蛋,他卖我的画像,说是可以辟邪,我真想揍他。”
流火一时间哭笑不得,“伯父可真能闹腾。”
月星凉撸起了袖子,直奔最吵的那个院子而去。
半路上,她碰到了钟嬷嬷,钟嬷嬷正抱着娃转悠呢。
钟嬷嬷看到她的时候,直接跪在了地上。
月星凉过去扶起了她,“我给她起了名字,叫钟魇,嬷嬷要是不喜欢咱们再换。”
“喜欢。您是我闺女的救命恩人,您起的名字自然是好的。”
感激的话太多了,钟嬷嬷一时间不知该从何说起。
月星凉看向钟魇,这娃睡得还挺香,“快回去吧,晚上天凉。”
钟嬷嬷用力点头。
她知道天凉,她就是特意在这等着月星凉的。
看着月星凉的背影,钟嬷嬷泪流满面。
她这一生中,从未有人对她这般好。
过往的她贱命一条,活的卑微,以后……她会挺起胸膛活着。
月星凉进了月星炎的院子,墨北重、月星炎住一块,星沐也在这个院子,这会儿星沐应该在宫里。
北暮岚站在院中,抱着北城雪,北城雪眨巴着眼睛,精神奕奕。
她看到月星凉的时候伸出了她的小爪子。
月星凉把北城雪抱进怀里。
北暮岚说:“我大哥大嫂来的时候,已经跟我说了事情的经过。星凉你做的对,如果是我家城雪……我肯定会屠了对方全族。”
“我也这么觉得,可是你娘不信啊。”
“我娘听我的话,我给她写信了,她会明白的。”
月星凉把北城雪交还到她娘怀里,她就进屋去了。
屋里太吵了,容易惊到孩子。
北暮岚也就是想出来遛遛孩子,也没进屋,就直接回了自己的院子。
月星凉进屋之后,二话不说,直接攻向月之横。
月之横闪开,但也没废话。
他是不知道哪件事惹到女儿了,因为他做过的缺德事有点多,所以一时想不起来。
月星凉觉得无趣,就直接坐下了。
月之横有些不习惯,毕竟闺女每次都是不打到他誓不罢休的。
“这是……学会孝顺了?”
月星凉看向月之横,她说道:“我不是你闺女,我和她互换了灵魂,现在她是我我是她。”
月之横摸了摸下巴,“哦。”
“我说我……”
“我知道啊。”月之横坐下继续打麻将,“咋地?你娘不认你了啊?”
“你咋知道的?”
“我了解你娘啊。”
“我说你咋知道我不是的?”
“通过你揍我的力道,我原来的那个闺女,揍我的时候,下手可比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