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
只是荷尔素的味道一样，仅此而已。
他早该知道的。只是仍旧抱有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
“哐当……”顾斐盛扔掉面具。
房间里，压迫人心的杀意逐渐颓散。
“我可以给你活命的机会。”顾斐盛：“你是喻馨的解剖师，她的尸检报告，交上去了？”
“还没有。”白漪漪对上顾斐盛冷厉的目光，知道对方是想看尸检报告。
她走到电脑前，调出了电子版的验尸报告。
“都在这了，顾先生如果想看，那就看吧。”
顾斐盛坐到电脑前，仔仔细细将尸检报告检查一遍。
报告写得很专业，还有一些他看不太懂的专业名词。不过，这个女解剖师，并没有将他是喻馨亲儿子这件事写进去。
“写得不错，就照这样交上去。”男人起身，临走时经过白漪漪，鼻腔情不自禁地深吸气。
“记住，不该说的不要说，尤其是喻馨和我的关系。”
“这样，你的几个孩子才能平安长大。”
说完，顾斐盛手指微动，带着一波人，离开了解剖所。
上车时，一个保镖没忍住，提醒道：“顾爷，您是不是还忘了一件事？”
“？”顾斐盛用余光看他。
“那个女解剖师，说您的荷尔素……是鸡蛋花味。”
“？”顾斐盛上车的动作定格。
脖子转动，目光正视保镖甲，冷声开口：“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甲*。”
顾斐盛：“甲*，今年奖金全扣。”
……
……
望着满地的残骸碎片，白漪漪耸耸肩，打电话给熊琪：“赶紧回来打扫卫生，给你500万不是让你跑路的。”
下午，白漪漪跟熊琪采购完新的玻璃和桌子，当天傍晚，帝都警署总局的局长亲自来了。
不是为别的，就是专程来要喻馨的尸体。
毕竟是局长，因此解剖所的内院停了满满当当的警车，不知道的还以为屋子里藏着什么国际通缉犯。
“局长，这是您要的尸体。”熊琪小心翼翼打开藏尸室的其中一个柜子的锁，哗啦一声往外拉开，一条人形裹尸袋呈现在众人眼前。
孙局长面无表情：“把拉链拉开。”
熊琪吓得双手背后。
虽然普通尸体她敢拉，但是这个尸体的死相太过残忍，她实在不想再看第二遍。
白漪漪拍了拍熊琪肩膀：“我来吧。”拉开了裹尸袋的拉链。
女人恐怖的死相再一次暴露在活人的视线里。
“唔……呕——！”身后有年轻的警员看了一眼便胃部翻江倒海，跑到一边呕吐去了。
孙局长也是眉头微蹙。
但是他还是戴上手套，比对尸体的面部、手部等部位的伤口，确定与案发时拍摄的照片并无区别，又用金属探测仪扫描一遍尸体全身，这才手一招：“好了。”
“孙局长果然办事谨慎，这点小事都亲力亲为。”白漪漪拉上拉链。
她早就猜到顾衡会叫人来领走尸体，所以之前顾斐盛过来的时候，她故意说尸体不在。
只是没想到，顾衡直接找来了帝都警署总局的局长。
孙局长早就听惯了阿谀奉承的话，眼皮都没抬一下：“验尸报告呢？”
熊琪赶紧去打印了一份过来。
“行了，这桩交通肇事案，你们解剖所的任务已经完成，接下来交给警署就可以了。”
孙局手一挥，尸体被两名警员抬了出去。
白漪漪见况，突然上前一步，纤白的手指抓住了裹尸袋的一角。
“孙局，我能问一下，这个案子有结果了吗？”白漪漪面色激动，不过三秒，眼中溢出了泪花。
“这……大概是我见过的最可怜、最残忍的尸体了，在她这个年纪，应该有孩子、有丈夫、有家庭才对，我真的无法想象，她的死，会对她的家庭带来多么大的打击……”
白漪漪说得声泪俱下，面容颤抖，就连孙局长都忍不住回头看她的脸。
“放心吧，肇事杀人者我们已经抓到了。”
“请局长一定要好好安置受害者的家属！”
……
……
透过残破玻璃，白漪漪目送几辆警车远去，泪流满面。
随着耳边传来大门的关阖声，白漪漪一秒停止抽噎，洗干净手，抽出旁边的纸巾，擦掉眼泪。
刚刚，趁着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脸部的空档，她把一个微型窃听器，塞进了喻馨的眼皮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