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漪漪回到自己的私人公寓,翻找了好一会儿,才找到一只外包装已经积满灰尘的缅栀香香薰蜡烛。
曾经在极度渴望伴侣荷尔素味道的日日夜夜里,缅栀香味的香薰成了她幻想顾斐盛还在身边的救命稻草。
是寄托,也是自欺欺人。
白漪漪找到一盒火柴,划开,点燃了香薰。
不过数秒,缅栀香萦绕嗅觉神经,却带着一股不同于曾经的潮湿、怪异的味道。
原来从前以为不可或缺的东西,已经变质了,难闻了。
白漪漪打开一点窗户,划开另一根火柴,点燃了香烟。
夜色苍茫,她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孩子。
尤其是软软。
当初回来,以为女儿死了,所以她的目标是要弄死包括顾斐盛在内的所有顾家人。
但是后来才发现,小喂竟然被顾斐盛藏在了孤儿院。
明明是亲生女儿却被当成野种对待,甚至只能在孤儿院里苟活,一开始白漪漪是愤怒的。
可是后来冷静下来,转念一想,顾斐盛把小喂藏在孤儿院,其实也是在无意之中保护了小喂免受顾家的追杀。
要知道,像顾衡那种偏执到疯狂的基因狂热者,是绝对不允许一只小鹿幼崽身上携带隐性鳄系血统的……
一旦被发现,就只有成为鳄鱼盘中餐的份。
现在的小喂性格胆小怕人,甚至已经三岁了,才会开口叫‘妈妈’。极度缺少父母荷尔素安抚的小家伙,成长是存在很大缺陷的。
虽然平平和安安也从来没有被顾斐盛的荷尔素安抚过,但幸运的是她遇到了顾予燊,同胞兄弟的荷尔素味道相近,平平和安安在顾予燊的援助下,成长得十分健康。
但是反观小喂……
如果是为了小喂的成长,只要小喂自己愿意,她或许可以强迫自己再次接受顾斐盛。
手里的香烟吸了几口,不知不觉就只剩烟蒂,白漪漪把星点的烟蒂碾进烟灰缸,刷完牙,起身回酒店。
但是当白漪漪回到酒店后,才被王姐告知,小喂已经被顾斐盛接走了。
王姐靠着墙无奈打哈欠:“咱也不知道这位顾爷性子怎么这么急,大半夜的就把孩子接走了,跟急着投胎似地,差点把我门给拆了。”
此时已经凌晨三点,王姐穿着长款睡裙,脸上写满幽怨。
白漪漪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顾斐盛憋了几个月没查的亲子鉴定,今晚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就来。
即便现在很担心女儿的安全,但是理智告诉白漪漪,至少现在顾斐盛不敢对小喂怎么样。
这几个月来,顾斐盛依旧隔三差五来探班,但是却再没对小喂凶过了,甚至隔一段时间就让助理过来送东西。
当初小喂从孤儿院出来时只有小小一个包,现在小喂的东西却能装满好几个成人行李箱,有一半都是顾斐盛托助理送来的。
顾斐盛连夜飙车,先在中心医院停留了片刻,后又带小喂去了一家私人诊所。
“加急一份亲子鉴定。”
还在睡梦中的小喂无缘无故被拔了头发,困困地睁开眼,却看到自己坐在坏蜀黍腿上。
她瞬间清醒,就这么呆呆地看着顾斐盛。
这段时间下来,小喂已经没有一开始那么怕顾斐盛了。
“醒了?”顾斐盛并不擅长温柔,依旧板着脸,身体却诚实地释放出了荷尔素。
小喂忍不住嗅了又嗅,而后被顾斐盛抱起,不知不觉又睡着了。
到了第二天,难得的周末,顾斐盛在朋友圈刷到顾巧儿在海边与孩子玩乐的照片,照片里的孩子玩得十分开心。
思索片刻,或许小喂也会喜欢,便载车把小喂带了过去。
到了海边,顾斐盛发现旁边有家生意不错的甜品店,问:“想吃冰激凌吗?”
小喂看着那坨招牌上的白色粑粑,嘴巴一揪,却不敢说不喜欢。
“那就是想了。”顾斐盛自作主张:“在车里等我。”
在顾斐盛走后,小喂脸上露出了痛苦面具。
她不想吃粑粑,即便听说这个粑粑是带甜味儿的。
就在海边的人们玩得开心,享受着日光浴时,随着一声爆炸声响,滔天巨浪犹如一个几十米高的巨口,扑向了海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