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旁边但凡有个缝，燕海泉都想钻进去。
当然，韩同伟并不是乱撮合，他说的也没错，孙向柳一般不怎么待见人，但对燕海泉总是另眼相待。
这自然让人往那方面想。
这么想的人多了，便成了流言。
燕海泉听见了就像没听见似的，反正二队离这远，又不常来。
可孙向柳听见了，是什么反应？
从不辩驳，从不解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
关键是，韩同伟方才那么一说，凌晨的时候又朝她那么一吼，让燕海泉怎么面对！
糙汉子最怕娇娘子。
当然，就是有些尴尬，又不要命，硬着头皮进去了。
刚进门，孙向柳便道：“把门关上！”
“啊？哦！”
一男一女共处一室，这要放在电视剧或者电影里，总得发生些什么啊！
这要放在短剧里，那内容会更加丰富！
办公室里有股淡淡的花香，燕海泉不知道是什么花，但很好闻！
身上那么多伤口，很痛，但闻了几口之后，感觉轻松了不少！
燕海泉总的来说算个正直之人，身体一旦舒服了些，脑海中却想了些乱七八糟的。
越控制越要想，越想越夸张。
“卧槽，这得出事啊！”
这是他内心的感叹。
孙向柳没有在自己的位置坐下，而是去给燕海泉倒水，边倒边说道：“我听说，你并没有用小五（昨晚带去的警犬）。”
“碰，碰巧发现了宋大军的行踪！”
孙向柳继续问道：“我还听说，你昨晚冲进火场，救了好几个人。”
这个，韩同伟并没有说。
作为一把手，他应该表扬燕海泉的。
可他如果说了，就是打郭金民脸，当时郭金民并没有主动上，反而是听取了下属的意见。
朝王常说，遇到群众有危险，官越大的，越应该第一个上。
但郭金民是分管的副署长，他得维护其颜面，纵然他做得不对。
不过，这只是其一！
其二是宋大军死了。
严格来说，宋大军至少要做个检查报告的。
护送途中嫌犯被杀，对于燕海泉而言，可谓重大过失！
但考虑到杀手实在太强，燕海泉自己都差点挂了，韩同伟怎么骂得出口，所以既不表演其救人，也不呵斥其过失！
这就是大领导工作艺术！
很多人都觉得，功就是功，过就是过，该奖励的奖励，该打板子的打板子。
现实中怎么可能分得那么清？
作为一把手，最核心的本事就是用人，怎么把尽所有人之长，避之短，这本身就是极高的学问。
这要结合人情世故，结合实际情况，结合个人特点。
没有固定之法，全都是个例，看个人理解。
燕海泉笑道：“那几个人运气比较好。”
“我看是你的运气比较好！”
她眼神看起来依旧很慵懒，使得她的声音提起来也有提不起劲。
说着，她将水递给燕海泉。
燕海泉笑接过，道：“好像我的运气一直挺不错！”
“你身上的伤口还是没处理？”
“没有！”
“对方，没想要杀你！”
这话可没人告诉孙向柳。
他是从燕海泉受伤的位置判断的。好几处都在要害，但只是皮外伤。
“对！”
孙向柳顿了一下，道：“这出戏必须要这么演吗？”
这句话入心，宛如一重鼓敲响。
也把燕海泉心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清楚了。
燕海泉淡笑道：“有看戏的，自然要有演戏的，你应该知道，我这人很认真，也很敬业！”
孙向柳道：“但人家并不一定喜欢看！”
燕海泉却道：“喜不喜欢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演了！”
这时，孙向柳的眼神变了，有了期待，有了向往。
“红海如此繁华，高不可攀，深不见底，为何还要如此执着？”
燕海泉脸上的笑意依旧，但多了股自嘲的意思：“以前，我觉得这是我的工作职责！”
“那现在呢？”
“这是我的江湖，看似身不由己，实则，自由自在！”
说这话时，燕海泉眼中透出的光，也是自由的。
孙向柳很诧异！
她不明白这个男人的心思，这个深似海的地方，怎么能是江湖！
但她同样发现，这样的男人给人感觉不一样。
她有精神洁癖，生活上同样有洁癖。
她的办公室是全警署里最干净的，也是最好闻的地方。
让燕海泉进来时，她犹豫了一下。
浑身血痕斑斑，多脏啊！
可以一想到她的经历的刀光剑影，好像可以忍一忍！
可看到他眼中那自由的光时，他突然觉得带着血痕破洞的脏衣服，变帅了。
他仿佛看到了燕海泉那兴奋而自由的灵魂，在别人眼中刀山火海般的事情，却是他自由的世界。
所以，孙向柳的眼神也开始变得有色彩了。
“我看起来很疲惫吗？”
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把燕海泉搞愣了。
既然问了，就要回答，要真实地回答，就得好好看看孙向柳。
或许是因为眼神的变化，他突然发现孙向柳整个人变得明媚了不少，这变化有些神奇啊！
感觉开了美颜似的。
“没有，精神很好！”
“可我昨晚接了你的电话之后，就没睡着？”
居然聊这个话题，燕海泉那尴尬劲又来了。
“我，我这个，这个嘛，当时真有点急，地方太大，韩署长让我们天亮就要抓到人，否则会影响小区群众的安全及出行，实在没办法！”
孙向柳侧头看着燕海泉：“这么说，是我不讲理？”
“这，怎么，怎么可能？毕竟小五那么可爱嘛！”
“若不是我不讲理，你声音怎么会那么大？我耳朵被你震得还在嗡嗡地响！”
这场面要是让白飘来，保证给丫治得服服帖帖！
奈何燕海泉在这方面实在有些欠缺，即是女人更是领导。
“我的错我的错！”
“燕队怎么会错，是我这个当署长的不懂事！”
“不不不，是我错了，错了！”
“是我错了，我向你道歉。你理直气壮，你大公无私，你勇敢，你清高.......”
这么说，燕海泉受不了了：“到底有完没完啊？要条警犬执行任务怎么了，警犬是狗命，咱那些警员就不是人命吗？你作为.......”
孙向柳一点都不生气，反而单手杵着下巴，一脸欣赏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