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些年,因为林家不如穆家,林知礼读书、赶考花费的都是穆家的银钱。
吃人嘴软,林知礼在穆晚秋这个妻子面前一向没什么威严。
后来林知礼高中,从七品官一步步升迁至当朝太师,但始终是靠着穆家的钱财有的今日,因着以前的恩情,他还是对穆晚秋礼让三分。
穆晚秋不是个温柔体贴的女子,甚至在外人面前也照样专横跋扈,不懂给林知礼留颜面,这都城中不知曾有多少人嘲笑林知礼惧内。
那个男人不好面子,穆晚秋的所作所为,让林知礼对她的感激消失殆尽。
见林如悦和穆晚秋越来越相像,林知礼对这个女儿也多了几分不喜。
他深知林如悦的性子不可能在皇家受宠,没有了利用价值,也就赖得再管她。
谁知林如悦竟越发的不像话,学着穆晚秋在外目中无人,出言不逊,甚至还赔上了他这个太师的声誉。
林如悦和穆晚秋走到前厅,见林知礼脸色阴沉的坐在那,莫名有了几分惧意。
她站在堂下,小声唤道:“爹爹。”
林知礼的手在案上重重一拍,怒道:“混账东西,给我跪下。”
林如悦怔愣在原地没有动,爹爹这是在和她说话?混账东西,爹爹从未这样说过她。
穆晚秋也是头一次见林知礼发这么大的火,问道:“老爷,怎么了?”
林知礼瞥一眼穆晚秋,眼底尽是不满。他没有理会穆晚秋,又看向林如悦,提高音量呵斥道:“我叫你跪下,没听到吗?”
林如悦被林知礼这么一呵斥,双腿微微发软,不由自主地跪了下来。
她从未见过爹爹发这么大的脾气,心中惶惶不安,只好看向穆晚秋求救。
林如悦不知爹娘的往事,只知爹爹凡事都顺着娘亲,所以一旦做了什么错事,就会去找娘亲给自己撑腰。
穆晚秋对这唯一的女儿溺爱得很,处处都护着林如悦。
林如悦每次犯错都能不了了之,这才越发的刁蛮任性。
穆晚秋这次还是习惯性地护着林如悦,上前一把将女儿拉起,看向林知礼,不满地说道:“老爷,有话好好说,你呵斥她作甚?”
林知礼见穆晚秋又在维护林如悦,心中怒意更甚,就是穆晚秋的纵容,才教出了这样的好女儿。
林知礼端起桌上的茶盏,狠狠地砸向林如悦的膝盖,怒斥道:“给我跪下。”
那茶水才刚端上来没多久,还烫的很。
如今天气尚且热着,林如悦穿着单薄的纱裙,茶水洒在她的膝盖上,透过衣服烫得她膝盖生疼。
茶杯掉落在地,摔了一地的碎片。
林如悦膝盖一软,硬生生跪在了茶杯的碎片上。
“啊。”茶杯碎片扎进皮肉,林如悦疼地眼泪都流出来了。
她自幼被穆晚秋宠着,哪里受过这种罪。
林如悦满眼含泪看向穆晚秋。“娘。”
穆晚秋见鲜血从女儿膝盖处流出,心疼得厉害,急忙又要把她扶起。
林知礼冷冷开口说道:“你再把她扶起来,我便打断她的腿,看她还能不能站起来。”
这还是林知礼第一次用这种态度说话,穆晚秋也来气了,上前质问道:“老爷,悦儿究竟做错了什么,你要这般惩罚她?她怎么说也是你的亲生女儿,你怎么舍得?”
“哼。”林知礼冷哼一声,“怎么不舍得,刁蛮任性,只会惹是生非,我宁愿没有这个女儿。”
穆晚秋瞪大眼睛看着林知礼,难以置信自己的丈夫竟然会说出这种话。
“老爷,你这是什么话?”
林知礼看向林如悦,看着她那被鲜血染红的衣裳,眼里没有丝毫心疼。
他冷冷说道:“你自己说说,今日在外头都做了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