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枫的动作很快,一周的时间,什么都调查清楚了。
事情也不复杂,就是孙洪波两口子仗着那位主管领导秃头男的势,坐稳了药厂的位子。然后又利用研究所所长的优势,窃取了研究所的研究成果,高价卖给其它机构,以获得私利。
猖狂到,药厂现有的配方当中,就有一半,实际是研究所的成果,他们先私下卖给其它药厂。再以其它机构的名义,卖回给自家药厂。
这里面,涉及到的人,不多,但都是关键位置上的。还有一点是,以前的领导吧,好些都是军转的干部,虽说是功臣,但文化程度确实不好,那些个公文,他们看不懂,很容易就能糊弄过去。
也因为有秃头男的保护,孙洪波才胆子大到一点都不遮掩了,敢一点成果都不拿出来,视药厂上上下下于无物。
研究员里面,有几个清白。
剩下的,有两个,可能知道些风声,但是装作不知了。反正自己待遇好,自己不贪不占,不影响他自己利益,损害集体利益,跟他又没有关系的那个心态,装瞎了。
还有就像是薛振强那样的书呆子,啥都看不出只知道干活的。
这个事情也好处理,主要就是研究所这边的人事,需要处理。厂里就一个金凤问题最大。剩下的人,最多就是知情不报,也不能把人家怎么着。
“我报警,请公安同志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吧。”
乔之茉都没收肖枫拿来的那一大堆资料,直接跟肖警官民报警了。
把肖枫给逗得,难得的扯出一个不算笑的笑来,“这种案子归经侦管,我是特警,不管这个。”
“……哦。好吧,那放下吧,我明天自己去报案。”
肖枫就把孙洪波相关的资料放下了,又指着秃头男的那些,“这个……要交给云长官吗?”
乔之茉摇头,“不用。等我报案之后,隔两天,你匿名给省里纪委的领导送去,再给刚刚调过来的大长官送一份。别的就不用管了。”
肖枫:“……这么送的话,瞒不住,肯定知道是你授意的。”
乔之茉又点头,“没想瞒,不要紧,送吧。”
自己这边上任整顿一个经营困难的破厂子,清查人事账目,都是应当应份。
查出来问题,报警了,也是常规的处置手段。牵出了后面的保护伞,那也不是谁授意,谁刻意。
就是怀疑是她送的资料,那也只能是怀疑,没证据。说到底,秃头男是真的犯了错,又不是谁冤枉他。
转天,乔之茉真的就带着资料,到省城公安局,报案了。
警察马上行动,在主卧被窝里抓到的秃头男和金凤,孙洪波是在客房里抓到的。
那这就更没啥可说。
一起带走吧。
当天被带走调查的还有那几个涉事的研究员。
销售科的刘得水科长也从京城专利局查到了资料,这些人也是够粗心的,都不知道要披层马甲,都是自己本人名主申请的专利。证据都明晃晃。
“师姐,还得麻烦你跟姐夫,帮我咂摸几个人啊。不要机灵的,就要那种一头扎在实验室就不出来的那一种,要能出成果的。你跟姐夫手里带的研究生,有没有工作还没安排出去的呢?”
乔之茉给王云打电话,要人。
又给中医学院的老师和老同学打电话,要人。
之后又给刘时屿打电话,他现在是京城那个药厂的一把手好几年了,“时屿哥,我来跟你求援来了。支援几个方子吧?价格好说。还有,之前我们研究所里私自卖成果的研究员,现在已经抓起来了,那配方,我也不说要不要回来的事儿了。给我们分享一下就行啊。”
这要不是有熟人的地方,扯皮就能给你扯几年,有那个时间浪费,多少新方子弄不出来。
“行啊。我这边儿没说的,要啥方子,你自己来选。”
刘时屿很好说话。
“谢谢哥。刘老师身体还好吧?阿姨也好着吧?嫂子恢复得怎么样?鹿胎膏吃着还行不?”
公事上一句话就过了,又聊起私事。刘嫂子去年查出了乳腺癌,做了切除手术,恢复得不错,就是身子虚,气血不足,她从老家给弄了鹿胎膏补身子。
刘时屿在电话那边儿哈哈的笑,“都好,都好,你嫂子现在气色可好了。两老身体也都好着呢,老爷子坚持要补办结婚证,复婚。老太太不好意思。我们当儿女的说了也听不进去,你哪天回来,到家里劝劝老太太,都住回来这些年了,领个证成全老爷子的心意呗。我还寻思着,明年正好是老爷子七十岁的整寿,给办个寿宴,也当复婚宴了。你觉得行不行?”
当初特殊时期,老两口为了刘时屿的前途,老太太又是在报社那样的单位上工作,就办了离婚。刘老师在靠山屯牛马圈那些年,一直也没断了联系。后来恢复工作,两老矜持,谁也不好意思提复婚的事儿。
退休以后,儿女撺掇着,好歹是把老太太接回家住了。刘老师一直想正式的复婚领证,老太太觉得这么大年纪了,还领证,丢人,就想这么糊涂着过得了。
其实真不算啥大事儿,本来就是原配嘛。农村这个年纪的老人,有几个有证的。还不是一样过一辈子。
乔之茉笑着应,“好好好,回头我跟阿姨打电话的时候就说,这有什么的。又不是后到一起的,是该骄傲的事儿,历经那么风风雨雨,还能到一起,这可不光是情比金坚,得多大的福气才能又聚在一起呀。”
刘时屿很认同,“可不就是这个话嘛。老爷子有这个心愿,是觉得心里有亏欠,那些年,家里家外的,都指老太太一个人,还得补贴他。总想弄个名正言顺,年纪大了,心里有执念呢。”
……
念念叨叨的,聊了十几分钟才挂上电话。
之后又打了几个电话,都是跟老朋友,老同学,要方子、要人。
没有不应的,当然,乔之茉能打电话,找的也是能应的人。
回头又整理了几个自己手里的方子,还从空间里找了几个。
给程老师,就是带薛振强的科研小组的组长,现在是研究所的所长了,“程老师,这是我自己前些年攒下的方子,还有跟以前的老师、同学要来的,都能正常用的。您看着改进改进,争取尽快拿出来咱们自己的新配方来。药厂,说到底,药才是根本,有好方子,好药,才能长久的生存下去,我可全指望您了。”
程老师被捧得脸都红了,很激动,又不会表达,手里拿着方子,只一个劲儿的点头,“行,我这就带人进实验室,争取早点弄出药方来。”
然后转身人家就走,走到门口了,又转身,不好意思的看着乔之茉,“厂长,你能不能调个会管事的人来当所长,我没时间管哪。”
行行行,“回头马上调人来,明天就到任。”
当然是不可能调所长的,只把厂里二车间的主任调过来,那是个有眼色的,很会看眉高眼低,把他调过来,做主管行政的副所长。跟程老师刚好分工,业务和行政分开,他打辅助。
两个人见面聊了一会儿,都挺满意了。
那就先这么着,磨合着先干着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