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箬被代悠然笑得有些恐惧，但是随即疯狂一般地大笑，嘶吼着，
“你这个恶魔……宴璃知道你这个样子吗？知道你真面目吗？哈哈哈哈哈……”
“你这么恶毒，根本不配被爱…都是装的，你都是装的！”
代箬不断嘲讽地大笑，并且挑衅代悠然。
听到宴璃两个字，代悠然唇角笑意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满身寒意和怒气，“给我堵住她的嘴！”
她不会，让宴璃看到她这个样子的。
绝对，不会。
看见代悠然生气了，代箬得意的神情浮现。
听不见难听的声音，代悠然又恢复了笑容，不过有些诡异，声音淡淡地吩咐旁边的人，“打，往死里打，打得要死了，今天我亲手治。”
死亡不过一瞬疼痛就失去知觉，没意思。
她要让代箬，不断疼痛，却死不了。
三番五次想害她就算了，千不该万不该，触碰了自己的底线，敢动宴璃，这一切加在一起，就应该付出代价。
“唔唔唔……”看着有人拿起了鞭子，代箬惊恐地喊叫，瞳孔因为恐惧放大，面部扭曲。
一下又一下的抽打，鲜血微微飞溅，有些结痂再添新伤。
她含糊不清地持续嘶吼着。
代悠然细细欣赏她痛苦的表情，又数了数她身上的伤口，似感叹一般，“真是顽强，这样都死不了。”
这样的，好有趣。
等到代箬彻底不发声的时候，代悠然终于示意他们停手。
她起身上前，摸了一滴代箬发尾都沾染的血迹，看着指尖的嫣红，摩挲了一下，笑了，是看起来就很开心的笑容。
“别怕，你很快，就不用受这样的折磨了。”
她的语气温柔得像是在安慰一个朋友，但此刻的环境下，怎么听怎么诡异。
旁边身为杀手的几人都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千万不能惹大小姐。
女人心，太狠毒了。
只有莫灵神色不变，反而看了一眼她的手，拿着一方手帕上前，“小姐，不要为她脏了手。”
小姐应该，永远干干净净的。
代悠然没注意看什么样式，接过擦了擦手，又还给她。
“拿几瓶医用酒精来。”
说好了的，她来治，就先从消毒开始吧。
莫灵明白她的意图，上前扯掉了代箬嘴里的东西。
但她已经没有力气大骂了。
代悠然直接拿起酒精，缓缓倒在她伤口上，混合着血液不断流下。
“啊啊啊——”强烈疼痛的刺激让代箬不断凄厉地嘶吼，声音越来越微弱。
代悠然在一旁忍不住笑出声，好像感到特别好玩儿一样。
终于，代箬疼晕过去了。
“好了，叫医生来吧。”
这个样子，她都没反应了，她没兴趣继续治下去。
几人持续在一旁惊叹又害怕着。
伤口撒酒精，嘶——
想想都疼。
“治好了伤，丢进精神病院，看好。”临出门，代悠然对莫灵吩咐道。
赵慧应该要找上门来了，狗急跳墙可能还会告诉其他人。
“好。”莫灵乖顺地点头，眼睛里一如既往冰冷没有情绪。
代悠然一直到回然园，都是带着笑意的。
她今天，看了一场戏后，心情很愉悦。
换了身衣服，确认没有沾染任何味道，她才前往医院。
“小君。”女子站在门口轻声唤道。
秦君依旧是坐在轮椅上在窗前，一个人看上去有些孤单。
“然然姐。”秦君回头，有些惊喜。
代悠然上前问道，“我带你出去走走，好不好？”
秦君一直看着窗外，应该是很想出去吧。
“我可以出去吗？”秦君有些惊讶，眸子里掩不住的激动。
她已经好久，好久没出去过了。
“当然可以。”
代悠然拿过自己带来的薄毯，盖在她的腿上，然后推着她往外走。
幸好有电梯，下楼很方便。
代悠然推着她慢慢走，看着一路的落叶，跟她聊天，“可惜这北方秋天没有什么花了，不大好看。”
秦君贪恋地呼吸着外面的空气，脸上洋溢着久违的开心，“我很喜欢。”
哪怕都是落叶，她也很喜欢。
可惜现在站不起来，从前没觉得自己多幸福，现在了，才发觉身体健康真的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情。
代悠然看出来她在想什么，“不用担心，最多一个月，你就可以站起来走路了。”
她语气温柔，却充满了信服力。
让秦君心里一暖，“谢谢。”
随即她又问道，“然然姐，你为什么，要给我治病？”
陆明渊告诉过她，代悠然之前没有主动给别人治过病，她是第一个幸运儿。
“陆医生说，有个病人让我有空来看看。大概是……每个学医的人的本能？而且你很可爱。”代悠然不隐瞒地讲了缘由。
“你很善良。”秦君忍不住说道。
现在还有救人本能的医生很少，高昂的治疗费就劝退了很多人，而且医院好多护士都有点冷漠。
而且代悠然从一开始的意思，就是什么都不要。
但等自己好了，秦家肯定会感谢她的。
善良？代悠然忍不住笑了，不是开心。
自己这样的人，还总被觉得善良。
代悠然没有回答，找了个石椅坐下，静静地和她看着风景。
看着秦君咽了一下口水，代悠然才想起来，刚才忘记拿水了。
她站起身说道，“就在这里等我，我去医院售货机买瓶水。”
“好。”秦君点点头。
“怎么出来了？”一道不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