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得沈眉聪颖，掏出脖颈悬挂玉石，就着尖锐锯齿端一戳，再缓慢拓宽边缘。
不消片刻，椭圆孔洞立成。
福伯临死前，交还回她的两物。嫁衣被一把火烧了，单留下这块玉来。
没想到今儿竟派上用场。
听到内里话音又起，沈眉忙凑近窥视。
“少卿请看，这具焦尸手足拳缩，说明当时火势蔓延而至，死者受灼烤疼痛难忍，逐本能握紧。”
说话老者身着青灰衣衫，满鬓如霜。
虽眼窝深陷，皱纹遍布脸颊，可神情依旧抖擞，丝毫不见疲态。
“小人已按你吩咐，沿气管依次剖开，探明尸体口鼻、咽喉、胸腔皆落有烟灰。”
他引经据典，慢腾腾解释道。
“后周《疑狱集》里有一案，名唤张举烧猪，也是分辨火场遗尸。据记载，称人未死前，被烟火熏染，气脉往来，口鼻定然吸入烟灰。若是死后焚烧，气闭息绝，黑灰无孔而入，无力而深，必无积垫。”
为印证书中推论，老者退至旁侧，似方便对方查看。
这些微挪步，倒给偷窥之人露出空隙。
可惜那检验台纵向安置，即使沈眉穷尽眼力，也只瞥到一截脚心。
从她视野望去，尸体脚部脂肪、肌肉尽数焦融，仅存表皮色泽油黄，薄薄覆在骨头上，就像穿了一双松垮丝袜。
这角度过于狭窄，根本无法看清全貌。
沈眉抿着嘴，知晓宋大哥定是请了高手出马。老者即能从容剖尸，并熟悉法医典籍，必然是名老仵作。
但是所谓“尽信书不如无书”，方才其叙述里确有纰漏。
她嘴角轻轻勾起，转瞬间眉目生辉。
待下一刻再探，“啊！”
突地细孔冒出一只人眼，与沈眉睫毛相接，吓得她径直唤出声，忙不迭后退。
“你连死尸都敢验，这会怎如此胆小？”翩然而来的宋衍挑挑眉。
他状似无辜样，语气云淡风轻，与刚才故意作弄时判若两人。
沈眉强压住心头怒火，咬牙切齿道，“人吓人，真会吓死人！还望宋少卿日后行事慎重。”
还国之栋梁，
“谁料你放着正门不进，偏生做贼似地偷窥。”
像这样全身碳化焦尸出现手脚拳缩，是肌肉遇热收缩，呈现典型的“拳斗姿势”。问题是死后高温焚烧也有很大概率形成此种姿势，并非是存在必然因果联系。
至于用口鼻是否有烟灰断生前死后，逻辑并不严谨。
“不可......”
前人还未回复完就被贸然打断。
“老子最不信那书里的话，案情总是多变。若是死者临死瞬间因惊吓口角大开，烟灰便也可能顺势飘落。或者死者最初置身火场时并没丧命，只是被重伤或无法自如行动，那么口鼻也会吸入烟灰。”
秦大牛也在场？沈眉猛然听到他那粗狂的声线，差点碰倒一旁的花盆。
墨不言听到细微声响，并不着急揭穿，而是不动声色的往靠窗处挪动了些身子。
捕头大哥脸有难色，目前此案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