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花厅早撤去宴桌,腾出宽阔地儿,用以审案。
丝竹管弦俱寂,人声反倒鼎沸。
就连夜市各商户小贩,也好奇难耐,纷纷跟随游客踏足。
一时青楼盛况空前,摩肩接踵。
老鸨喜出望外,赶忙挑选几名姑娘,皆模样身段均佳,斜立在背梯入景。
看得台底众男子,哈喇子直流。
宋衍目光映辉,端坐茶椅间满面肃穆,轻抬玉臂,止住周遭喧闹声。
既然李氏长兄狡诈,假扮无辜受屈,利用百姓言论造势。“好色贪杯”巧辩成一片痴情,将书生清誉弃若敝屣。
那他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众目睽睽下,扒掉其虚伪外衣。
“大人冤枉啊!”李氏率先发难,尖锐嗓门直冲云霄。且鼻涕眼泪横流,甚是狼狈不堪。
从刚才到现在,耳根未得半分清静。
宋衍眸底聚煞,不由分说道,“你再嚎丧扰乱秩序,本卿便堵住你的嘴。”
说完眼神示意衙役,吓得对方即刻偃旗息鼓。
“办案讲究证据。”他向李氏长兄逼近一步,沉言道,“唤大夫上前问话。”
随即一名灰衣老者,应声而来。
施完礼后,他自报家门,乃本县老字号药铺大夫。
平日哪家有个头疼发热,风湿骨痛,都是找他把脉开药,
“李氏长兄近日可有找过你?又所谓何事?”宋衍紧紧盯住他。
老者神色一禀,缓慢回答,“客栈走水那晚,李氏确有来寻,让老奴替其幼弟治病。”
“好在那小郎君仅是体弱,接连数晚熬夜苦读,身体吃不消,这才累倒患疾。想是秋闱将至,自然勤奋了些。”
围观者也有应试童生,闻言不停颔首。
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男儿读书时。寒窗暑案往来复,一朝金榜换锦衣。
听着场内唏嘘,宋衍嘴角扬起,俊颜带着几抹自嘲。
他虽系贵胄子弟,却婉拒朝廷“荫封”。毕竟父祖有功,与他并无关联,凭此得一小官,怎会心甘情愿。
故而他同样以科举入仕,荣登“三元及第”。
“可……”老者稍有犹豫,终据实以报,“原本只需调养一段时日,便能自愈如常。可这李氏长兄偏吩咐开方子,选用烈性汤药速补。”
“怎一个速补法?”宋衍若有所指,引导他说出下文。
(明天修改后面,勿看)
“宋大人说什么小的听不懂。”李公子矢口否认,虽极力保持镇定,眼珠却不断左右偏移。
他壮着胆儿上前辩解,“我知沈大夫是你过门的娘子,你定想护她周全。可国有
吴侬软语,千娇百媚,让沈眉一时也招架不住,什么时候她竟然如此艳福。
墨不言身边也簇拥着好些莺莺燕燕,叽叽喳喳的让他头疼。
“好了好了!”沈眉不得不出声制止,再这样胡闹下去,他们两人身份暴露不说,对查案进度也无益处。
随意点了两个姑娘作陪,沈眉下意识环顾起厢房的布置,身边女子乖巧的替她斟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