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凄然闭眼,双腿似薄纸片摇晃。
身处夹缝的他只求自保,才允诺祸水东引。谁料“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如今他当面吐露秘方,书卷又被损毁,众考生自是虎视眈眈。
表面上看,就好比做一门生意,买卖多获利丰厚。可反过来思虑,物以稀为贵,状元榜眼探花早有定数。
若人无我有,岂不是更能高中。
如此思来,自己离刀下亡魂之日,不远矣!
宋衍嘘眯起眼,瞧对方满脸悲戚,心内再一转。
“本卿惜才,索性……”他扬眉抬额,不紧不慢道,“倘破案有功,我便在衙门替你谋个职务。往后无需抛头露面,替官府做事即可。”
有些话点到为止,端看老者能否会意。
既然在外恐惹麻烦,干脆倚靠大树乘凉,施暴者想要下手,也需掂量几番。
而此举还有第二层深意。
那大夫幕后之人,与暗地给县太爷撑腰势力。若是一家,当然相安无事;若是两家,互相提防,也能些微牵制。
宋衍想到这不免苦笑,他前脚刚离京都,还未施展拳脚。仅是审理区区小案,便明里暗里受困,往后按地图巡察各州县,实乃道阻且长。
“草民叩谢,定当知无不言。”老者品出味儿,忙跪地磕头。
“依你所言,李氏长兄明知幼弟体虚,未体谅不说,还用猛药强逼?”
“是,的确如此。”
“冤枉啊!这庸医摆明嫁祸,我对药理全然不通,一心为弟弟考虑,他说什么便应承什么。”八壹中文網
那厢被俘李氏听闻对话,火冒三丈高,起身上前就要横踢。亏得左右衙役威武,虎爪紧捏,痛得他又嗷嗷叫唤。
宋衍眼皮都没抬,由得其在台前“唱曲”。
“具体那晚情形,往细里详说。”
“草民记起……”老者徐徐道来。
约摸戌时,药铺木槛跨过一名男子。衣饰像书生打扮,但生得鼠目獐头,言辞也油腔滑调。
他自称李姓,因秋闱应试落脚于客栈。恐水土不服,央求前去诊治病患。
幼弟与之迥异,不光白面,还气质儒雅。同兄长并坐,“蒹葭倚玉树”
先头藏头露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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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清对方眼底的戏谑后,沈眉不怒反笑。
怎么,当她是街边讨饭的乞丐,还是供人消遣的戏子?啧啧!果然是富家公子的派头。
只是,她沈眉世俗是真,爱钱也不假,但就是天生倔强。不是她的,分文不取,是她的,锱铢必较!
“你以什么身份来说这话?”沈眉反问道,“官家你代表不了,私人聘请的话。”
话锋突转,她换上一脸森寒,一个字一个字拒绝。“我–不–接–受”。
她凭双手获得应有的报酬,天经地义。凭什么就低人一等,遭受着无妄鄙夷。
如果有人因此觉得她沈眉市侩,目光短浅,做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施舍模样。那就让他赶紧麻溜的——滚!!
交汇的视线,凌空撞击出激烈的火花。只是没有沈眉那么的有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