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你现在是好过了,我和你哥白给你带了这么多年的孩子,什么好处都没有得到,哼,真是好心没好报!”
牛亮和王金花从辈份上说是池潇薇的亲舅舅舅妈,按理来说就是应该和牛燕一桌,要不然今天这席就坏了规矩,会落人口柄的。
要不是因为这个原因,牛燕早就和他们翻脸了,现在他们还在桌上说这种话,她差点没忍住掀桌子。
牛燕放下手中的筷子,皮笑肉不笑,瞥了一眼王金花,最后还是把眼神落在了牛亮身上。
“哥,我叫你一声哥,是因为我们一母同胞,我改变不了,你说你对潇薇怎么怎么好,我问你,你敢扪心自问一下确实这样吗?这些年我没少给你们寄钱,那些钱都去哪儿了还要我说嘛!”
“燕子……”
潇薇外婆拉了一下她的手,挤了挤眼睛,有什么话结束了再说,现在不好说啊。
“你……”
王金花也不想憋着,眼看着池潇薇马上就飞黄腾达了,她的女儿还在南方不知道干什么呢,这么久也没个信,想想心里就难受,凭什么啊!
“别乱动,要不然我喊一声,您二位今天可要丢人了。”
陈旷早就预料到这对夫妻不会这么老实,所以特意让四根盯着他们,一有不对劲儿立马上前。
这不,四根两只手分别摁住牛亮和王金花的一边肩膀。
“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给脸不要脸啊。”
四根用了十分的力,就算牛亮和王金花想好好地站起来也办不到。
牛燕冷哼了一声:“请你们是规矩,今天你们要是敢坏了我女儿的婚礼,我保证以后会跟你们势不两立,还有,你们怎么把那些钱吞进去的,就怎么吐出来!”
她软绵了这么多年,没能护住女儿,现在不能再听之任之,眼神都变得凌厉了。
牛亮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她,当即咽了口唾沫,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白酒压一压。
“不会不会,今天是好日子,我们也是来沾个喜气,别动气。”
牛亮摁住王金花的手,不让她乱动,咬牙切齿地警告了一句:“不想丢人就给我老实一点,你想想,翠花和小河以后还有好事儿要办呢,你就不怕陈旷报复?”
他这么一说,王金花立马泄气,陈娟那是什么人,睚眦必报,今天这种场合还真不好发难。
她愤愤咬牙,掰断了一根竹筷子:“牛燕,你有种,你给我等着!”
陈旷和池潇薇正在给每桌的长辈敬酒,她瞟到这边的情况,有些担心,后背被他揽住,他冲她摇摇头。
“不会出事儿的,放心。”
他的话总是有一种神奇的魔力,只要他说,她立马就能放心下来,果然,不过两分钟,那一桌表面上恢复了和气,不知道的人恐怕还真以为他们是相亲相爱的一家呢。
陈旷淡定地给长辈敬酒,为了今天,他准备了那么久,怎么会允许中途出事儿?
不仅牛家,池家那边他也让人去挡着了,如果按照预料中的情况,池家现在恐怕也是一团糟,顾不上来这边闹事儿呢。
婚礼稳稳当当地结束,这一天,能把人累死,还是老话说得对啊,结婚根本就不是享受,这个过程简直就是受罪啊!
两人把婚房设在陈旷家里,还是那个主卧,池潇薇此时正坐在床上,心中有些小激动,小兴奋。
脑子里不断回想起前世的场景,那个时候的她和现在完全是两种状态,把结婚当成是人生中的一个任务而已,可现在不一样,她把和陈旷的婚姻当成人生第一重要的大事儿!
“旷哥,我们哥俩就送你到这儿了啊,剩下的就交给我们吧。”
“您啊,就进去房间吧,保证今天不会有人打扰你们……”
听到房间外面二狗和四根的声音,池潇薇竖起耳朵,按照流程结束仪式她就被送回来了,陈旷后来还回席间应付了一些长辈,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
她撑着床沿正要起身出去看看,门却在这个时候打开。
陈旷推门进来,两人四目相对,眼神流转间,池潇薇红了脸,微微敛下眉。
“咳咳……二狗他们走了?”
“嗯,刚走,今天辛苦他们了,明天我亲自去感谢他们。”陈旷眼神一直放在她身上。
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原因,池潇薇觉得自己的脸更烫了,两只手瞬间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明明不是第一次经历,可这情绪却是比之前激动多了。
“那个……”
“媳妇儿,我终于把你娶回家了。”
陈旷不知什么时候走到她身边,握住了她的柔荑,放在粗糙的掌心捏了捏。
“遇到你之前,我以为我会一辈子和二狗他们闯下去,一个人也挺好的,自在,遇到你之后……说来好笑,我好像明白为什么人非得结婚了。”
啧,陈旷说起情话来,池潇薇还真是招架不住,毫无攻击力地剜了他一眼,问:“为什么?”
“因为只要遇到命中注定的那个人,一刻也等不下去。”
红烛噼里啪啦地烧着,池潇薇感觉口齿有些发涩,心被填满,酝酿了半天也不知道回他什么,轻轻的一拳落在他的胸膛上。
“油嘴滑舌倒是进步得挺快。”
“我就当这是你对我的夸奖了。”陈旷挑了挑眉,不知不觉间带着她一起坐在了床上,给她拆掉了头上的一些首饰:“今天累不累?”
“累,你不累吗?”
池潇薇揉了揉脖子,累得很。
陈旷拿开她的手,自己上手给她按摩颈椎,还别说,技术不错。
“唔……你竟然还有这手艺。”池潇薇当真把他当按摩师傅了,随意地脱掉鞋,趴在枕头上:“那你再给我按按背吧,还有腰,都累。”
“好,都给你按。”
陈旷今天真是好脾气,她说什么都答应,她疑惑地转头看着他,甜甜一笑:“诶,你就没想点别的?”
“想什么?你都是我媳妇儿了,我还怕你跑了?”
“不是,我的意思是……”
池潇薇还想逗他两句,没曾想背后突然一凉,这个滑头什么时候把拉链给……
“陈旷,你真狡猾!”
“媳妇儿,我知道你想什么,你不应该夸夸我吗?当你男人是吃素的!”
池潇薇真傻,真的,以为他今天脾气好,事事顺着自己是新婚燕尔的原因,确实,新婚燕尔吗,有些事儿总得完成的,他又不是柳下惠……
“陈旷,你……你别太粗鲁了。”临近最后,她推着他的胸膛,软软提醒一句。
陈旷压下她的手,在她眉间落下一吻:“对你,我舍不得粗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