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走开!这里今天不营业。”衙役们把人赶跑,就想将好运来的大门关上。
此刻正是中午,已经预约了席位,打算前来就餐的食客纷纷惊呼道,
“怎么了?怎么了?”
宋琉璃也不阻止,她慢条斯理地说,
“叶大人,我如果是你,我就不这样干,待会儿,可不是赔礼道歉就能解决问题的。”
她这句话,终于让叶远秋将正眼朝她看了过来,
这个长相俏丽的小娘子,一副笃定的样子……
她手头,莫非掌握着什么底牌?
他这一犹豫的功夫,童飞蝶已经娇声说道,
“老爷,她就是个纸老虎,别让她吓到了,我早就打听好了,她不过是一个农女出身。”
叶远秋终于打消了顾忌。
他回头喝道,“你们还等什么?好运来在大街上就敢殴打官家女眷,把这个臭丫头给我拉回水牢关几天。”
他相信,不管是多硬的茬子,关上两天之后,都得给他变老实了。
到时候,还不是任由他拿捏。
他这句话说完,宋琉璃已经一个漂亮的后旋飞腿踢了出去。
随着这一脚,一名胖乎乎的衙役硬生生被踹飞。
她站直身体,用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说道,
“以后出门,还是应该带上两个侍卫,连打人这种粗活,都让本小姐出手了。”
张月影讪讪道,“小姐,我也想出手来着,不过,没你的动作快。”
这一刻,他是有些担心的。
如果,宋琉璃在他的地盘上出了什么事……
他不敢想象,自己怎样承受得起宋丞相的怒火。
那一天,在宋府,他可是见识过宋凌霄对这个孙女的溺爱。
那简直是,要天上的月亮,坚决不会给星星。
胖衙役被踹飞,最高兴的居然是童飞蝶。
她心里得意啊,打了官差,这个趾高气扬的臭丫头再也逃不了了。
她永远不会忘记,当初宋琉璃对她那藐视的样子。
这一次,她说什么也要将这口恶气出了。
胖衙役猛然爬了起来,他恶狠狠地又冲了过来,
“我在天都府当了十几年的差,还没吃过这么大的亏,臭丫头,吃我一掌!”
这一回,他连宋琉璃身边都没靠近,就被张月影甩了出去。
他被甩到墙角,撞到了腰,再也没有力气爬起来了。
这个胖衙役平时没少到好运来吃饭。
他万万没想到,这个平日里和颜悦色,一脸好脾气的张月影,居然也有这一手功夫。
张月影走到他身边蹲了下来,“今日多有得罪了,但请你相信我,这是救了你,不是害了你。你若伤害了我家小姐,我怕你吃不了也兜不走。”
胖衙役心神一震,“你们小姐是谁?”
“她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祖父是谁。”张月影淡淡地说道,
“她亲祖父是北璃宋丞相。”
老雷家倒台了,就只剩下宋凌霄一个丞相了。
胖衙役呆住了。
童飞蝶顿时惊骇地叫了出来,“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明明调查清楚了,她就是一个普通的农女。”
白芝芝上前几步,笑意盈盈的说道,“不错,她前段时间还是普通的农女,但后来,她找回了自己家的亲祖父。”
叶远秋顿时想起了一个传说,他手指都颤抖了起来,
“你们说的,莫非是宋承相最近找回来的……”
张月影诚恳地对他说,“不错,我家小姐就是宋相爷失散多年的亲孙女。”
这个晴天霹雳将童飞蝶震得不轻。
她踉踉跄跄地倒退了几步,一不小心踩到自己的裙摆,差点一屁股坐了下去。
宋琉璃十分诚恳地对她说,“抱歉,人生如戏,戏如人生,当初我告诉你,我是农女的时候,我并不知道,自己其实还有另外一个身份。”
童飞蝶双膝一软,竟然跪了下来,她脸色苍白地求饶,
“钱小姐……不,是宋姑娘,你大人有大量,原谅我有眼不识泰山……”八壹中文網
叶远秋也拱手道,
“宋姑娘,今天多有得罪,都怪这个贱婢误导了我,我马上带她回去教训一顿。”
“你的家事我不感兴趣,但我希望,她从此不要踏足我们好运来。”宋琉璃也不跟他们兜圈子。
叶远秋忙不迭地应承,“你放心,我这就把这个贱婢远远地发卖了。”
童飞蝶脸上露出了哀求的神色,“老爷,不要啊,我以后谨守本分,再也不惹事生非了。”
“回去再跟你算账!”叶远秋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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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其妙地,被这种不知所谓的人耽误了一些时间。
宋琉璃连饭也不愿意吃,拉过马就走了。
一路狂奔,两个时辰后,她到了荒漠古道的入口。
这个地方,一如既往的萧瑟苍凉。
一眼望过去,到处都是单调的黄色。
广袤的大漠,无数黄沙和岩石形成各种模样。
仿佛是汹涌波涛和排空怒浪,在刹那间凝固静止不动一般,到处充满了力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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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琉璃在古道催马急驰,不一会儿,就来到了永夜绿洲。
一座山,横亘在中央,将漫漫黄沙和勃勃生机的绿洲分格为二。
一进入树木葱茏的绿洲,不但宋琉璃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连胯下那匹白马的脚步也轻快了许多。
宋琉璃直接将它拉到湖水边。
“这里还挺多人的。”宋琉璃低头对怀里的小猫说,
“你还记得吗,当年我们路过这里的时候,跟宋熙那个臭丫头打了一场。”
这个绿洲依然水草丰美,气候宜人。
但人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一群人了。
“喵呜……”小猫懒洋洋地应了她一声。
“我们还跟几个野汉子打了一场。”宋琉璃想起以前的事情,心中升起了无限感慨。
忽然,她想起来了,“好像钱德谦那个臭小子是被流放到这里。”
上次,钱鲲夫妻俩拿了钱玛瑙姐妹俩的钱,就说要来这里疏通关系。
这世间的事情就有那么巧。
她脑海里刚刚闪过钱鲲这几个字,就看到衣衫褴褛的钱鲲夫妻俩。
他们手里抬着一担泥,踉踉跄跄地从远处走过来。
这夫妻俩一辈子估计都没干过重活。
那缩头缩脑的样子,估计肩膀的皮都被磨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