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斯礼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自己的大小姐，当然只能自己宠着。
他拉过了椅子，坐在了她的身边。
用勺子搅拌着碗里的粥，等凉了些后，才推到她的面前。
虞晚枝舀了一口放进嘴里，温度刚好适宜，“阿礼，你的厨艺真好。”
沈斯礼眼眸漆黑，静静看着她，眼底闪过笑意。
“喜欢的话。”
他靠近她，在她耳边念道，“以后每天……都给你做。”
那个称呼，他再一次压低了声音。
第二次听到这个称呼，虞晚枝险些被粥呛到，她放下了勺子，在桌上抽了一张纸巾。
用擦嘴来掩饰自己此刻泛红的脸颊。
碗也被她推远了一点。
片刻后，虞晚枝才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心里慌的不行的挑了挑眉，“沈老师怎么做，每天都来我家吗？”
她的声音有些清冷，美艳的脸庞上看起来无辜又天真，但面上的笑意却掩藏不住，透露着她的好心情。
沈斯礼微怔。
再次开口时，他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低哑，“嗯，每天都来我们的家。”
虞晚枝原本只是想顺着他的话逗逗他，可他的眸色却越来越晦暗，涌动着猜不透的莫名情绪。
他看向她，沉默两秒。
眼底的情意无处可藏。
她扒拉了两口粥，慌乱起身，“那、那个，我吃完了。”
好羞耻。
她本意是逗他的，却没想到把自己玩进去了。
论脸皮，她真的不及沈斯礼三分之一。
沈斯礼跟着她起身，追了两步，站直了身子，轻柔搂住了她的腰身，下巴抵在了她的肩膀处。
他语气温柔得令人沉溺：“不要躲我。”
他的动作很轻，像是抱着一件极珍贵的宝贝。
舍不得用力，又舍不得放开。
和以往的拥抱都很不同。
她能明显感觉到他动情了。
虞晚枝还想挑逗他的后几句话卡在了嗓子眼里，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了。
沈斯礼的手触碰到她的发丝，唇瓣靠近了她的耳边。
他似乎是长叹了一声。
颇有些无奈。
“乖乖，我好像，等不及了呢。”
*
大成站在虞晚枝的公寓门口，第三次按响了门铃。
他挠了挠头发，本就为数不多的头发这些天被闹的又少了好多根，不由拔高了音量：“晚枝，赶紧开门，直播要开始了啊。”
秦昭站在身后，一脸看透的表情，摇了摇头，“导演，友情提醒一下，还有五分钟。”
“算了，我先去喊沈老师吧，我记得沈老师给我的地址是在这幢小区的顶楼，秦经纪，麻烦你帮我再继续按门铃吧。”
说完后，他又嘟囔道：“真是奇了怪了，说好今天八点开始的，怎么连人影都瞧不见。”
要不是上来的时候着急，他没带手机。
何至于这么被动。
秦昭掏出了手机，制止道，“不用这么麻烦，我打个电话就行了。”
他点开沈斯礼的电话，按出了拨通键。
手机铃声在耳边响着，一直无人接听。
公寓楼的隔音效果太好，只能听到极轻微的慌乱脚步声。
“完了完了完了，是大成他们过来了！”
虞晚枝警铃大作，慌忙跑进了洗手间内，看着镜头里脖颈处沈斯礼的杰作，愤恨瞪了他一眼：“今天还要录节目，你存心的是不是？”
沈斯礼站在门外，手插着裤兜，只是笑。
他不否认，等于默认。
草莓印很浅很浅。
浅到几乎看不见。
他怕会弄伤她。
根本不敢用力。
只是轻轻吻了吻。
但虞晚枝特别敏感，皮肤又太娇嫩。
才有了一点点痕迹。
她凑近镜子，一直换了好几个角度去看这个印记，遮盖后，确认好几遍没有问题，才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脑袋。
沈斯礼配合的倒退了两步。
边退边笑：“真想把我的乖乖藏起来，不让别人看见呢。”
她太美好。
美好得令人心底不安。
虞晚枝瞪了他一眼：“再敢危险发言，我就……”
“就怎样？”
她抱住他的脖子：“就再出国一次，晾你个三年五载的，等到你什么时候从良了，我再回来。”
沈斯礼的手蓦地收紧。
脸上的笑也僵住了。
“我跟你开玩笑的。”
虞晚枝见他神情有异，连忙安抚：“别听我胡说八道。”
沈斯礼摇头，将她抱的更紧了些：“乖乖，不要和我开这样的玩笑，一点儿都不好笑，只想哭。”
没有人知道。
他这九年的思念，是如何泛滥，又一点点被自己逼迫着压下。
这九年，已经快要了他的命。
她甚至不需要再出国三年五载，只需要离开他的身边，他就会彻底崩溃。
他用力揉紧她的身子：“以后不要提离开两个字，我很怕。”
虞晚枝也意识到了自己的玩笑有些过头。
她只想稍微警告一下，所以才不过脑子说了这句。
反应过来后，她意识到这句话有多么的不妥当。
和在他伤口上撒盐没什么两样。
她自责道：“阿礼，对……”
“不要道歉。”
沈斯礼摇头，摸她头发的手很温柔，爱意从目光里透出来，很深很沉：“你永远不用和我道歉，在我这里，你做什么都是对的，如果错了，那也只能是我来道歉。”
“是我不够好，自私的想要把你独占，不希望你会被别人看见，更不希望有人夺走你的视线。”
“对不起，乖乖。”
“我以后会改。”
“我会努力变得不那么小心眼，会努力给你安全感，也会努力……改掉我所有的负面情绪和坏习惯。”
“只要你在我身边不走，我什么都可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