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小白对视一眼,下了车,直奔ktv而去。
这次主动出击,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我便提前带上响马鞭,挂在腰间。
毕竟,响马鞭陪着我这么多年了,也是我吃饭的家伙。
玩起这东西,我得心应手,比其他的武器舒服。
刚一进门,前台就有一个女服务生招呼道:“哥,来玩啊?你们几个人?小妹给你们定个包厢!”
我摇了摇头,眼都不眨的撒谎道:“那个啥,妹子,我来找我一个朋友,事出突然,他不知道我们来,也没给我房间号,你能帮我找找不?”
前台小妹是过来人,听我这么一说,她先是上下打量了一下我身旁的小白,又对我解释道:“咋地哥,帮你妹子抓她对象啊?我们这妹妹可都是无辜的,你们万一打伤了人,很影响我们做生意的!”
我挑了挑眉,看了小白一眼,又看了一眼前台的服务生,不得不说,她这理由,我想破了脑袋都没想到。
不过,貌似也合情合理。
于是我赶忙顺着服务生的话往下说:“可不咋地,这小子一个月挣那点钱,全玩没了,我妹子和家里的娃还等着吃饭呢,麻烦你了!”
说完,我给服务生妹子塞了两张红票,又描述了一下初秋的外貌特征。
大概是上班无聊,服务生妹子也挺愿意看这种吃瓜丑闻,外加上有小费可以拿,她乐意至极,直接化身活雷锋,帮我们查了查客流信息。
还真别说,让我和小白给抓了个正着。
初秋真的在这里。
听服务生的意思,这小哥下午来的,在这玩了一宿了,一个公主也没请,就是自己在包厢里喝酒,都喝了好几箱了。
午夜十一点左右,他出了一次包厢,大概两个半小时,中途提醒我们别收拾他那屋,他过会还要回来。
“要不说你们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呢,那小哥也和你一样阔,给我们同事塞了五百块的小费,说是维护包厢的钱。”一提起钱,服务生眼神都往外冒光,“哥,你肯定是抓不着他玩,今天他可素了,要不我给你当卧底,多盯他几天,等啥时候他请公主了,我这边给你打电话,你和你妹再抓她个现形!”
我在心里撇了撇嘴,有些无奈,怎么这服务生妹子都热情到这个份上了。
吃别人家的瓜就这么有意思吗?
可我还有我们的正事要干,便婉拒了她的好意,走楼梯摸上了服务生口中的包厢—413。
上了楼,这里环境嘈杂,纵然是各个包厢都带有隔音,仍是阻挡不了酒过三巡的顾客一展歌喉。
更有甚者,也不唱歌,就专门把dj舞曲放到最大,还把包厢氛围灯调到了最暗,鬼知道他们在里面干嘛呢。
我和小白自动忽视了周围的不和谐,径直来到413门口。
朝里望去,里面是一堆酒瓶子,真像那服务生说的,喝了三四箱。
沙发上,躺着一个半醉半醒的年轻人,他像是喝大了,用手捂着脑门,一动不动。
我眯起眼睛,心脏狂跳两下,知道这回是来着了。
眼前这人正是初秋本人,两年前在奉北中学大闹一场,跟着曹涌德投奔护法阳的妖脉弟子。
我对小白使了个眼色,让她跟在我身后,轻手轻脚的打开门,走了进去。
当时我与初秋近在咫尺,满脑子都是抓住他,让他供出护法阳黄贺的位置,再让白志新通知铁刹山,直接杀过去,完美收官。
可能是我精神高度集中,也可能是初秋早有防备,直到我和小白两人全都进了包厢,藏在视野死角的人才动手,给我和小白来了个猝不及防。
一股带有淡淡腥臭气味的粉末泼了我和小白一身,随后我们就觉得两眼一黑,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时,我和小白手脚被绑,身处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
我晃了晃头,只觉得头晕眼花,却还是硬睁着眼,打量着这间屋子,想判断出具体的时间和地理位置。
这里压抑至极,四周没有窗户,头顶有一盏不算多亮的白炽灯,身边还有同样被五花大绑着,熟睡不醒的邱玉。
再看周围,陈旧的库房装饰,除了一堆乱七八糟的残砖破瓦,提取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好半晌,我终于习惯了现在的处境,忙看了眼身边的小白。
她低垂着头,任由秀发从两侧垂直落地,毫无动作。
“小白,小白?”我轻声呼唤着,“你还好吗?”
小白的身体动了。
她轻颤了几下,随即猛地抬起头,大口的呼吸着,有点没反应过来。
“大……大叔?”小白眼神有些惊恐,见我手脚被绑,她这才发现,自己也被绑了个结结实实,忙挣扎了几下,却无济于事,“你没事吧,咱们这是被绑了?初秋干的?”
我苦笑一下,事实证明,小白的猜测是对的。
他初秋不光绑了我的小徒弟邱玉,还将计就计,利用ktv的嘈杂声音,把闻讯而来我和小白也绑了。
要是我没猜错,刚才进包厢时,陌生人泼了我和小白一身的东西,应该就是纯正的猎户粉。
他们想封住我和小白身上的野仙,让我们变成两只待宰的羔羊。
“小白你看,咱俩的手机在那呢。”我用下巴指了指对面,“邱玉的手机也在这。既然他们没收起来,就说明这里隔绝信号,且放不出三十二和碧玉姐。”
“大叔,你快看看邱玉怎么样了,她被抓的时间早,受没受伤?”作为邱玉的师娘,小白把护犊子发挥到了极致,这会见邱玉在一旁不知死活,她很是担心。
我动了动,因为手脚被绑的关系,好半天我才来到邱玉身边,忙用头碰了碰她的脸:“邱玉,邱玉!?”
邱玉迷迷糊糊的睁开了双眼,和小白的反应如出一辙,先是懵圈,后是震惊。
“师父师娘?!怎么回事,这就是阴间吗?我怎么被绑着?我的保命阵呢?”
显然,她比我们早被抓的这几个小时里,只是在这睡了一觉,并没有什么大碍。
“都醒了啊?”
墙壁一侧的木门被人打开,伴随着吱嘎声,率先映入眼帘的是之前在包厢里装睡的初秋。
他的身后有一条小路,在灯光的尽头内,有一段向上的楼梯。
这是我目前为止可以得到的唯一一段没啥大用的有效信息—我们被关在了某间地下室里。
见我们都醒了,邱玉从废墟中翻出来一把小凳子,坐在我们面前,话里话外透着一股趾高气昂:“怎么说啊,林之中,你算东算西,连这么简单的请君入瓮都没看出来吗?”
我丝毫不慌,见他如此,甚至还有点想笑:“跟着曹涌德混了两年,给你混出优越感来了?这是哪?现在几点了?”
“我没必要跟你解释。”初秋眉头暗了几分,率先切入正题,“你们几个会落在我手里,真是老天爷开了眼。林之中,还记得你我初识的那场游戏么,你运气好,赌赢了,我现在还想再跟你玩一场,看看你是不是运气一直这么好,还能接着赢。”
见我没说话,初秋从兜里掏出了三个玻璃瓶,大小和眼药水瓶差不太多。
晶莹透亮,里面是透明色的液体。
“这是三瓶药水,其中有一个是致命毒药,另外两个是水,现在我来跟你玩这个游戏。”
“林之中,你左手边是你的女朋友白念雪,右手边是你徒弟邱玉,你告诉我真徒藏在哪,然后你指定你们三个的其中一个喝药,我告诉你,你们喝的是什么,怎么样,公平公正吧?”
我眨了眨眼,有点不明所以。
先不说初秋口中的游戏,单说说他要我回答的问题。
他们皇马作为圣马真前身的护法阳势力,自己不知道真徒在哪,反倒要过来问我?
我上哪知道去啊?
见我这个眼神,初秋冷哼一声:“嘴还挺硬,你林之中不怕死可以,我敬佩你有种,可你就能眼睁睁看着你身边的徒弟和女朋友毙命吗?”
初秋这个人,可悲又可恨。
他是曹涌德游戏里的无辜人,却也因此改变了自己的一生。
那是他的原则,我不干涉。
可现如今,他觉得自己学成归来,可以在我面前效仿曹涌德,跟我来这一场问心游戏?
呵呵!
他都不如问我,我妈和小白掉水里了,我先救谁。
又或者,问我这八个蛋糕卷该怎么分。
总而言之,现如今的初秋东施效颦,格外可悲。
我冷笑一声,也没了敷衍他的兴趣,直接开口道:“别磨叽了,你把那三瓶药全拿过来,我正好渴了,全喝了解解渴!”
“师父,别,万一你出事了,我们怎么办?”听我这么说,右手边的邱玉慌了。
她似乎很不擅长做这种选择题。
出奇的是,另外一边的小白也开口了,却是劝邱玉,不是劝我:“邱玉,别担心,有师父师娘在呢,你不会出事的,你师父不是逞能么,你让他喝,看他怎么收场!”
初秋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转瞬即逝。
他早有应对之策,听我这么说,便掐着我的嘴,给我倒了两个小玻璃瓶。
见我毫不犹豫,一口咽下,初秋咧嘴一笑,声音透着股令人窒息的冰冷:“你喝的都是水,现在就剩一瓶毒药了,让邱玉喝还是让白念雪喝,林之中,做出选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