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卫大人呢?”
沈淮容站在营帐门口,问守卫的将士道。
“沈大人,小卫大人在如厕。”
卫定丰闹肚子跑茅厕,已经进进出出跑了十几趟,这是个比较严肃的事,守卫想笑又不敢笑。
“好。”
沈淮容决定进营帐里等,约莫一刻钟,卫定丰一脸菜色地推门而入。
看到沈淮容来了,卫定丰当即严肃了些,问道:“沈大人,可是前方有战事了?”
“没有。”
沈淮容随意地抖了抖衣袖,面上看不出来意。
卫定丰诧异,没有战事大晚上的找他作甚?他还得忙着跑茅厕,就不奉陪了。
平日里沈淮容冷冰冰的,对他爱答不理,现下是来有求于他?卫定丰内心是拒绝的。
“卫大人,听闻你对送女子年礼很有经验。”
沈淮容一出口,卫定丰得意地道,“这些琐事沈大人也听说了啊。”
卫定丰摸不清沈淮容的来意,等了半晌才后知后觉地道,“沈大人,您是因为这个专程跑一趟?”
“对。”
沈淮容很干脆,补充道,“是未曾及笄的少女。”
“未曾及笄的?”
卫定丰想到自己不止一次看到姜宝珠从沈淮容的马车上下来,而且沈淮容设局整治为难姜家的官差,他豁然开朗。
看沈淮容斯文,实则是斯文败类,打着姜宝珠的主意呢!
不行,这件事沈淮容既然问到他头上,卫定丰决定搅合搅合。
心中偷笑,卫定丰面上却很是正经,“沈大人,您有所不知啊,女子爱美,尤其是未及笄的小丫头,最是想拥有好身段,若是能送上一道滋补的方子,这比金银珠宝还打动人。”
金银之物太俗,而且用这等东西做礼物不够上心,但是送方子就不一样了。
所谓滋补的方子,实则是丰胸的方子,卫定丰没有说得太直接,懂得都懂。
“如此,多谢小卫大人了。”
沈淮容一点没听明白卫定丰的暗示,他想的是最近姜八斗身子不太好,有贫血之症,姜宝珠又特别在意家人,他是该给姜八斗出一个调养的方子。
于是,在入夜以前,方子被将士送到姜家,姜八斗感激不已。
“沈大人真是有心了啊。”
晚饭后无聊,姜家所有人聚在花厅里,白落尘不晓得从哪里弄来两只公鸡,姜家众人正在嗑瓜子看斗鸡,气氛正热烈着。
白落尘撇嘴,沈淮容这个大尾巴狼,套路层出不穷,比他会玩多了。
“是啊,沈大人琐事缠身,还惦记老爷您的身子,实属难得。”
文氏在姜八斗所说的“话本”上又加一句话,缺心眼的大人不但对少女无微不至,甚至照顾到了她的家人。
“爹,我看这些药材都是常见之物,明日我去药铺给您抓药。”
有出门的机会,姜修武自告奋勇,文氏奇怪地看了儿子一眼,没有言语。
等众人散了,文氏叫住姜修武道:“老二,你留下,娘有话要说。”
有些事夜长梦多,文氏还需表明自己的态度,而且她也想得知姜修武的想法。
“娘,您说。”
姜修武很紧张,用手在袖子上蹭了蹭,面色胀红。
他在京城里整日招猫逗狗是个纨绔,可不过他很少与女子打交道,季大姑娘见他后,明确地表示对他有好感,姜修武一时间有些招架不住。
“媒婆来家里的事你也知道了,你怎么看?”
文氏盯着姜修武,语气很是严肃。
“儿子没有想法,婚姻大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您和爹爹做主。”
家里刚到北地,还不够稳定,怎么也得等年后再说。
再一个,长幼有序,先要解决姜修文的亲事才轮得到他。
“是吗?”
文氏干脆地道,“那你以后不要同人家姑娘来往,娘自会找刘媒婆说明白。”
姜家不是在京城的时候,在北地只是普通百姓,不好招惹背景过于复杂的,不是说文氏怕了,她只想一家子平安,少一些糟心事。
哪怕姜修武对季大姑娘有点意思,也只是在萌芽之中,趁早掐断念想的好。
“娘……”
姜修武没想到娘文氏直接拒绝,他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怎么,你不愿意?”
文氏有些不痛快了,她早说过,对孤女没有看不起的意思,而是自家初来乍到,不好掺和到太复杂的事里。
听周边百姓说,季大姑娘的叔伯兄弟没有放弃争产,少不得还有一番口舌官司。
自打被流放后,姜家不是如日中天的姜家了。
文氏也很难受,平头百姓有自己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