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来斤的五香瓜子被一抢而空,只剩下一部分提前包装好带提篮的精品售卖,要价二十文一个。
对比散装贵了一倍不止,没买到的百姓有点犹豫。
二十文,足以买一块猪肉了。
对比猪肉,买瓜子似乎不那么划算。
“大叔大娘,你们可知道京城里得盛楼做的一盘清炒白菜要多少钱不?”
姜修武已经掌握做生意的小诀窍,偷换概念那叫一个顺溜。
“多少钱?”
大白菜是贱物,冬日里北地百姓上顿下顿,已经快吃吐了。
北地酒楼饭铺,很少有卖白菜的,哪怕再便宜都卖不出去。
“二十两银子。”
姜修武举起手中的提篮,白菜还是那个白菜,可大酒楼却敢要出天价,是因为白菜贱吗?
并非,得盛楼卖的是口味,是大厨的手艺。
“我家这道五香瓜子,你们只看到了瓜子,却没看到这背后复杂的二十几道工序。”
几代人传承,才传下来好吃不上火的方子。
“唉,家里原本小有薄产,奈何家道中落,如果家里在北地有一个大铺子,卖上五十文一斤,也得被抢破头啊。”
姜修武说完,一脸苦闷,而后又用不识货的表情看向围观持怀疑态度的百姓。
“我要。”
“给我五个小提篮!”
短暂的思考后,舍不得花钱的百姓们想通了,纷纷挤破头抢瓜子,甚至有两位大娘为争夺一个小提篮大打出手。
姜修武眼皮跳跳,赶忙上前劝阻。
“大娘啊,咱们既然到北地,就是为百姓做贡献来了,以后咱家也出摊。”
不是只卖一次,过后没有的生意,姜修武热情高涨。
他瞄到几个被定价二十文的苹果蝴蝶等样式的小罐子,又道:“谁家有小娃的,把这个买回去多好,能玩能吃,如果过年有压岁钱,还可做个存钱罐。”
相对于小提篮,小罐子里的五香瓜子很少,不过因为小罐子外观精致,疼孩子的人家愿意买。
也就一刻钟,姜宝珠和冯大春称重收钱打包,大冷天的额角出了薄汗。
生意火爆,太多闻讯赶来的百姓扑空了。
“丫头,你家啥时候还出摊呢?”
是啊,这么多人,只有二百多斤根本不够分。
五香瓜子虽然卖得贵,却是贵人同款,他们普通百姓吃到贵人的吃食,只感觉荣幸。
为此,还有不少被洗脑的百姓,对着姜修武一阵感谢。
姜宝珠默默地退后,仿佛在二哥身上看到剥削阶级的影子,她以前咋没发现呢。
生意做完,摊位却迟迟撤不走,周围百姓同姜修武攀谈,有一搭没一搭闲聊。
其中,有一位是城里大户人家的负责采买的管事,找姜修武定二十斤瓜子。
“家里人口多,每日都需要采买。”
管事掏出荷包,打算先给姜修武留下定钱。
“不用不用。”
小本买卖,只需要口头约定就成,这是对主顾的信任。
其实姜修武想的是,自家瓜子不愁卖,如果对方反悔,他们卖得出去,不必为压货烦恼。
“不错。”
管事看姜修武一眼,很是欣赏。
二人约定,明日由姜修武送货上门,送到城南周家。
等管事一走,有热心的百姓道:“那是城里周大善人家的管事,被他看中,你的瓜子不愁卖了!”
周大善人生意做得大,家里有酒馆,珠宝,皮毛,布料生意,以前两国没开战,年年到蛮子走货,手下养着好几支商队。
不同于为富不仁的生意人,周大善人的绰号如其名,胖墩墩的与人为善,他在边城开了慈善堂,收留孤苦无依的小娃和无亲眷的老人,名声很好。
即便不要定钱,也不必担心周家反悔。
“是啊,做生意靠的不只是一张嘴,是信誉。”
姜修武频频点头,顺便吹嘘道,“我家的瓜子过筛,干瘪的少,臭子少,如果吃着不是香脆的口感,包退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