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兰姐姐，那我有个疑问，如果有两个救命恩人，那应该嫁给谁呢？”
姜宝珠忍不住调侃，再者说嫁给救命恩人确定是为报恩？也有可能是恩将仇报。
“哈哈，你这小丫头。”
钱玉兰忍俊不禁，不再开玩笑。
其实如果送恩人礼物，讲究的心意，款式不重要，投其所好就行了。
“投其所好。”
姜宝珠感觉有点难，她根本不知道沈大人喜欢什么。
二人正在说话，姜宝珠敏锐地感觉到窗边有动静，她扭头一看，钱玉兰继续手中的活计，没有察觉。
“玉兰姐姐……”
姜宝珠眯了眯眼，来人鬼鬼祟祟，绝不是冯大春，多半可能是宵小之徒。
钱玉兰不明所以，以为姜宝珠要与她说私密话，当即凑了上去。
“窗台下有人。”
姜宝珠用手指了指，面色严肃。
冬日里，百姓人家睡得早，这个时辰来的，必定是不速之客。
钱玉兰神色一紧，陷入沉思中。
周围邻居都是知根底的，她家祖孙相依为命，日子过得不太好。
可以这么说，就算有小毛贼偷东西，也必定绕开她家。
钱玉兰经常自嘲，家徒四壁，仅有点米粮，小毛贼心善，因而放过她了。
“不是求财，难道是……”
钱玉兰长相清秀，难保不被色胚盯上。
姜宝珠从袖兜拿出匕首，琢磨要给窗户下那人点颜色看看。
“宝珠，还是我来。”
钱玉兰假装和姜宝珠说话，判定来人的方向，她把椅子腿抽出来，飞快地打开门，对准窗前的黑影当头一棒。
那架势快狠准，黑影很快地倒下。
“玉兰姐姐，你……”
姜宝珠指了指倒地的黑影，原本她以为黑影会挣扎一下的，谁料这么菜啊。
“我力气比较大。”
扔掉椅子腿，钱玉兰拍了拍手。
二人合力把黑影如摆弄死狗一般翻身，只见钱玉兰面色骤变道：“季家老三？”
姜宝珠闻言，赶忙翻找季老三的衣袖，发觉他的确没有手指。
大晚上的，季老三跑到钱家，存着歹心。
“季家那婆子自从坏了我的名声后，倒是没再有动作。”
两年了，季老三许是第一次上门。
“玉兰姐姐，你看，他袖兜里有东西呢！”
姜宝珠从季老三的怀里取出一根细管，交给钱玉兰辨别。
“这是……”
钱玉兰仔细端详，半晌后脸色很难看。
季老三带着的是下九流所用之物，只要点燃，从高丽纸伸进来，钱玉兰吸到鼻子里，必定晕死过去。
这种东西，在世面上并不多见。
如果不是为生计奔走，钱玉兰也没有此见识。
可见，今晚季老三要做的不仅仅是毁掉她的名节，而是毁了她！
想到此，钱玉兰额角手心冒冷汗，顿有劫后余生之感。
此番多亏姜宝珠，否则钱玉兰八成是要中招的。
一旦被季老三糟蹋，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钱玉兰没脸活，可她又没勇气寻死，她不在了，谁来照顾祖母？
“不如报官？”
第一次遇见这等事，钱玉兰没了主意。
“不行，不能报官。”
如果说，报官后可以惩治季老三当然好，姜宝珠了解季大娘的为人以后，认为报官不是更好的选择。
“玉兰姐姐，如果被邻里知道季老三深夜进入钱家，你怕是更没名声了。”
世道如此，女子名声比性命还要重要。
再一个，一旦季家倒打一耙，钱玉兰有理讲不清。
“季老三一个混不吝，他怕啥，他污蔑与你有约，而所带之物是助兴的用具，你猜别人会怎样看？”
邻里之间还是好人多，不代表他们不相信季老三。
只要他们有一点相信，对钱玉兰来说，是难以弥补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