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
看到口齿伶俐的红绸，姜修武很头疼。
前几日红绸伙同她家小姐合力到娘文氏那告状，在众目睽睽之下，姜修武挨了一顿鸡毛掸子。
他做错事是挺活该，却也不想被外人看到笑话。
“那就对了。”
衙门正在审问，冯三秋告发冯二夏，兄弟俩在公堂上扯皮。
“狗咬狗一嘴毛，反而把你家门房牵扯进去了。”
红绸来送个消息，没别的意思。
姜修武跟随捕快往衙门走，琢磨红绸的来意。
既然冯家两兄弟攀咬冯大春，总得把人叫到公堂上对质吧。
“何必那么麻烦。”
红绸意味深长地看了姜修武一眼。
本来发生这等事，按照惯例是要叫冯大春上堂，不过既然衙门有人，摆平这点小事简直是毛毛雨。
冯家那兄弟俩，全数送到军营里，就不会发生分歧，一个都别想逃。
“姜二公子，好好给我家小姐办事，少不得你的好处。”
红绸用身份说事，姜修武只想哭。
是冯大春占便宜了，又不是他，为啥还要算在他头上？
再一个，如果在京城，凭借他姜修武的威名，哪至于沦落到给知府小姐做苦工，还是做色胚断袖采花贼的诱饵。
姜修武叹息一声，他可怜啊。
再不努力上进，在姜家他是一点地位没有了。
小妹姜宝珠一口气收下二十来个小弟，这比当年他在京城里辉煌的时候还要多了！
姜修武是有自尊心的人，抓采花贼那一百两赏钱，他说什么都要收入囊中！
等到衙门，捕头把他叫到一处偏房内，说道：“脱衣服！”
“你是采花贼吗？”
姜修武对无理要求说不，他不脱！
“你早晚得脱，难道不要一百两赏钱了？”
捕头一脸不耐烦，该死的采花贼，昨日又作案了。
这次，受害人被发现得早，堪堪捡回一条命。
不过虽然没死，那汉子已经有心理阴影，止不住地呕吐，生无可恋。
“为啥要现在脱，检查我的身段是否合格？”
姜修武翻了个白眼，他要是长相不过关，不可能被阮小姐盯上。
说白了，阮绵绵还是挺有眼光的。
“胸毛不够。”
通过诸多死者，衙门已经总结出断袖采花贼的嗜好，有胸毛是一大特征。
姜修武胸毛太少了，看起来不够野性，他们这边帮忙打造一下。
于是，姜修武胸前多了若干粘贴上去的毛发，活脱脱一个野人。
“那个我问一下，这毛都是哪来的？”
姜修武打了个寒噤，知府衙门这帮人，办事很让他无语。
“你放心，不是死者身上的。”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死者已经够惨了，尸身他们没有动。
姜修武身上的胸毛，来自后院的大黑。
“大黑……是什么？”
姜修武颤了颤，只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小姐养的的一条黑狗，只有它的毛毛有些卷啊。”
捕头很是理所当然，顺便浪费口舌说了一下为大黑剃毛有多麻烦，如果不是阮绵绵亲自下手，这毛还剃不下来呢。
姜修武：“……”
“替我谢谢你家小姐了。”
能把事做绝的，一个姜修文就够了，现在还多个阮绵绵。
“姜二公子，你不必客套，如果此番咱们能抓住采花贼，你可以来衙门里做个捕快。”
做捕快好啊，衙门有人好办事，还是吃皇粮的，旱涝保收。
“多谢抬爱。”
姜修武很是敷衍，他感觉自己还是适合做生意。
至少不用给人当牛做马，与大伯大娘闲聊，姜修武总有一种莫名的归属感。
等粘好胸毛，画师又来给姜修武画像。
接下来，任务是重中之重。
捕头等了片刻，阮绵绵带着丫鬟到了衙门。
“这个范围，是衙门圈定的采花贼可能出现的地点。”
阮绵绵一身红裙，看起来很是喜庆，又有几分干练。
她青葱一般的手指，指着其中一处道：“这是受害者所在的大河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