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宝珠似懂非懂，沈大人是她的救命恩人，自是在她心里有不一样的地位。
“沈大人，还有一件事，我想听听您的意见。”
关于《西游记》的话本，边城书铺的掌柜频繁登门。
得知吴承恩是姜修武后，掌柜不敢去衙门叨扰，却经常在姜修武办差的路上围追堵截。
“我们得选一家合作。”
一口价，哪怕给几千两，只是眼前的利益，不是长久的买卖。
姜宝珠看重的是后续的分红，这一笔利润可观。
虽然，各家都已经给出承诺，答应姜家的条件，不过，姜宝珠迟迟没下定论。
毕竟，《西游记》到底卖多少本，己方不得而知。
这方面欺瞒作假太过容易，姜宝珠想选择诚信又有实力的书商合作。
“我在京城有一家书铺。”
如果姜宝珠相信他，不如把《西游记》送到京城去。
茶楼酒楼，说书人最喜欢讲话本，可以炒高热度再售卖。
“至于分红，你九成，我一成，如何？”
沈淮容本不想要钱，考虑到既然是合作，因而只要一成作为本钱。
“我当然信得过沈大人。”
如果沈淮容有书铺，姜宝珠没了选择的烦恼。
“沈大人，咱们五五分，您只要一成太少。”
有一句话说得好，亲兄弟，明算账。
姜宝珠反对，她总不能一直占救命恩人的便宜。
“不是占便宜。”
一成的成本，或许还可以净赚。
通过《西游记》，也可增加书铺的知名度。
“宝珠，你只记得亲兄弟明算账，却忘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虽然，二人还不是名义上的一家人，距离这一日不远了。
“可是……”
沈大人说得有道理啊。
姜宝珠反思，突然发觉她总是提钱，太庸俗。
沈大人是清风明月，视金钱如粪土的人。
“沈大人，您吃点心，我去厨房看看。”
厨房还有活要忙，姜宝珠起身出门。
廊下，小乔披着白色的狐狸皮披风，看到白落尘出门，她把眼神移到别处。
“小乔，过年了多吃点啊。”
白落尘丝毫不为自己说过的话感到愧疚，早已忘在脑后。
“宝珠用心做的菜，当然要多吃点。”
小乔本不想搭理白落尘，后来她琢磨一下，如果自身改变太大，反而引发注意。
昨晚，她躺在床上睡不着，哪怕饿得肚子咕咕叫，也没有吃点心。
她要改变，闪瞎白落尘的狗眼！
大年三十，胡同里霹雳啪地爆竹声，家家户户喜气洋洋。
十几道大菜已经准备妥当，姜宝珠又做了几个配菜。
“宝珠啊，你们几个小丫头出门转转去！”
北地过年喜庆，家里的厨活有文氏和姜嬷嬷足够。
过年，带着糖出门转一圈，遇见小娃子彼此分享。
“娘，我都长大了。”
姜宝珠也想出去溜达，看到胡同里吃糖的小娃子才几岁，感觉自己混进去有点丢脸。
不提她快要十四了，芯子已经快要三十。
“快去吧！”
文氏抿唇，京城里规矩多，过年那日要进宫，礼仪规矩不能出错，最是累人。
她家宝珠，还真没出去玩过。
“娘，那我出门走一圈就回来。”
姜宝珠被说动，与小喜出门。
“宝珠姐姐，小喜姐姐！”
二人刚到胡同，小娃子们瞬间围上来。
过年了，人人换上新袄子，手里有糖果和瓜子等物。
姜家会做人，给邻居们送了五香瓜子和吊炉花生，得到不少回礼。
“宝珠姐，给你吃我娘炸的拉环。”
小娃子掏出一个面片，中间开口，北地过年都有炸货。
各家的巧妇们绞尽脑汁，总想做点不一样的。
拉环是用白糖和鸡蛋和面，下油锅后甜滋滋的又很酥脆。
对于一年到头吃不上几次糖果的小娃子来说，是罕见的美味。
姜宝珠竖起大拇指，又吃了其余小娃子给的糖花生。
在姜宝珠逐一夸赞后，她就得到了小娃们用盘子端来的年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