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点到为止,阮绵绵站起身,又给姜八斗和文氏行礼。
等她离开姜家,唇边的笑意加深。
“小姐,您是不是玩大了?”
红绸受到惊吓,她作为贴身丫鬟,从头到尾一句话没说。
自家小姐两三句一个反转,红绸反应不过来。
“不大。”
牛刀小试而已,更大的还在后面。
“万一姜家当真,派人来提亲,老爷夫人同意咋办啊?”
尤其是老爷,很欣赏姜修武。
昨夜,姜修武第一个冲出去,活捉蛮子有他不小的功劳。
“同意更好,我嫁给他啊。”
阮绵绵语气轻松,反正,爹娘想把她嫁出去,与其嫁给没内涵的公子,还不如姜修武。
恨他,就嫁给他,闹到他家宅不宁!
阮绵绵握拳,她有这个本事。
姜家花厅,姜修武正在极力解释。
姜八斗坐在上垂手,冷着一张脸若有所思。
文氏有些着急,时不时地偷看一眼姜八斗的鞋。
姜宝珠准备好鸡毛掸子,只等爹爹发话,她递出掸子。
“小妹……”
姜修武一脸哀怨,不是说好帮他说话的吗?
姜宝珠挤挤眼睛,爹姜八斗正在气头上,她不敢。
鸡毛掸子挨几下,总比鞋底和茶杯要好吧?
她时刻牢记与姜修武的兄妹情,为二哥考量。
“老二,爹在你眼里,就是不能容人的?”
心眼堪比针尖,对以前耿耿于怀,以至于因为旧怨,拆散一对有情人。
“爹,您以前不是反对大哥与……”
姜修武被带节奏,不然落魄秀才的故事哪来的。
那是出自于姜修文的真情实感。
“屁的真情实感!”
姜八斗暴跳如雷,他才不为这件事背锅。
当初,姜修文是看上死对头的女儿,确有其事。
姜八斗根本没有反对亲事,反而愿意成全。
毕竟,如果把那位小姐娶进门,死对头不敢给他脸色看。
“是你大哥不争气,人家小姐有心上人,根本没看上他!”
姜八斗得知后,为姜修文的颜面,强烈反对。
他为姜修文的脸面着想,这逆子反而怨他棒打鸳鸯,不知好歹!
他姜八斗的儿子,咋那么菜。
自作多情,还要靠他这个当爹的来挽回脸面。
“明日,咱们请媒人去阮家提亲。”
姜修文的亲事推后,把姜修武先定下。
人家姑娘找上门来,当他面质问,姜八斗很是下不来台。
在外,姜修武这个逆子没少说他坏话,反了!
“爹,她是故意的,您千万别中计啊!”
阮绵绵兴风作浪,以后娶进门家宅不宁。
“家宅不宁,就把你分出去,耳根子清净。”
不说别的,把季老三扔到后宅,这件事姜修武就该负责。
阮绵绵非但没记恨,反而给姜修武表现的机会,让他在阮知府面前露脸。
不怕女子有心思,就怕心思不正。
文氏有几分识人的本领,自诩看人的眼光不差。
不像季大姑娘,看沈淮容长相文雅有才学,立刻就转移目标。
“小妹,快……”
姜修武要哭了,求姜宝珠帮忙。
“娘,我去一趟厨房,爹爹爱吃的桂花糕要出锅了。”
此事轮不到她做主,姜宝珠迅速遁了。
“老二,别找你小妹求情。”
男子汉大丈夫,就该有所担当。
姜修武如果不是真情实感,为何在酒后叫阮知府一声“爹”?
这想必是他心中所想所盼。
“娘,我喝多了,见阮知府和爹爹有几分相似。”
和爹爹一样慈祥,说出来姜修武自己都不信。
“你是喝多了,不是瞎了。”
姜八斗很是气愤,他不是没见过阮知府。那胖子是个麻子脸,全身上下有一点像他的地方吗?
姜修武:“……”
任凭姜修武辩解求情,姜八斗和文氏无动于衷。
大年初二,刘巧嘴没回娘家,而是被姜家出高价请了来。
“夫人,这就是缘分啊。”
刘巧嘴收钱办事,之前季大姑娘给钱,她厚着脸皮上门。
这次不一样,她是被姜家请来去知府阮家提亲。
“您慧眼识人,季大姑娘,要嫁给一个二流子了。”
听季婆子说,二人夜里幽会,生米煮成熟饭。
刘巧嘴感叹真是万幸,差一点,这顶绿帽子就得扣姜修武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