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厅内,气氛异常沉默。
文氏喝着八宝粥,盯着十几个皮小子狼吞虎咽的吃相,一脸慈爱。
姜家从西北搬到京城,一晃有差不多十年。
她的侄子们,也都长大成人了。
值得一提的是,川字辈,没一个丫头,也难怪宝珠在文家吃香。
文氏其实有私心,当初流放,她就打算把宝珠送到西北。
如若女儿被欺负了,高喊一声,瞬间出现十几个表哥,那场面绝对镇得住对方。
“姑母,羊肉馅是宝珠调出来的?”
羊肉软嫩多汁,没一点腥膻味,文川寒一口一个,几乎停不下来。
他正在为自己的吃相懊恼,抬眼一看其余的堂兄弟,和他一个样,谁也不用笑话谁了。
“是啊。”
看到侄子,文氏笑眯眯地,心情不错。
“你们表妹做饭好吃。”
不然,姜家可是疼女儿的人家,哪怕姜修文和姜修武上阵,也轮不到宝珠做厨活。
“这只是早饭,先给你们垫垫肚子,晚上再来一顿好的。”
文氏问起文家的情况,十几个小子抢着回答。
“祖父祖母听说后,有些上火,二老差点来了。”
文家在西北有生意,家中长辈走不开。
文氏爹娘都已经到花甲之年,这路上受不得舟车劳顿。
何况北地严寒,二老张罗来,家人死活不同意。
最后还是文川寒提议,他带着弟弟们来探望。
“我到北地,写了书信回去的。”
文氏恍然,她年前写的书信,算算日子,差不多刚到西北。
也对,她一向报喜不报忧,如果不是侄子们亲眼所见,二老放心不下。
“姑母,家里在邻城有一间大的皮毛铺子。”
文川寒吃饱以后,用帕子擦手,小心翼翼地取出铺面的房契和地契。
姜家落败,一家人得吃用,再加上姜修文和姜修武娶亲,总要拿出像样的聘礼。
“其余的产业大多在西北,只有这一间铺子方便打理。”
文家人托了文川寒来送银子,另外加上铺子。
如果不擅长做生意,就用银子买田地,地租给佃户,每年收租子过活。
“川寒,这个铺子姑母不能要。”
文家并不重男轻女,当年文氏嫁给姜八斗,家里还没有发迹。
即便如此,也没亏待她,文氏带了大半家业。
现下文家的产业,几乎都是几个哥哥拼出来的。
文氏这边,一直享受爹娘兄长的疼爱,却没为家里做一点贡献,她受之有愧。
“姑母,就这一个铺子,我娘还嫌弃给少了。”
文川寒是个通透人,当即明白文氏的顾忌。
他没说谎,给铺子这件事,文家所有人都赞成。
“大表哥,其实,家里也没看起来那么穷。”
姜宝珠空间里不缺少物资和金银珠宝,只是少个拿出来的合理借口。
现下,家里做小本买卖,全家人绞尽脑汁竭尽所能赚钱。
文川寒想了想,没有继续劝说。
等饭毕,寻了机会,文川寒单独见了文氏和姜八斗,说起西北一些琐事。”
“一别多年,你小时候瘦瘦小小,现在也成了壮小子。”
文川寒小时候体弱多病,后来文家找了个武学师傅。
文川寒自打习武,身子一日好过一日。
“你比修文小点,也及冠了吧。”
文氏端上家里的八宝攒盒,里面八个种类的小零嘴。
五香瓜子,吊炉花生,琥珀核桃,还有肉脯等,家里用来招待贵客的。
文氏给侄子剥花生,不忘关心他的终身大事。
“姑母,其实我从西北来这一趟,也是有事与您和姑丈商议。”
文川寒已经及冠,却没有定亲。
他爹娘那边,早已有亲上加亲的想法。
“爹娘都喜欢宝珠,如果把宝珠嫁给外人,不够稳妥。”
万一,将来那男子打媳妇,花天酒地,纳一屋子的小妾咋办?
人是会装的,很多事避免不了。
文川寒毛遂自荐,如果把姜宝珠嫁给他,绝对不会有这方面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