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宝珠刚朝后院走两步,突然想到地窖里那几个谢家的走狗。
“万一那些人还有同伙……”
把人关在地窖里,细想起来不够稳妥。
“无妨。”
谢家周围都是他的人,那几个杂碎,插翅难逃。
有胆子掳姜宝珠,就要承受得住他的怒火。
沈淮容神色清淡,完全不放在心上。
“那我就放心了。”
姜宝珠顺了顺胸口,紧跟沈淮容的步伐。
二人一路到后院,发觉后院最偏僻处,有一间茅草屋。
“有人吗,救救我……”
女子的声音越来越微弱,最后几乎听不见了。
“沈大人,人就被关在这里。”
姜宝珠站定,指着上锁的铁门道。
茅草房的窗板已经被木条钉死,看来更破败了。
沈淮容观察片刻,决定还是走门。
他在怀中掏出一把匕首,对着铁链发力。
只听“咣当”一声,铁链被斩断,应声落地。
二人进入房内,只见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子被绑在椅子上。
丫鬟袄子破破烂烂的,似乎被人动过刑罚。
“你们……”
丫鬟张了张嘴,“奴婢青杏……”
话没说完,青杏已经晕过去。
“沈大人,她还活着吗?”
姜宝珠躲在沈淮容身后,只探出半个身子。
沈大人看诊把脉,过程沉静。
“应该是几日没吃东西,饿晕了。”
沈淮容拿出银针,隔着衣衫,扎入青杏的几处穴位。
约莫一刻钟,青杏悠悠转醒。
“恩人?”
青杏不认识沈淮容和姜宝珠,一脸茫然。
“你先吃块糖吧。”
谢府冷锅冷灶,姜宝珠从荷包里掏出一块酥糖,放入青杏口中。
甜滋滋的汁水进了肚子,青杏这才有点力气。
她勉强站起身,看到府内的白灵幡,失声痛哭。
“小姐她还是被害死了!”
夫人干的,夫人才是主谋!
青杏跪在地上,哭到肝肠寸断,很快又晕了过去。
沈淮容见此,只得把人交给手下,先带到姜家去。
天明时分,姜宝珠被沈淮容带回姜家。
“多亏沈大人了!”
姜八斗一夜未眠,女儿回来了,他心里更加有底。
“爹爹,我没事。”
姜宝珠被关在地窖里,几乎没吃什么苦头。
有沈淮容来接她,心里那点害怕也没有了。
“这位恩人是?”
小表妹和陌生外男亲近,文川寒看着莫名地刺眼。
尤其是二人对视,沈大人对他的态度很不友好。
“沈大人,是姜家的救命恩人。”
姜宝珠给沈淮容介绍,“这段时日,您没来家里,还没见过我的表哥吧?”
“嗯。”
沈淮容冲着文川寒点点头,神色冷淡。
难不成他还得对情敌强颜欢笑?
文川寒似乎看出一些端倪,也沉着脸没说话。
气氛莫名地紧绷,文氏插言问道:“你这丫头,突然就失踪了,把娘吓得不轻。”
“伯母,您放心,宝珠无大碍。”
安慰了文氏几句,沈淮容直奔主题。
“伯父,关于谢欣兰的案子,咱们有一位关键的证人。”
人,已经被手下带回。
青杏醒来以后,喝了一碗红糖小米粥,这会儿有力气说话了。
“这个案子,不仅仅是桃红杀人那么简单。”
姜八斗正在与谢家众人掰扯,顶住压力把人关进牢狱中。
青杏的出现,代表案子有转机。
“姜大人,奴婢是谢欣兰的丫鬟。”
得知姜八斗审理此案,青杏替她家小姐喊冤。
不同于桃红和绿柳,青杏不是家生子。
“奴婢八岁,父母双亡,没有族亲,只得卖身葬父。”
青杏抹着眼泪,回忆道,“那年,奴婢遇见了小姐,成为她的丫鬟。”
谢欣兰娘亲没的早,对青杏的苦楚感同身受。
在谢家,小谢夫人进门以后,表面上对谢欣兰慈爱,实则只是嘴上说说而已。
“新夫人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经常给我家小姐使绊子。”
也因为此,谢欣兰不如谢欣雨讨喜,几乎被谢逊忘在脑后。
“小姐只希望早点嫁到京城,脱离谢家。”
主仆俩一直有这样的打算,隐忍只为等出头那日。
谁料,去年七月半,出现了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