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宗，我的错我的错，哥不是说你笨啊。”
“你别哭了啊，别逼我跪下来求你。”
“哥不说你笨了，我笨行了吧，反正我是家里智商最低的。”
他原本捏着她脸的手，慌不择路的给她擦眼泪。
动作有些笨拙，连带着有点心疼。
怎么，才发现呢。
明明那么熟悉的人就在眼前，怎么就才发现她是江小五。
他早就该问的。
她瘪着嘴巴，泪腺像是开了阀似的，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然后伸出手臂扑进他怀里，一直被积压着的情绪，终于在这一刻爆发。
嗓音带着浓重的哭腔，闷闷的叫着他：“哥……”
“我好想你啊……”
“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一开始没抱什么希望的，可我还是希望，我见到的这个和你一模一样的人是你的……”
“可是，可是……”
“可是你那样看着我的时候，我根本，我根本不敢认。”
哭腔混杂着哭声，闷闷的砸在心口上。
厉川泽眼眶泛红，酸涩的滋味从心脏蔓延到血液里，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塞住，他使劲吞咽口水都无法缓解。
如果，如果当时他的视线在她的身上多停留一秒。
可能……
他们不会错过这么久吧。
可是后悔莫及什么都弥补不了。
他只能轻轻拍着她的背，以示安抚。
原本沉浸在悲伤情绪里的她，想起些什么。
说到这里，她又猛地推开他。
娇俏的脸蛋是很气愤的表情，小脸上还挂着泪，显得有些违和似的。
她抬手，潦草的划拉了一下脸蛋上的泪水。
眼睛还红彤彤的，给他学。
“我给你看，你那天就是这个样子的。”
她退后几步，然后学着他那天看她的眼神，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的。
“就是这样，你看到没，你就这样看着我。”
“这样。”
她带了些个人恩怨，气鼓鼓的看着他的时候，那冷漠又夹杂着怨气的眼神……
反而让他觉得……有些想笑。
主要是她刚哭过，又要学他，还比他矮一截，这画面感看起来……
但是厉川泽知道此时肯定是不能笑得，只能憋着。
“嗯……”
所以他抬手，一手撑着另外一只手肘放着唇上，掩饰着什么。
他看起来严肃又认真的回道：“我检讨我自己，我当时很过分。”
兴许是有些没憋住，笑意还是从眉眼间、唇角间泄露出来。
江楚宜一皱眉：“你是在笑吧？”
厉川泽：很难不笑。
“不是，我在检讨……”
他话还没完，江楚宜就上手了，一巴掌一巴掌的往他身上甩。
“你还好意思笑！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伤心啊，啊！”
厉川泽任她打累了，才张开手臂抱抱她，拍拍她的小脑袋。
“对不起，”
“是哥不好。”
“居然没有把我们家最可爱漂亮仙女下凡美丽端庄又落落大方的小公主认出来，简直是罪过，罪过。”
“……”
江楚宜把眼泪都擦在他身上，然后又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场。
肆意的，歇斯底里的。
厉川泽也没有忍住。
兴许是失而复得才知道，原本就珍贵的亲情变得更加珍贵。
……
拉斯维加斯知名酒吧，narcissus。
账没算完，他们来酒吧继续算。
提一件，喝一杯。
喝完一笔勾销。
江楚宜掰着手指给他数：“第一次叉掉，当时你对我陌生情有可原，”
“第二次你暗戳戳的讽刺我是海王，我都把证据摆到你面前了，你还说我另有所图。”
“第三次我就不想说了，就拍你张照片你居然想让我去天桥底下要饭？你这张脸是金子做的？”
“第四次你生病，对我说了多少难听的话，你应该还记得吧？一句喝一杯，你自己数数该喝多少吧。”
“哦对了，刚刚你还嘲笑我。”
厉川泽：“……”
之前谁说她不记仇来着？
他拿着酒杯，一杯一杯的喝了好多杯，苦涩和辛辣的感觉在唇齿间爆开，很奇妙。
江楚宜也陪着喝。
顺便把穿书的原因和后来发生的趣事给他讲了讲。
厉川泽眯了眯眸，漆黑的眼睛里闪烁着漂亮的光泽。
穿越平行世界这种事情都会发生，那么穿书倒也没什么不可能。
只是他对剧情一无所知，所以有点好奇。
“恶毒女配？你？”
“这书还真有点意思，”
“那我呢，书里是怎么描写我的？”
“我怎么也得是男主角吧，还得是那种身价上亿的‘人生赢家’，亿万少女心目中的‘人间妄想’，无数名媛千金眼里的‘神坛白月光’？”
江楚宜晃着酒杯撇他一眼，尴尬的笑了两声：“哈哈。”
一个字都没提。
厉川泽挑眉：“笑什么，哥有男主光环，可以罩你。”
然后他还一脸认真的拿出手机，微抬下巴，看着自己那张脸。
他抬手摸了摸光洁的下巴：“啧，一看就是男主标配脸。”
江楚宜：“……”
“你连炮灰都不是。”
厉川泽：“……”
他一个人嘟嘟囔囔：“从哪里看的这种乱七八糟没有营养的破小说。”
她将杯中的酒灌进胃里，然后把手折成小喇叭。
凑近他：“而且，我有家室了。”
现在是孤家寡人的厉川泽：“……”
他牵了牵唇角：“不会是那个顾北慕吧？”
“要是他的话，你赶紧给我分手！不准你们在一起！”
“那男人每天追着叶棠棠，你图他什么？图他每天换着花样的给你织绿帽子？”
江楚宜抿唇：“不是！”
厉川泽呼出一口气：“哦，那你把谁家的白菜拱了啊。”
江楚宜：“……”
她咬了咬牙：“你会不会聊天？”
厉川泽瞥她一眼，喝了一口烈酒：“嗯，你祸害得谁家的公子啊？”
江楚宜：“……”
这天没法儿聊了！
“不告诉你了，自个儿好奇去吧。”
厉川泽凉凉的笑了声，“好奇？你喜欢的类型不就是长的特好看的那种，有什么好奇的，你哥我就够好看了。”
江楚宜：“……”
喝到最后，她有些晕，趴在桌上，认真的道：“哥，我很开心。”
厉川泽勾唇，“我也是。”
看时间有点晚，他把她带回了酒店。
本来扶着她两条手臂，她非说可以自己走。
“我……还行，大哥没事，放心，真的。”
“……”
厉川泽不放心，捏着她一条小臂领着她走：“你酒量什么时候这么废了？”
他记得她没喝多少。
刚走到电梯处。
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强硬的力量。
将他猛地拽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