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把胡杏儿问得脸似火烧，娇躯直颤，低头连连咳嗽。
“别看村长他人模人样……其实是个废物呀！有劲……没处使。”杏儿婶转身背对着秦东方，无地自容的颤声道。
继而又干咳着表态：“再说东方在县城劝你叔的那番话，很有道理呢！即使秦跃进是个囫囵男人，我也不可能再和他……咳咳了。”
秦东方皱眉一愣。
这又掌握了村长的难言之隐……
原来40多岁的跃进叔已经萎了，难怪他家里只有个胖姑娘，连男孩都没捞到。
“哦，那兜子叔你俩，就要相信国家的医疗进步了！”
秦东方故作淡然点了点头，宽慰胡杏儿道。
“你想想俺娘生我和小橘的时候，都多大岁数了？特别是我妹，她能来到这个世界上多逗啊！”
“噗嗤……”
正感到羞耻忧伤的胡杏儿，听了这话却是忍俊不禁。
“嗯，听说大嫂当年根本不知道她怀孕了，毕竟都40出头了吧，也多亏乡卫生院那个庸医呀！”杏儿婶由衷感叹。
秦东方双手一摊：“对啊，要不是那个老医生过世早，小橘肯定会带着厚礼，去感谢人家八辈祖宗！多谢庸医误诊，留俺一条小命……”
“咯咯咯……”
胡杏儿转头掩着嘴娇笑。
圆润起伏的胸脯一颤一颤~
程玉芝43岁怀上小橘的时候，孕吐的厉害，却没想到自己一把年纪，还能怀上孩子。
而且当时家境更穷，她和丈夫也根本没打算要第四胎……
找古槐树乡那个庸医一看，却说她是胃病胀肚！
程玉芝还喝了不少冤枉的胃药……
结果一不小心。
漏网之鱼小橘，就横空出世了！
有时候秦东方就在想。
才18岁的村姑妹妹，为啥能活得那般通透洒脱？
可能是因为她觉得，自己本来就是计划外的多余产物吧……
能来到这人间已经是万幸了，干嘛还要畏畏缩缩的？
本姑娘更是活一天赚一天呀！
“也对，想想我和秦玉山的年龄，比大嫂怀上小橘时还年轻些呢……”
杏儿婶咬着线条柔美的唇，向他投来深深的感恩一瞥。
秦东方欣慰点头道：“对嘛，所以先让我兜子叔积极治疗。”
接着又为老美女设想了一条退路：
“万一治不好都不用怕，两年后华夏的试管婴儿技术，就会获得成功了！精子成活率低是可以做试管的，你们好好赚钱先。”
“哦？那是啥婴儿啊东方？”胡杏儿一脸迷惑。
“体外授精弄成的亲生小娃娃，不孕不育夫妻的救星！算了，给婶子说这些你也不懂，那是1988年的事。”
秦东方大大咧咧解释一句，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杏儿婶也脸颊微红站起身。
本来充满忧伤的眼眸中，已经多了一抹光彩。
不管东方说的是真是假。
但这个风流倜傥有本事的坏侄儿，就是会哄人开心！
她眸光亮亮仰望着秦东方，半信半疑道：
“你连两年后的事都能掐会算？还真开始冒充了呀！东方可不要骗婶儿……”
“放心吧，我要是骗你，到时候赔老美女一个孩子！”
秦东方掀开门帘出屋，说的自信又干脆。
然后就拎起水壶，骑上自行车走了……
胡杏儿愣愣站在院门口，瞪大了一双秋水明眸。
望着东方侄渐行渐远的背影，她心里荡起了异样的涟漪。
喛？
婶儿怎么倒有点希望，你个小坏蛋是骗我的……
然后再兑现承诺了呢？！
这个危险的念头刚冒出来。
胡杏儿就捂着滚烫的面颊，转身跑回了家。
“呸呸，你太不要脸了……”
风韵犹存的婶婶，不禁在心里暗骂自己。
秦东方一手扶着车把，一手拎着大水壶，骑向河滩边上的花生地。
“大家都歇歇吧，杏儿婶牌的深井水来了！”
他把车子往地头上一扔，用手敲着铝壶招呼家人和二勇。
头戴草帽的薛沁，擦着瓜子脸上的汗珠走过来。
皱眉望着秦东方低问道：
“接个水这么久？你该不会是又趁机回村摸了几把吧？”
秦东方一阵无语……
还把你老公当赌鬼呢？
我的二流子标签揭不掉了是吧！
就弯腰往大碗里倒着凉水，悄声提醒老婆：
“说鸡不说吧，说吧是傻瓜！小沁连说俩，你说她多傻……”
薛沁：“！！！”
一瞬间俏脸通红。
她在老公胳膊上羞愤拧了一下，咬牙娇叱道：“你……混蛋又流氓！”
这时母亲、二勇、丫丫也走了过来。
男女老少轮流端起大碗，往冒烟的嗓子里灌凉水喝。
杏儿婶家的井打得比较深，喝起来清冽甘甜。
现在的丫丫也是小脸红扑扑。
她头顶着爸爸留下的大草帽，用小手捧起海碗，喝的嗞嗞有声……
“啊——原来水水也能这莫甜！”
解了渴的小姑娘，幸福满足感叹道。
奶奶接过她的水碗，也喃喃感慨：“这就叫苦过之后才知甜。”
“要不是顶着毒日头下地干活，谁又知道凉水也好喝嘞？”
程玉芝没上过一天学。
却和村里的许多老人一样，堪称半个“草根哲学家”。
漫长而苦难的日子，让他们总结出了一番生活真谛。
老娘以前就经常提醒秦东方：“一个鸡蛋吃不饱，一身臭名背到老！”
劝小儿子要珍惜名声，务实走正道。
秦二流子当时还不服气！
现在想想可不是吗？
自己的孬名，在家人和乡邻们心目中，早已经根深蒂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