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神父:“请二位跟随我宣誓——我们自愿结为夫妻,从今天开始,我们将共同肩负起婚姻赋予我们的责任与义务,孝顺父母,教育子女,互敬互爱,互信互勉,互相忠贞,不离不弃。今后,无论顺境还是逆境,无论富有还是贫穷,无论健康还是疾病,都坚守今天的誓言。”
许淳然紧紧牵着叶迟迟的手,含着眼泪跟随神父念完了誓词。
约翰神父取出早就交给他的首饰盒,继续说道:“下面有请新郎新娘交换戒指,并发表结婚感言。”
他取出女式钻戒,递给许淳然。
这对钻戒是许家专门聘请瑞典的手工大师定制的,女钻的外形是叶迟迟最喜欢的梅花样式,钻石并不大,只有3克拉,但却是全世界纯净度最高的一块白钻,切割完的碎钻用在男钻的指环上,像一圈闪耀的小星星。
许淳然拿着钻戒,托住叶迟迟的左手腕,颤抖着戴上她的无名指。
“慢着,你们不能结婚!”
一个尖利的声音响起,教堂门口闯进一名身穿红色旗袍的中年女子,她眉目姣好,紧贴在身上的旗袍显得腰身纤细,胸前汹涌。
中年女子牵着一名十岁左右的女童,女童虽然瘦弱,但骨碌碌转动的大眼睛和尖尖的下颌,与中年女子十分相像。
“啪”,钻戒掉到地上,许淳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钟童?”
“是我,淳然,我回来了。”
中年女子一脸深情的看着许淳然,双目湿润,泫然欲滴。
“爸爸,爸爸!”
女童松开女子的手,扑到许淳然身边,伸手抱住了他的大腿。
许淳然脑海轰然一声,他不知所措的看着女童。
“怎么回事?”
突如其来的一幕打断了婚礼,也让所有宾客摸不着头脑。
许老爷子给许伯递了个眼色,许伯悄然起身,召集教堂四周的保镖:“看好这个女人和孩子,想办法取得她们的血液,第一时间送去医院做亲子鉴定。”
“是!”
保镖们也知道事情重大,半点也不含糊,几个人慢慢向教堂中间靠拢。
“许先生,这是怎么回事?”
约翰神父生气的问道。
许淳然不知如何回答,他抬起头,呆呆看着叶迟迟。
“我是许淳然先生的前女友,这个女孩是我和许先生的孩子,在我和他没有结束关系之前,许先生不能与叶小姐结婚。”
中年女子有条不紊的说道。
叶迟迟也在看着许淳然:“她说的可是真的?”
许淳然涩然回答:“我跟她分手已经十年了,这个孩子我真的不知道。”
“那就是说,十年前她是你的女朋友。”
许淳然无话可说,抱着他大腿的女童还在喊着爸爸。
叶迟迟扯下头上的凤冠,摔在地上,108颗珍珠瞬间跌落,叮叮当当的滚满了整个教堂。
“这婚,我不结了。”
“不要迟迟!”
许淳然抓住叶迟迟的手:“迟迟,都是我的错,我回去再解释给你听好吗?”
保镖已走到中年女子的身边:“钟女士,请跟我们走。”
“我不走,我才是许淳然的合法妻子。”
钟音高昂着头。
保镖抱起了女童,想把她抱开,女童拳打脚踢,拼命喊着:“爸爸,爸爸!”
教堂里乱成一片。
约翰神父失望的叹了口气,他同情的看了一眼叶迟迟:“这个婚礼不圣洁,我宣布无效。”
说完,他带领唱诗班的人离开了教堂。
“不,婚礼有效,神父,神父!”
许淳然绝望的看着约翰神父远去的背影。
“许淳然,你真的太过分了!”
陆灵灵也摔了手中的捧花,站到了叶迟迟身边。
“迟迟,听我解释好吗?”
许淳然怀着最后的希望,想要抱住叶迟迟。
“不必了,婚礼无效,你同我以后没有关系。”
叶迟迟后退一步,挣脱了许淳然,她疾步离开教堂,朝外面跑去。
“迟迟!”
许淳然拔腿想去追她,却将脚边的女童带倒在地,女童“哇哇哇”的哭起来,许淳然犹豫一下,叶迟迟已跑出教堂。
教堂最后排的人影一闪,追了出去。
“迟迟等等我!”
陆灵灵也追了出去。
许家老爷子目露寒光,死死盯着钟童。
叶家几个长辈摇头叹息,唐文与李晔沉默不语,黄医生叹了口气,拍拍许淳然的肩膀,不知道说什么好。
江东来怒骂了一句:“混蛋!”
许淳然痴痴看着教堂门口,魂魄像被抽离了一样。
叶迟迟在卡萨布兰卡的街头飞奔,白色婚纱拖在街头,像不停翻涌的波浪。
她越跑越快,整个人都要飞了起来。
月光盘:“月神,请您冷静,快点冷静下来,这是人间,您的速度会引起恐慌。”
叶迟迟掉头离开街道,往海滩奔去。
“迟迟等等我!”
商略在后面死死的追着,他看见她风一般的穿过人群,跃过车流,飞过栏杆。
“危险!”
太危险了,但是他没有丝毫迟疑,紧跟着她闯进车流,翻越栏杆,她不怕死,他也不怕死。
叶迟迟很快跑到了海边,她纵身一跃,跳进了大海,这一刻,她脑海中只有一个声音:“远离这里,远离这些人。”
她抓住婚纱,“嘶拉”一声,裙子分开,她从裙中挣脱出来,如游鱼一样游向大海的深处。
“迟迟!”
商略也跳进了大海,奋力向她游过去。
叶迟迟越游越快,一条白色的波浪线劈开大西洋,延伸向海的深处。
月光盘:“月神冷静,冷静,商略在你后面,你这样游下去,会累死他的。”
叶迟迟没有回答,也没有减速,仿佛只有海水才能让她平息心中的愤怒。
商略不知道游了多久,体力在慢慢的耗尽,而前面的身影,渐渐离他越来越远,他咬牙坚持着。
“叶迟迟,我不会让你出事的!”八壹中文網
许家几个保镖追出来,没几分钟就失去了两人的踪迹,保镖们气喘吁吁的给许伯打电话:“叶小姐追丢了。”
“扩大搜索范围,务必找回她。”
陆灵灵也追了出来,对着陌生的街道哭喊着:“迟迟,迟迟你在哪里?”
教堂里,许家的宾客也渐渐散了,乘大巴回了酒店。
钟童和那个女童总算被保镖带走,教堂里只剩下许老爷子和许淳然两人。
许淳然蹲下身子,一粒一粒捡着地上散落的珍珠,眼中的泪水滴落,砸在地上,就如同那些珍珠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