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不留磕磕巴巴地跟撞了石头一样,嘴里的话几个字几个字地往外冒,看得出来,他是真紧张。
按他的话说,他俩是青梅竹马。
从小,王不留就因为胖而被人欺负嘲笑,颜小语呢,比他更像个男孩子。
每次只要有人找他麻烦,都是颜小语替他出的头。
两人一起玩到大,学校也一直读的同一个。
两家的大人因为他俩也熟了起来,偶尔还会开开玩笑说,接个亲家什么的。
王不留不知道颜小语怎么想的,但在他心里,早就把对方当做这一辈子都要好好照顾的人了。
哪怕她最后可能不喜欢他,哪怕她嫁了别人。
那种小时候的仗义,拯救了他的整个人生,以后,他也会像当时的颜小语一样,去保护颜小语的。
“可是……如果是这样的话,你怎么会让她被人抓走?”
云也记得王不留说过,颜小语是为了救他和颜小艾才被人抓走的,按他这态度来说的话,不太对啊?
“还不是因为小语她……比起自己的生命来说,更看重自己的妹妹……我想去引开那些人,她却让我带着小艾先跑……我不同意,她就威胁我,要跟我绝交……”
“我倒是不怕她跟我绝交,可是当时的情况,她自己往外冲,根本不给我机会,没办法,我就只能先带着小艾走,然后再回去找她。等我回去的时候,他们就已经不见了……”
“我到处找,都找不到人……后来,机缘巧合下来了老大这里,才发生了后面的那些事……”
原来如此,她这也算是误打误撞吧~
不然正常情况下,茫茫人海中想要找到一个人,哪儿有那么容易啊?
王不留自始至终都没提过他俩的父母,怕是已经凶多吉少了,颜小语虽然还活着,但脑袋受了影响。
如今,不像个人,也不像个丧尸,还真的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说到这儿了,云也又想起了颜小艾。
自从上次回来被抓后,她可是一直被软禁在实验室里。
听说因为高田本奈给她吃的那些药物副作用,她已经变成了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且连寿命都不多了。
对于爱美又刚拥有初恋情感的她,变成这样无疑是个巨大的打击。
所以,云也也不打算跟她计较过去那些。
想了想,她朝着王不留说了一句:“既然你把人都找回来了,不如去看看颜小艾吧,说不定对颜小语有什么刺激作用呢?”
小说里不都这样写吗?见到亲人就怎么怎么的,万一呢?
王不留听了,也觉得有道理,便风风火火地跑走了。
待他走后,666立马扭捏了起来,【宿主,有一件事吧,我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该说……】
“反正最后都得说的,不如你早点坦白如何?”
666听完云也的话,挣扎了一小会儿,然后说,【就是那什么,这次的兽人族出了点小问题。真的,只是小问题……】
能让666都觉得不好办的事,怎么可能是小问题。
不过,她也没有戳穿,只是问:“什么小问题?”
【简单点儿说的话,就是兽人族里某些人,拖延了做工时间,导致现在修路的进度比预计的要慢。】
?
这个好像确实只是个小问题啊,用雷击电一电惩罚一下不就好了?
666知道她怎么想的,立马解释道,【不能惩罚,因为他们确实有做事,只是做事的时候,怎么说呢~浑水摸鱼你懂的吧?】
“懂是懂,不过你要是想惩罚的话,还是能惩罚的吧?”
【不能,合同规定,除非他们明确表示出和你对着干的意图,否则我们不能进行体罚。毕竟他们和我们不同,虽然同属于雇佣一类,但他们却拥有比我们更多的种族权利。】
【没有特殊原因的情况下,系统是不能主动攻击的,不然引发了种族之间的战争,是很麻烦的。】
“原来是这样,那你不能惩罚的话,我可以的吧?”
【可以,不过宿主也得考虑一下下手的分寸,兽人族族人挺多的,要是一个不小心惹怒了,后果怎么样就不知道了……】
“放心,我有分寸。”
云也嘴巴上这么说,心里想的却是,该怎么让他们“听话”一点儿。
随后,让小六子把他们现在的坐标发来,坐着红凰就过去了。
此时是正午,血红的太阳火辣辣的,本就六月的气候,更加地让人觉得燥热难安。
再加上兽人族有毛,活动起来感觉整个人都被裹上了一层糖浆,黏糊糊的。
他们一边干活,一边热得发闷。
那个叫狼吉的兽人,上次刚被惩罚过,这会儿便忘记了,巨大的锄头刚敲到地上,就发出砸到硬物的轰鸣声。
他的手被震得有些麻,气急败坏地丢下道具,嚷嚷着:“修修修,修个锤子!不修了!”
旁边一个虎哥听了淡定得很,只是说了句:“不修也行,等会儿再被雷劈,可别找我们帮忙。”
“虎御!难道你就甘心给人干一辈子的活吗!”
“不干活又能怎样?家没了,我们连个能长住的洞穴都没有,还能怎么办呢?”
“我们还有这么多的族人,可以打回去啊!”
“打?难道你忘了,我们是怎么哭着逃走的?当初的那种惨况,难道你还想再经历一次吗!”
狼吉被噎得说不出话来,正想着怎么反驳时,云也出现了。
刚刚的话她都听见了,便问了他俩一句:“你们的家在哪儿?没了又是怎么回事?”
狼吉上次被电击的事还记着仇呢,此时见到她,气得鼓起个脸,腮帮子丑丑地说:“哼,不关你的事!”
云也心思微动,装模作样地回了句:“切,不说就不说呗,反正我也不想知道。”
“你不想知道?你不想知道,我偏要说!”
“别别别,你可千万别说,说了我会难受到失眠的!”
“失眠?那是什么?”
“就是晚上睡不着觉,脑袋晕乎乎的跟从天上突然掉下来一样。”
云也这么一形容,狼吉立马就觉得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