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打过去之前,蓝老夫人还信心满满,满腹的指责已经在脑海中生成,就等着那个只有十九岁的少年接听后对他言辞训斥一番。
然而打了几个过去,都被直接挂断。
最后,竟然直接被拉黑,打不通了。
气得向来在人前自认清高的蓝老夫人嘴都快歪了。
被一众警察看着,面子荡然无存。
“步凌风,你竟然敢无视我这老婆子的电话?好,要斗是吧?看谁斗得过谁!”
当即,蓝老夫人便离开警察局。
离开前,还气势汹汹地警告警察们:“好好伺候我孙儿,他身上要是磕着碰着,哪怕是擦破点皮,你们一个都别想跑!”
警局内所有在场的警察听到这话,只觉得一整个无语。
这蓝家仗着是帝都一大世家,这些年嚣张惯了,走到哪都不把人放在眼里。
尤其是蓝老太太的孙子蓝不良,祖孙俩那恶心的嘴脸如出一撤,一个个都以为谁见了他们都得让着,像供如来佛祖一样好生供着。
完全将帝都任何角落当成他们家一样,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许多人翻了个白眼,用白眼送老太太出门。
局长直接联络了步凌风,将蓝老太太前来闹事的事情告诉他。
“我过来之前,别让他们见面!”电话里,少年声色冷寒,说出的话语如人间帝王的圣旨般不可抗拒。
局长微微点头:“好的,三爷。”
放下手机,局长心情轻松。
蓝不良那种社会败类,这些年做了那么多违法反击之事,他早就想治一治了。
只可惜蓝家的权势威胁,让他们根本没办法轻易动手,一旦动手,蓝家在中央有关系,后台过硬,只会惹来被报复的下场。
这一次,有步三爷撑腰,大可放心大胆地去做。
最好是将蓝不良关进牢里,关他个十年八年的,省得再出来祸害社会。
步凌风在挂断电话后,没有立即前往警局。
蓝不良动谁都不该动到筝筝身上,如今他跑是跑不了了。
眼下更要紧的事,是老宅那边的情况。
母亲发来信息,说是已经找到奶奶,但奶奶摔到了脑袋,到现在还没醒来,情况十分紧急,要他尽快回去见一见。
步凌风让司机开车前往步家,半个小时后,终于抵达家门口。
步老夫人此时躺在房间里,头上手上都插着管子,甚至还戴起了氧气罩。
她的私人医生及助手站在床前,为步夫人陆远乔与步老爷步云天讲解着什么。
步凌风过来后,私人医生便带着助手离开房间。
见心心念念的少年终于过来,步诗韵红着脸整了整刘海,笑着走上前:“凌风哥哥,你终于回来了。”
听晨景哥哥说,风瑶筝那个小贱人已经被蓝不良带走了,不出意外的话,已经被蓝不良治的服服帖帖。
以后凌风哥哥就是她一个人的了,谁再跟跟她抢,就让谁死!
“步诗韵,奶奶现在昏迷不醒,你还有脸笑得出来?”步凌风只看了步诗韵一眼,就被她眼里的笑意刺到双眼。
他厌恶的情绪不加以掩饰,从步诗韵身边走过时,冷漠地将她推开。
随后走到床前,询问着关于奶奶的情况。
看着他眼底丝毫没有自己的身影,步诗韵不甘心地捏紧了拳头。
到底要她怎样做,他才会喜欢她?
虽然是她有意将祖奶奶骗到外面弄丢,不小心将祖奶奶推下楼梯的,虽然是她无意造成祖奶奶的昏迷不醒,但那并不是她的真实目的。
她只是想利用祖奶奶,让祖奶奶对他开口娶她,结果祖奶奶不愿意,还说她不是她心底正在的孙媳妇。
一气之下,她才将祖奶奶推下了楼梯啊,又不是故意的。
可凌风哥哥这是怎么回事,回到家当着爷爷奶奶的面,也不给她个好脸色看吗?
是不是她不应该笑?那她不笑就是了。
猛地,步诗韵上前,不顾后果地抓住少年的衣角,言语之中透着十二分的期待:“凌风哥哥,祖奶奶早上还说,想在活着的时候看你娶我进门。”
“娶你?你做梦!”话音刚落,步凌风便声色冷厉地侧过眸,毫不留情嫌弃地甩开步诗韵,“走远一点!退到三米外,不准再碰我!”
就算奶奶开这个口,他也绝不可能娶她!
他的心里,只有筝筝,其他人,再过一万年也入不了他的眼。
“凌风哥哥,这是祖奶奶的意思,你凶我做什么?”步诗韵顿时委屈地流下眼泪,“不信的话,你问奶奶啊,奶奶亲耳听到祖奶奶这么说的。”
说罢,委屈巴巴地看向陆远乔。
哭着说道:“奶奶,你说话啊,祖奶奶明明就有说过。”
老夫人根本没有那么讲过。
陆远乔自然知道步诗韵是想让自己陪着做戏,但她并不想这样做,没有回应步诗韵。
不同于在风瑶筝面前的温柔宠溺,步凌风只觉得步诗韵的一切都十分讨厌。
听着她委屈的哭声,他感觉浑身细胞都处于暴动状态。
嫌弃地冷睨了她一眼,狭长性感的凤眸里晗着百分之一千二百的冷酷绝情。
“哭哭哭,就知道哭?你烦不烦?奶奶还没死,要哭就滚出去!”
闻言,陆远乔和步云天相视一眼,面面相觑,张了张口,还是没有发出声音。
见一向疼爱自己的爷爷奶奶都不帮自己说一句话,步诗韵伤心地捂着脸准备跑出去。
当她走到门口时,听到少年无比冷酷的声音传来:“爸,妈,以后不准步诗韵再靠近奶奶的房间,更不准她再靠近奶奶!”
步诗韵心头一震,难道凌风哥哥发现祖奶奶会成这样,是她做的?
不不不,他才刚回来,怎么可能会发现!
回头哭着说了一句“凌风哥哥,你太欺负人了!就算你不喜欢我,不愿意娶我,凭什么不让我亲近祖奶奶!”后,便离开了老夫人的房间。
房间内,陆远乔担忧地说:“凌风,你怎么能这样伤她的心?你奶奶会成这个样子,又不是她的错。”
“是不是她的错,谁知道呢?”
步凌风清冽的嗓音飘忽着令人闻风丧胆的冷寒。
“我临走前,分明有让专人照看奶奶,还按奶奶的要求拷住奶奶的一只手在床头,如果不是有人故意为之,奶奶又怎么可能会平白无故再次失踪,甚至摔出脑伤!”
虽然没有点名,但他话里话外都有另一层意思。
陆远乔噤了声,没再说什么。
的确,诗韵那孩子一回来,老夫人就出了这事。
可她还是宁愿相信这只是一个巧合,诗韵那孩子虽然性格古怪,刁钻任性了一点儿,骨子里应该还是善良的,不像是一个会做那种狠毒之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