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老爷子的脸色从惊诧到尴尬，再到无语，最后干脆板着脸挥了挥手。
“散了散了吧。”
众人一听哪里肯干，闹着要把药性公布出来，让大家看看秦方明到底在搞什么鬼。
“老爷子，您医者仁心，但咱们也讲原则、讲事实啊！知道有问题还不说，这是犯了原则错误啊！”
“姜老，您可不能包庇秦方明这种人，他思想觉悟有问题，我们应该揭发他，让他知道人民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对对对！我们的眼睛是雪亮的！什么牛鬼蛇神都逃不过！”
......
姜维国看到大家气势高涨，内心也隐隐希望自家老头子能公布出来，不管是什么玩意儿，反正绝对不是好东西，少说都能让秦方明掉层皮。小秦这小伙子成日跟着苏梦莹瞎搞，弄得村里乌烟瘴气，他早就想让这臭小子喝一壶了。
要不是秦方明平时做事和学习态度太认真，让他抓不住小辫子，他不给臭小子穿小鞋才怪！
“爸，您老人家大胆地说，我和人民群众都支持你！”
姜老爷子白了义正言辞的儿子一眼，这娃屁股一撅，他就知道要拉屎还是撒尿，心里那点小主意他还不清楚么。
老爷子本不想当着村里这么多人的面说出口，可是下一秒，自家乖乖小孙女儿也开口了。
“爷爷，不管药粉是什么，都当着大家的面说清楚吧。如果不是古怪的东西，也算是给秦知青洗刷了清白吧。”
姜半夏话虽然说得好听，其实心里早就认定药粉绝不会是好玩意儿，不管是什么，反正能让秦方明丢人现眼就好。这一点，她跟亲爹完全是一个态度。
姜老爷子历来宠孙女儿，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很少有不依着她的时候，特别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生怕拒绝了会让孙女儿没脸，赶忙一口答应下来。
“好吧好吧，既然都让我说，那......咳咳咳，我可就说了啊。”
众人一直都盯着姜老爷子的脸，他的一点点细微变化都被大家瞧在眼中，此刻，他脸上分明闪过一丝尴尬的羞涩，甚至还有点发红。
大家心里的好奇就更浓了，是什么东西能让处事不惊的老爷子露出这种神情？
姜老爷子侧过头去，面对着一群大老爷们儿，故意不看大姑娘小媳妇们，声音也不高不低，像是生怕说得太大声会不好意思。
“这药粉里面......有专门治疗......咳，男同志那方面的问题。而且......咳咳，还是大问题。”
众人：“......”
姜半夏：“......”
在短暂的死寂之后，人群中不知是谁最先爆发出一阵狂笑，全村男女老少都被引发了笑声，就连听不懂的小孩子都跟着一起嘻嘻哈哈。
唯一一个没有笑的人，自然是站在边缘紧张兮兮的秦方明。
听到姜老爷子的话，秦方明身上的血液几乎都凝固了，怎么会是治疗那方面病症的药？明明应该是让女同志产生情意的药才对啊！
从他身上掉出来的东西，是治疗不举的歪门邪药，这岂不是说明他......不行了？！
“不是！这不是那种药！我没有毛病！”
秦方明被大家的嘲笑声吵得大脑嗡嗡直响，张口就要为自己辩驳，谁要是摊上这么个毛病，以后在人家面前还怎么抬得起头来？那可真是下面上面都抬不起来了！
“别笑了！这不是那种药！我身体好着呢！”
“哈哈哈哈哈——”
“好个屁！谁没事儿用这些虎狼药物，我看你就是个绣花枕头！”
“枕头多大一块儿啊！他连枕头算不上，顶多算是根软毛线！”
“毛线那么粗，可别侮辱毛线了，我看就是用来补袜子的细棉线！”
“哈哈哈哈哈损不损啊你们！”
人民群众发挥了一下想象力，一个接一个的比喻用得十分不给面子，听得大姑娘小媳妇脸红耳赤，不懂事的少女们面面相觑，只知道不是什么好话，也跟着红了脸。
姜半夏都没好意思再掺合进去，假装什么都听不懂，一本正经地站在原地，眨巴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心里默念着刚刚学习的物理知识，以免脸红了引人注目。
陈皎月就不一样了，她是当真听不太懂，于是拽了拽姜南星的袖子，大大咧咧问道：“南星哥，这药到底是治什么的，为什么大家都说秦方明是棉线？”
姜南星背脊一凉，僵硬得不敢动弹，脸颊飞上一层红云，假装左顾右盼没听见她说话。看着看着，他突然看到了堪称百科全书的沈雁西，赶紧伸手拍了拍。
“小沈同志，你懂的知识多，你给她解释一下。”
沈雁西：“......”别的知识就算了，这种知识，他也想假装不懂啊！“我，平时很少关注人体方面的知识。”
姜半夏一听差点没忍住笑，最爱科普的沈雁西居然主动承认不懂，太阳是不是打北边出来了啊！
要不是她也在装不懂，她都恨不得当场戳穿沈雁西，看看他的脸色会不会很好看！
“噫，连你都不明白？看来学习得也不是很全面嘛！”陈皎月像是抓住了沈雁西的小辫子，头一回有种跟沈雁西平起平坐的感觉，莫名还有点小开心。“半夏，要不你去问问你爷爷？”
姜半夏：“......”好好的怎么又转到她身上来了，她可不想丢这份脸。想了想，她还是委婉说道，“皎月，你瞧瞧那几个混子笑得那么猥琐，那些话指定不是什么好话，我可不想听见什么脏耳朵的东西！”
陈皎月顺着她示意的方向一瞅，果然看见村里几个知名混不吝笑容猥琐阴邪。“哼，我看也不是好话，不听了不听了！”
听到陈皎月一松口，姜半夏、沈雁西、姜南星全都在暗中松了口气。
幸好她没再追着问，再问下去，可真要暴露他们都不是很纯洁的事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