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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9 章 缥缈孤鸿(1 / 1)

林葛然攥着胸口,依旧是、看到了那个假面的小警察。

“你…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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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很不好。

林葛然想笑,笑不出来,想哭,也哭不出,“是你。”

看这俩货还唠上了,楚昭简直怒不可遏,可惜被原抱着臂膀,一时还挣不出,“放开!”

原凑他耳边,“到他不再需要他,好吗?”

只一句,楚昭就停下来。

假面小警察在微笑,笑的很丑,他的眼睛呆呆,看进林葛然眼睛里,却还是弯起。

“听说,你过得不算好,是吗?”他伸出了一只手。

林葛然看着那双伸过来的手,那双干枯、却干净的年轻的手。

他看了很久,终还是没再看,他低着头,自己撑着地板,慢慢站起来,“谢谢。”

楚昭眯眼看他,等他下文,等着看他再次落荒而逃。可林葛然却笔直看向了他,“哥。”

他的嘴角挂着血丝,精神却不错,“你回来了。”

“我回来了,可还是有很多人在走。”楚昭听见自己在说着噬心之话,“你留不下任何人。你该知道的。”

林葛然往厨房走。

楚昭的锥心之言却跗骨紧追,“他呢?林葛然。他呢?”

林葛然没有回头,拳头,却慢慢攥了起来。他的鬓边,刺目白。

隋刃在紧一阵慢一阵的抖,他来这里,不是为了看他狼狈的。现在看起来,却也、分明是带了报复的心的。

他终究,是怪过他了。

你看了?

看了。

你好受了?

他还好好活着,你、放心了?

隋刃闭上眼。

林葛然却忽然拐了回来,看着他。

咕咚。隋刃吞咽一下。

林葛然已经开口说话了,“喜欢吃什么?”

“…我?”隋刃压着嗓子说话。

林葛然四下看看,“还有别人吗?”

“你他妈——”楚昭一时难忍怒叫妈,被原给捂了嘴。

不打扰,不打扰…

楚昭闭了嘴,忍的差点别过气。

看林葛然勾着隋刃的肩,已把孩子拐进了厨房。

留下客厅两个大头,互望发呆。

“他怎么不怕我了?”楚昭发了会儿呆,终还是灵魂发问。

“也许…”原眨眨眼,“你老了。”

——?

待楚昭还没反应过来,原已经一蹦三跳去厨房门口趴墙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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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刃站着,看林葛然切菜。他还不是很熟练,动作却很快。刀锋很利,侧着切过。

“小心!”隋刃张张嘴,“小心手指。”

林葛然愣了一下,看他一眼,收回视线,过一会儿,他看着手里的苦瓜,笑了笑,“欺负别人和养活自己,你都得自己来。现在的你,没了林家的身份,什么都不是。”他沉默,“谢谢,谢谢你对我说过这样的话。”

他沉默,吐出一口气,“我一直、太笨了,直到。”他没再说下去。

“你还在找真相。”隋刃开口,“有点累,是吗?”

林葛然垂着视线,一下一下切菜,“苦瓜炒肉,你爱吃吗?”

隋刃想说不,话到嘴边却咽了回去,“爱吃。当然更爱吃木瓜。”

“啊…为什么?”

隋刃指着自己的鼻子,“免贵姓木。”

林葛然愣两秒,忽然笑了出来。他笑,直到笑的几乎流了泪。隋刃看着他,看着、看着,也笑起来。

清冷的厨房,充满了两个无声的在笑的人。

原抱臂咂咂嘴,收回了视线,却轻轻搓了一下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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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葛然展开一张巨大的地图。上面,密密麻麻标示着文字和箭头。

他在为多年前的糊涂买账。

这是他日日夜夜写下的。

墙壁上,写着两串巨大的人物串。路西华、哈德斯、科查尔、花修罗、温耐…没想到,堕天隐秘在地下的人物链条,被林葛然顺着蛛丝马迹摸出了一条长龙。虽然还是在门外流转徘徊,却。

是真的在做事情:

楚家:楚霈、楚昭、楚潮、楚汐。

花家:花炎培、花修罗。

路家:路泊均、路痴、路西华。

丁家:丁宗盛、丁宗亮。

顾家:顾东流、顾延乔、顾繁水、顾惜。

何家:何中英、何大花、何二花、何五花。

车家:车凤梧、车辛夷。

牧斯、连岐、连战、花红。

谁见幽人独住来、缥缈孤鸿影。他终于要正视那个黑暗里的幽灵。

楚昭看着林葛然,林葛然看着楚昭,“我等你很久了。我找了很久。”

谁?是坏人?

出了书房。

“你这么忙,哪有时间相亲?”原半张着嘴,终于问出隋刃一直最想问的问题。

林葛然给了一个呆滞的表情,“谁说我相亲?”

“你见了一个女人。”隋刃没忍住。

“那是林立的辅导员。”林葛然摊手。

“那也是女人!”楚昭啪一拍桌,忽然又大怒,“你还提林立?”

林葛然战术性后仰,后退,后退,然后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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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线报,楚昭和隋刃,去了林家。”烽火理理齐齐整整的狼尾,看齐悦。

齐悦沉思了一下,推了步棋,“是马,却走了田。”

付人杰沉默片刻,“他听到什么了?”

“他们在问,林葛然相亲的事情。之前在书房,线人听不到。”烽火垂眼回话。

付人杰看着齐悦,齐悦笑了笑,推给他一张照片。

上面,赫然是林立和一个监狱里的男人会面的场景。

“可惜,他们慢了一步。一步慢、便步步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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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人杰:“他是林立生父?”

齐悦:“不是。”

付人杰也好了奇,“那他是谁?”

“林立的妈妈当年被□□,七个男人,他是之一,恰巧、最后那个。”

“他叫什么名字?”

“干着猪狗不如的事情,却有着一个好听的名字,他叫、余飞观。”

“剩下的六个呢?”

“六个死刑,只有他,判的二十年。表现良好,今年正巧要出狱。”

“为什么?”

“因为他排最后,当年刚十八。据说,还没成功。”

付人杰眼睛也不眨了,他看着齐悦,“你找了一个最没可能是林立爹的爹。”

“他独活很久了,所以,事成可送他归西。”齐悦再推个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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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飞观哼着小曲,背着自己的烂背包,出了监狱。

作为当年那场恶事唯一的幸存者,他觉着庆幸、又荣幸。

他丝毫不觉着自己作过恶,他觉着更快活。他决定做第一件事,去讹人。讹那个三天前来自投罗网的小年轻。他可真年轻,跟当年自己一模一样。

他低头,看手里被捏扁的小纸条:林家地址。和那张照片。

林葛然…头发又黑又密。

常年在黑暗里看小黄书,他的眼睛已经花了。他才四十出头。头发已经半白。绿豆小眼里已经生出几层恶意,这恶意如大太阳,环他四周,照的他睁不开眼。

“这里怎么走?”他紧紧捏着纸条,一路走,一路打听。

直到路过一个胡同时,被一个人、一把尖刀抵住眼睛。

来人戴着黑色口罩黑色墨镜黑夹克,嗓音却清澈,“余飞观。”

“你谁啊?”余飞观吐了牙间咬的烟,手指就往刀尖摸,只一下,脖颈就有了血。他咬牙停住,不知道这是狱里哪股势力,手指停住,口气却放了缓,“兄弟那条道上的?杀人犯法我跟你说,有话…咱可以好好说。”

来人笑一声,他打开夹克,那里有一张支票,“有钱呢?”

支票上:一百万。

“有钱…”余飞观眼睛都亮成了大绿,“有钱,我的命都你。不过…”他用舌头舔牙龈,“这还是有点…”

“十分之一。”

余飞观愣了。

“剩下十分之九,一周一发。”夹克男笑了笑,“这周薪,如何?”

“要我做什么?”

“什么都不必做,我要你,拿着这第一个一百万,躲在黑屋里,第四天,再出来。出来的时候,找林家的林立公子,扮演慈父,扮演这世上,最好的那个爹。”

“可我自小没爹。”

夹克男笑,“黑屋里的父子情深电影,够你看三天三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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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盗墓贼,从我盗出这件慈禧的翡翠尿壶,去黑市卖开始,就被他们抓来了,暗无天日,关了我七年!我不卖外国人的,可每个月来毒打我逼我再去盗东西的,是个金发碧眼的老外!所以,背后那个人是…是外国人!说俄语!!”

“我是非法军火商。背后那个跟军队有关!”

“我是缅甸老毒王!背后那个是黑帮!”

“我是医生,所以背后那个人是病人!”

“我是森林警察。背后那个是猎人!”

“我是老师。背后那个是学生的家长!”

“我是□□,背后那人一定是个男的!或者…女同!”

“我是律师。背后那个是杀人犯!”

“我是米其林厨师上过舌尖中国。背后那大老板一定是个吃货!是中国人!因为他爱吃川菜!”

花修罗闭上眼睛,被一百个人围在身边,七嘴八舌控诉,心里很疲惫。

他沉默,站起来,“今天就到这里,你们——各回各家。”

于是,大家纷纷散去,各回各寝室。

“花大哥,我那寝室都装了两个人了,有点挤。”一个老者拦住了花修罗去钓鱼的路。

花修罗冷冷抬眼看他一眼,头发比自己都白,是个科学家。他沉默一下,语气还是放缓,“凑合凑合。”

老者有点脸红,“我…我社交障碍。”

“…”花修罗,“锻炼锻炼。”

“花花。”一个年轻女人拦住花修罗的去路,“我那层没热水了!你今天必须得给解决!要不…我哭给你看!”

花修罗,“我晚上去修。”

玛尼岛。幸存者乐园。

如今也即将人满为患了。所有幸存者的论述,五花八门越□□缈孤鸿。冷静如花修罗,也受挫。

他沉默,打了个电话。

“我不想、在这里呆了。你来代替。”花修罗坐在海边一块礁石上。

海鸥尖叫,海啸滔滔。

远处苍白里泛着蓝,山川起伏、雾里霓虹环绕。

原瞳孔放大又缩小,打哈哈,“师父…徒儿还得…看着刃呢,防止他同归于尽的打法。还得防止他去认爹。可能大概还得辛苦…您…”原声音越来越小…

花修罗沉默一会儿,“哦。”

“嘟嘟嘟…”电话挂断。

“哎哟吓死了吓死了。”原拍胸脯,“他奶奶的,吓死老子的,我这电话怎么没法设置飞行模式呢??”

花红目瞪口呆,“你们还敢这么欺负他?给他一人丢那岛上,让他干活?”

原叉腰,“我可看透他了,别看他凶,其实和刃一个熊样,面冷心软的呆子货!”

千里之外花修罗、打个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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