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辅导员请假了哦。”
韩月听不知道姜圳会突然停下,直直地撞上了他的背。
她第一时间赶忙看了看杯子里的水,还好没洒开。
姜圳夺过她手里的杯子,转身放在了二楼的桌子上。
他的动作,霸道而迅速,以致于等韩月听反应过来时,两人已是面对面站着。
这里,与面店外不同。
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在这寂静而又暧昧的氛围中,她不想说错一句话。
须臾。
她抬头看他,鼓足勇气开口,“听我慢慢和你解释,好不好?”
姜圳侧倚着桌子,未说话,但深邃幽远的眼神早已回应了她——往下说。
韩月听抿了抿唇,清澈动听的嗓音响起。
“今天的事情,是我做的不对,我没有想过后果,自顾自地把一切都简单化了。”
“我应该和你讲,和你商量,不应该擅作主张,自以为是。以后,以后,我都和你说。”
讲到这,女孩水光的眸子闪过了一下。
她继续讲道,“我不是不信任你,只是,只是,以前习惯了一个人解决事情,一时间,不能适应……”
女孩说话诚恳真挚的模样,仿佛,即使在她眼前的人是恶魔,她也会好言相说,不急不躁。
“你生气是应该的,我……”
“我不会生你气。”
姜圳低沉开口,确定的语气,直白的话语。
他不会生她气。
“可你不高兴了,都不让我回家。”
姜圳嘴角扬起若有若无的弧度,他问,“你这是在怪我?”
韩月听垂眸,轻答,“没……”
姜圳黑眸染上恣意,与她说,“你每周都请假,辅导员没意见?”
韩月听抬眸。
原来他不让自己回来的原因是这个吗。
姜圳瞧她反应过来了,故意问道,“不然你以为为什么。”
韩月听如实回答,“以为你生气了。”
“不会。我既不会对你生气,我也不会不让你回家。”姜圳回答的绝对,像是某种承诺,又像是诉说某种事实。
韩月听心底涌上感动,他的话像是深冬里的炭火,燎燎不息。
她轻说,“可你刚刚好久没理我。”
姜圳眸色加深,“因为你一直在躲我。”
……
总有人说她清高,不凑人群,不合人群,实际只有她知道,她害怕被抛弃的感觉。
人群分分合合,总有离散那天。
如果,如果,她终会是一个人。
那不如,一开始就是一个人。
这样,她也不会伤心,也不会疼痛。
——那你觉得你和姜圳会分开吗。
——不会。
……
“我没有在做离开的准备。”
姜圳眸底微愣,她用着远超平常的认真,以及暖到极致的温柔,与他保证着。
对,是保证。
“你要不要也相信我一次。”
韩月听既然决心和他说开,那就算身体想逃想躲,她也会让自己站在这里,和他说完自己想说的话。
身体想逃想躲,是多年伤害之下的应激。
而她站在这里,是回以如他一样的分明。
原来没有酒精作祟,人也会有上头的时刻。
韩月听凑上前,轻轻搂住姜圳的脖子,在他薄唇印上一吻。
她记得,他好像喜欢早上的第一个吻。
好像是这样的吧?
是这样吗?
不管,只要是吻,那便都是她的爱意。
在面店前,没能做完的亲昵,在此刻,总算圆满。
抱抱加亲亲。
韩月听亲的害羞,不敢深入。她告诉自己,主动浅尝,已是极大进步。
在她要将彼此分离的时候。
一股浓烈的占有欲席卷,姜圳的手笼罩她的后脑勺,将她死死摁向自己。
仅是一晃神,他就撬开了她的牙关,又湿又黏。
法式热吻。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叫热吻了。
真的很热,浑身扑腾地冒着热气,由胸口一直蔓延到头顶。
酥酥麻麻的,仿佛身处云端。
姜圳只给了她几个换气的口子,其余时刻又霸道又蛮横。
很久。
姜圳放下他的手,拢紧她的腰,埋首在她颈窝间。
平息,努力平息那些冲动旖旎。
“饿不饿,我去给你煮东西吃?”
“好…”
……
秦柯七中午来姜圳店里蹭饭。
一进店,吓死他。
整鸡,蹄髈。
他中考的时候,他妈都没这么招待他。
他立马占了一个位置,坐下,闻了闻菜。
“姜圳,你要结婚啊?摆喜酒啊?”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姜圳难得的,给他倒了一杯超过十块钱的饮料。
“柯基啊。”
语重心长的一声。
秦柯七拿着杯子,一脸惊恐,姜圳干嘛这么温柔。
姜圳给他夹了一块肉,“吃吧。”
秦柯七看了看肉,又看了看姜圳,犹犹豫豫中,还是把肉吃了。
姜圳一把搂住他的脖子,勒的他刚吃进去的肉都要吐出来了。
“打个人,去不去?”
“咳咳咳,姜圳你说啥……你先……松开我……好嘞啊……”
秦柯七被弄的满脸通红,喘不过气。
半天,他终于缓了过来。
“什么?你说什么?你要去打人?”
“我靠,你都多久没打架了,一把老骨头了都……”
秦柯七张大着嘴,惊讶万分。
遥想姜圳当年的暴戾,他可以抖上一宿。
可现在姜圳,动嘴不动手,能走法律行径绝不走暴力途径。
就一遵纪守法十好市民。
上海有姜圳,真是上海的荣幸。
姜圳脸色黑沉,舌头抵着牙槽,忍耐住打人前先把柯基揍一顿的想法。
毕竟,打伤,少了个背锅侠。
“我不行?”
一道阴霾的声音响起,秦柯七瞬间怂掉。
“行!行!行!”
“不是,你要打谁啊,有谁值得你亲自动手啊?”
姜圳将手机丢给他。
秦柯七一脸疑惑地翻看着。
第一张还好,第二张不对,第三张,去死吧!!!
“姜圳,这能忍?我去抄家伙!!!”
“小韩妹妹受欺负了!我倒要看看是哪个龟孙子!”
……
秦柯七真把杨浪绑到一个小胡同里了。
搞错没,他是差生好不好。
差生学习不好,还不擅长打架,是会被嘲笑的。
杨浪被闷在麻袋里,拼命地挣扎,怒骂,“谁啊?你们是谁!干嘛绑我?”
回答他的,是一道渐行渐近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