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正恒也是个绝的，大剌剌地打量他，“看小郡公也不是免费的，你带礼物了么？”
柳渐夜噎住，不过他是富贵公子的出身，身上随时都能掏出值钱的玩意儿。
“这个，够气派不？”
手掌摊开，上头有一个羊脂玉的平安扣。
端详片刻，费正恒挑起眼皮，“成色不错啊，这是家传的？”
“当然。”柳渐夜没好气地答，“宿城是个废城，在那鬼地方待了几个月，我上哪去搞新的？”
费正恒摇头，“那不行，咱外孙不要旧的。”
柳渐夜脸色不好看了，挑起眉，“赵公，就算你是夫人的义父，也不能羞辱我吧。”
费正恒记得他的柳无常的名号，但他上辈子黑社会老大，胆色也是有的。
抬起头，他呵呵地笑，“柳将军话头扯得大了，这样吧，礼物先欠着，等您方便的时候再补。”
柳渐夜不搭理他，昂着头便往卧室走。
费正恒感觉自己得罪他了，上去拦怕他不给脸，但这男女授受不亲？他转念一想，这世道好像男女大防没这么严格。
想一想，他只能跟上再说。
孙云巧在屋里，正与费靓靓算食铺的利润，“可以啊，云城这么穷，我还以为会赔钱呢。”
“怎么可能，价格成本我都是建模核算过的，只有赚多赚少的问题，不可能赔钱。”
“那你再建个模，算算开多少家铺子，咱们能坐上首富的位置。”
“做首富要多种经营，一个食铺可搞不定。”
“行，那咱们就多种经营。”
孙云巧还想说话，外头传来费正恒的夸张的咳嗽声，然后就是小瓜的声音，“柳将军，容我进去禀报一下。”
门开了，隐约看到一个不输于慕燚的挺拔身影。
费靓靓穿戴整齐，坐在床榻之上，所以她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扬起声音，“让柳将军进来吧。”
小瓜才进来半个身子，又缩回去。
只一会儿，柳渐夜大摇大摆地走进来。
目光落在费靓靓的脸上，端详一阵，“红光满面，财运亨通。”
费靓靓挑他一眼，也给批了八个字，“面色青白，印堂幽暗。”
柳渐夜甚是无语的样子，“我累死累活，替云城守住宿城要塞，你还取笑于我？”
费靓靓更是无语，手指点一点前面的榻椅，“你先坐。”
看他坐下，她才又说，“你是替大宣朝驻守要塞，与云城何干？”
柳渐夜“哼”一声，眸子里有一抹复杂的幽沉。他不搭理费靓靓，目光转到床上的小慕易，专注地看一会儿，他淡定地说，“似乎像你。”
费靓靓也看向儿子，唇角是不由自主的笑容，“我生的当然像我。”
柳渐夜从亮出那枚羊脂玉的平安扣，抛过去，“这个是信物。”
费靓靓一愣，“甚信物？”
柳渐夜转过头看一眼跟着进来的费正恒，趾高气昂地说，“这个女婿我预先定了。”
费靓靓“噗嗤”笑出声来，轻漫地瞥他一眼，“你有女儿么？”
柳渐夜淡定，“三年内必然会有一个。”
孙云巧一直没有说话，但事关外孙媳妇，她忍不住咳出声来。弯下腰，她抱起小慕易。
话里话外都是舍不得，“咱们还小呢，将来的事情谁说得准啊。哎呀，这里太闷了，咱们出去透透气。”
她就这么抱着小宝宝出去了。
费正恒屁颠颠地跟在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