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醒看到小雨进了卧室,就料到了会有这一步。
他笑笑,站了起来。
“看来,我做对了,小雨真的不能和朱朱来往。”
他突然冒出这么一句,陈彤夫妇和小雨都愣了。
“你们想过没有,如果朱朱和他妈妈有人是神经病呢?”
苏醒反守为攻。
“这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明明是我妙手回春,治好了朱朱外公,他们却把我说成神经病,你们觉得,我像神经病吗?”
苏醒目光清澈,言谈举止非常得体。
怎么看,怎么都是个正常人。
“要不这样吧,我反正来了,你们为什么不让我给老院长看看呢。”
于墨咳嗽了一声。
“苏兄弟,要说你神经病,我是不能信的,但是,你年轻轻的,要说能治小雨外公?我也是不能信的。”
苏醒点点头。
“我知道,我年轻,不像老专家那般有威信,但是万一奇迹发生呢?难道你们就不想让老院长痊愈了?”
“当然想。”陈彤说:“只是……我们为什么要相信你?”
“相信我对你们有害处吗?”
于墨夫妇对视一眼。
“如果我能伤害你们,是不是已经伤害了?这样吧。”
苏醒想了想,走进厨房,拿了一把刀出来。
于墨夫妇和小雨看到他手中的刀,吓得脸都变了。
苏醒笑了。
“来,小雨,刀你拿着。”
苏醒示意小雨。
小雨躲在父母的身后,摇着头,不敢过来。
苏醒将刀倒过来,刀把朝着小雨。
小雨战兢兢接过去。
苏醒指了指自己的脖子。
“你这样,站在我的身后,万一我有什么伤害你外公的行为,你可以随时出手,这样总可以了吧?”
于墨夫妇再次对视。
苏醒苦笑。
“我还是第一次遇到求着病人看病的。”
陈彤豁出去了:“好,我让你试试。”
说着,陈彤将苏醒领到了老院长的卧室里。
于墨和小雨随后进来。
小雨果然双手握刀,站在苏醒的背后,只是拿刀的手不断地颤抖。
老院长躺在床上。他和朱朱外公差不多岁数,满头的白发,稀疏的差不多掉光了,脸瘦瘦的,眼皮和下巴在微微地颤动。
随着颤抖,他颌下的胡须,也在微微颤抖。
苏醒右手三指一并,搭在他的寸关尺穴上。
先是感觉了一下他的脉搏,接着,打开天目,凝视着老院长的神经脉络。果然可以看到,他脑部主干的一些神经,出现了萎缩现象。血脉运转,也是毫无气力。
意念转动,混沌一气凝聚起来,缓缓地输入老院长的体内。
差不多一刻钟。苏醒激活了老院长萎缩的神经,疏通了他的脉络。
老院长的脸色渐渐红润,头、眼皮、下巴,双手,已经不再那么抖了。
苏醒睁开眼,最后三指在老院长的印堂处一点。
小雨一直紧张地看着他,见他朝外公一点,刀就贴在了苏醒的脖子上。
苏醒抽回手,意念一收。
“好了,应该醒了。”
果然,老院长就像做梦一样,慢慢地睁开眼。
他两眼不再浑浊,清晰地说着。
“彤彤,小雨,于墨……”
陈彤大喜,抱着父亲说着:“爸,您好了,真好了吗?”
老院长拍拍陈彤的手:“爸觉得神清气爽,脑子非常清楚,来,扶我起来。”
于墨和陈彤赶紧将老院长扶起来。
老院长斜靠在被子上,坐了起来。
苏醒微微回头,感觉小雨还把刀放在自己脖子上。
“小雨姑娘,该把刀撤了吧?”
小雨刚刚也像做梦一样,忙把刀放下,也和妈妈一样,抱着外公,大喜不已。
“小雨,你怎么拿着刀啊?”
老院长不解?
“外公,我怕他害你。”
“对了,这位小兄弟是谁?我模模糊糊,感觉到有人像在为我疏通经络。”
“我叫苏醒。”
老院长上上下下看看苏醒,有些诧异。
“刚才是你在为我治疗?”
苏醒点点头。
“哎呀,你小小年纪,怎么对十二经络如此熟悉?我能够感觉得到,一股热气催动着血脉,而且脉络线路,一点不错,不可能,你这么年轻,怎么可能。”
苏醒知道,他是老中医,以为自己用的是纯粹的脉络疏通法。
他哪里知道,苏醒还用了灵力呢。
若非灵力,又怎能为他激活脉络?
“老院长客气了,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不是吗?就在为您治疗前,我还落了个神经病的名号呢。”
于墨和陈彤知道苏醒在说他们,赶紧道歉。
苏醒也不在意。
因为这种事,换了他也会相信,只是对于朱朱母子,更加地恼怒。
“阿姨,叔叔,你们现在应该知道,谁是神经病了吧?”
“难道,朱朱母女脑子都不太好?”
陈彤有些担心了。
她看看于墨。
“不会吧?”于墨说道:“我在医院见过他们,看着也没啥问题啊。”
“你啊,天天沉迷于收藏,眼里能看到啥。”
说着,陈彤把小雨拉到身边。
“小雨啊,你和朱朱的事要慎重,妈觉得,你要再了解了解。”
小雨叹道:“妈,我和朱朱已经不可能了。”
“咋了?”
“因为,我答应了苏医生,只要他治好外公,我就离开朱朱,和他在一起。”
陈彤看看苏醒。
苏醒忙说:“阿姨,于叔叔,你们别误会,我也是不想看着小雨陷入泥潭里。”
陈彤上上下下打量苏醒,然后朝于墨看一眼。
“你觉得怎样?”
还没等于墨说哈,老院长开口了。
“我看这孩子挺好,又会中医,我喜欢。”
老院长说话了,于墨就自然不便再表态。
“苏医生,能说说你的家世吗?”
苏醒想了想,说:“可以。”
小雨搬了一个凳子,苏醒坐了下来。
陈彤和于墨、小雨坐在床上,都望着他。
苏醒毫不隐瞒,将自己的事说了出来。
一家四口的反应不一样。
老院长怒骂一声:“天下居然有这样的岳母!入赘怎么了?也不能不把女婿当人看啊,我看就该离。”
于墨叹息一声,摇摇头:“钱啊,没钱就是不行。”
陈彤则问道:“你们这种形式,已经不属于正常夫妻了,原则上说来,两年不在一起,不管她家人们同意不同意,就可以判离。”
苏醒点点头。
再看小雨,两眼红红的。她已经被苏醒讲述的故事给感触到了。
“没想到,你还是个孤儿,长大了还受这么多的苦。”
苏醒看看大家。
“我刚才说过,王家我是不想待了,而且已经说过要离婚的事了,只是这几天一直没时间去办手续,不过很快的。”
说到这里,苏醒长舒了一口气。
每次把压抑的心事说给别人时,总是觉得心胸会舒服一些。
“好了,我也该回去了。”
小雨说:“我开车送你吧。”
“好吧,谢谢。”
两人小楼。
小雨开车将苏醒送到了九九堂外面。
车停下,望着药店,小雨有些同情。
“苏哥,您每天就住在这里啊?”
苏醒点点头。
“那娇娇姐呢,她从来不陪你?”
苏醒苦笑:“如果她能来,我们就不是名存实亡的夫妻了。”
小雨突然握住苏醒的手。
“苏哥,以后难过时,就给我打电话,我带你出去散心。”
“谢谢。”
苏醒下了车,和小雨挥手道别,然后朝药店走来。
突然,他看到一个绰约的人影站在门口,一直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