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五妹把孟河当成是蔡雯丽最后的救命稻草,没曾想他竟然这么绝情,一点不顾夫妻情分。恼羞成怒地指着他的鼻子一顿骂,满嘴的脏话连篇,最后索性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撒泼打滚,连哭带喊地指责孟河。
“唉哟!快来看看!造孽啊!堂堂一个大男人,欺负孤儿寡母啊!我真是瞎了眼,才把好好一个黄花大闺女嫁给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严五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控诉着站在一旁沉着脸的孟河。
“一夜夫妻百日恩!这哪里是恩哪!简直是恩将仇报的狗东西!想我家好好一漂亮姑娘,年轻貌美的,在你家做保姆带孩子,你个见色起意的混蛋,借酒行凶,好好一姑娘就这么被你这个王八蛋哄骗了去,一进门就当后娘!这可不是人干的事啊!你就是个畜牲!”
“孟河你真不是个东西,自己穿的人模人样,吃香喝辣的,一分钱不往家里放,也就我家姑娘傻,还死心塌地跟着你过,在家里操持,为你们累死累活的。要不是老婆子看不过眼,给贴补家用,我家女儿早被你饿死了。你个混账东西!你真不是人!”
“请问你是严五妹吗?”两个穿着警服的青年俯身牵起地上骂的正欢的严五妹,询问道。
“蔡雯丽是你的女儿?”小许朝她问道。
“欸!对的对的!”严五妹以为自己撒泼打滚的法子奏效了,里头的大官找来调解这事,赶紧用衣袖把眼泪鼻涕抹一抹,忙不迭地道。
“严五妹,现在你涉嫌拐卖妇女儿童,我们要带你去审讯室进一步了解情况。”在一旁扶着她胳膊的王卓,从腰间抽出手铐,‘咔哒’一下,把她的双手铐上了。
“什,什么拐卖妇女儿童?警察同志,你们搞错了,我没有,我没有!”严五妹一听,两眼发黑,耳朵里嗡的一声,背脊像窜上一条毒蛇,又冷又怕,恐慌地连连否认道。
“严五妹,有没有不是你说了算。我们会调查,你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配合我们调查。”王卓根本没搭理她,一旁小许喝住她,义正言辞地道。
“严五妹,你做了什么事,自己心里清楚。正义也许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王卓睨着她,冷冷地道。
原本还带着侥幸之心的严五妹听了这话,哪里还不知道自己十有八九是脱逃不了罪责了。
那些年经她的手拐的卖的妇女和儿童,莫说其他人,就连她自己都数不清楚了。
罪名一旦坐实,等待她的就是枪毙。
一想到会被枪毙,又惊又怕的严五妹双眼发直,喃喃自语地反复说着‘完了’,双腿也不听使唤,哆哩哆嗦地抖若筛糠,站都站不直溜了。
王卓让手底下的人先行抬着压根没法走路的严五妹去审讯室。
“这回可真好谢谢孟队的积极配合。”王卓开玩笑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你还能来得再慢一点吗?”任谁杵在这儿,被人污蔑诋毁,还不重样的叫骂,心情都不会太好。孟河脸都黑了,狠狠地朝他腰侧就是一拳。
“诶诶!你这手可真黑啊!嘶!”虽然格挡住了,但冲击力还是挺大的,王卓咧牙呲嘴地揉了揉腰侧,抱怨道。
“得了吧!我要是下手黑,你还能站着跟我胡咧咧。”孟河朝他腰侧一拍,气笑了,道。
“这对母女应该没跑了。”王卓揽着他的肩膀,“以后就没人跟我抢宿舍下铺了。啧啧,想想,怎么有点小开心的感觉。”
“开心哈?”孟河攀上他挂在自己肩上的手,朝他假笑一声,突然一个转身,抓着他的反肩压肘,把人压制住了。
“诶诶诶!怎么说着说着就急眼了呢!老孟,松松松,胳膊要断了。”
“开心吗?”
“不,不不,你瞧瞧,我,可不开心了。唉,男儿流血不流泪,你瞧我脸上笑着,其实吧,我那是泪水全往肚子里淌。又酸又涩,以后就没人和我一个宿舍了,没人给我盖被,没人替我关灯。我这心里面是千愁万绪,万般不是滋味……欸?诶诶!疼疼疼!好好好,我不说了,不说了。”
孟河这才松了手,看着他捂着肩膀打圈活动手臂,一脸酸爽的怪模样,嗤笑了一声。
“就凭你这张碎嘴皮子,怎么能活到现在还不被人揍?”
“啧,这还不简单,他们都打不过我呀!”王卓嘚瑟地咧嘴笑道。
“啊,忘了,除了你。”王卓耸耸肩,强调了句。
“诶,你知道我最开心的时候是什么时候吗?”王卓手肘撞了撞孟河的胳膊,道。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孟河斜了他一眼,并不感兴趣。
“诶,猜一下嘛!好好好,我不碰你了。”接收到他横眉冷对的眼神,王卓举起双手作投降状。
“我最开心的时候就是看着他们看不惯我又打不赢我那副气急败坏的样子。”王卓神气十足地解开谜底,道。
孟河扫了一眼他得意洋洋的嚣张模样,拳头有些痒,就,挺想一拳砸爆他那张惹人嫌的笑脸。
说实在话,王卓瞧着碎碎念念,逼逼叨叨的老妈子脾性。但办案经验丰富,条理清晰。询问风格也是稳扎稳打,胆大心细脸皮厚。甚少有人能在他手里扛得住他的盘问。这不,一个小时前后,蔡雯丽就抵抗不住,老老实实地承认了犯罪事实,并一五一十地交代所有的犯罪经过。
拿着新鲜出炉的罪证,作为佐证材料,孟河的离婚诉讼基本定了性质,即日解除两人的婚姻关系。
孟河拿着离婚判决书,站在法院门口,抬头看了看天上湛蓝的天空,一阵风吹过,压着心里这些年的郁气随风而去。顿觉整个人都轻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