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十二月中旬的时候,他们总算把安全白皮书磨合出一个初稿来了。由于编写过程中陆陆续续找了各科的教授,所以邓布利多校长多少已经听闻了风声,只安坐在校长办公室里等他们自己送上门来。
他很认真地倾听了孩子们关于安全制度的建议,并郑重地双手接过了他们初拟的安全白皮书,向他们保证一定会和教授们讨论这件事的。
“你们说得有道理。”邓布利多说,“我们的确应该做点什么,‘事前预防、事中管控、事后回顾’这几个词总结得很好。”
“意外事故模拟演练……”他若有所思地念叨着,“你们的确应该增加实践经验了。”
这件事既然邓布利多校长点头了,那么教授们的动作也就迅速铺开了——好几门课都静悄悄增加了一节安全常识培训,各个教室里也贴上了对应的安全规章和警示标语。学生会的学长学姐们被叫去开会,回来之后就轮班带着执勤袖章在不同地点来回巡视,及时制止不安全行为,例如在走廊上对扔魔咒(在此不点名地批评某狮院和某蛇院),极大地减轻了费尔奇先生的工作压力。
又过了不到一周,学生们还在适应新的规则的时候,门厅的布告栏上就贴出了新告示。
“决——斗——俱——乐——部!”西莫逐字逐句读出来,兴奋得不能自已,“今天就有!今晚第一次聚会,八点,就在礼堂。我不反对学一些决斗的课程,有朝一日可能会排上用场……”他神秘兮兮地暗示道。
“什么?你难道以为斯莱特林密室里的怪物会规规矩矩和你决斗吗?”罗恩嗤道,但他也很感兴趣地读着那则告示。
“总会有用的。”哈利说。
“你们说……”赫敏悄声问他们,这时他们正往礼堂里走去,打算去用餐。“这会不会就是邓布利多校长想出来的模拟演练?”
“有可能。”汤姆说,“我更想知道是谁来教咱们。”
于是晚上八点的时候,他们匆匆来到礼堂。长长的饭桌已经消失了,沿着一面墙出现了一个镀金的舞台,装饰得非常精美和浮夸,在上空漂浮着的几百只蜡烛照耀下熠熠生辉。
“看到这种风格的装饰,我有种不祥的预感……”罗恩咽了口口水,说道。
汤姆头痛地揉了揉太阳穴,和哈利打商量:“要不你先回去躲一躲?”
哈利环顾了下四周,苦笑着摇头。
四周已经挤满了学生,哈利甚至怀疑是不是全校学生都来了。以至于挤进来就已经非常不容易,想要再逆着人流挤出去?还是用飞来咒召唤扫帚飞出去比较容易。
当然,在召唤过程中,扫帚笔直飞过来会砸到多少人就是另一回事了。哈利还不打算一口气把格兰芬多的分扣完。
“说不定是弗立维教授来教我们呢。”赫敏安慰说,“我听说他年轻的时候曾经是决斗冠军呢。”
她话音未落,吉德罗.洛哈特就从帘幕后绕了出来,穿着一身紫红色长袍,站在舞台上顾盼生辉,十分的光彩照人,好像两周的停课处罚对他毫无影响。
“梅林啊……”哈利痛苦地感叹道。
唯一能安慰到他就是,站到洛哈特的身边的另一个人是斯内普教授了。斯内普依旧穿着他平常那套黑袍子,面无表情地望着台下黑压压的学生们。
洛哈特笑容满面地冲着每一个方向热情招手,大声喊道:“围过来!围过来!每个人都能看见我吗?都能听见我说话吗?太好了!”
“我真是太想念你们了——你们想念我吗?”
洛哈特满意地听到下面学生的欢呼声,连连点头。
汤姆翻了个白眼。
“是这样的,邓布利多教授允许我开班这家小小的决斗俱乐部,以充分训练大家,以防你们有一天需要自卫时,好采取我曾无数次使用过的方式来保护自己——预知这方面详情,请看我出版的作品!”
“接下来我向大家介绍一下我的助手——斯内普教授!”洛哈特做了一个非常夸张地躬身礼,起身时挥起来的手差点打到斯内普的鹰钩鼻——斯内普阴森森地看了他一眼。
“斯内普教授对我说,他本人对于决斗也略知一二,他还慷慨大度地主动提出,在上课前可以协助我做一个小小的示范。我说,我可不愿意让你们这些可爱的小东西们担心——等我跟他示范完了,我还会把你们的魔药老师完好无损地还给你们,不用害怕!”
斯内普咧了咧嘴,与其说那是一个微笑,还不如说是猛兽在捕猎之前龇了下牙。
“要是斯内普这样看着我,”罗恩小声嘀咕着说,“我绝对有多远跑多远,头也不回的那种。”
但是洛哈特依旧笑眯眯的,和斯内普转身面向对方,然后鞠了个躬。至少洛哈特是姿势优美地弯了弯腰,特意裁剪过的巫师袍勾勒出他他完美的腰线——汤姆耳尖地听到有人吹了一声口哨。斯内普则只是很不耐烦地抖了下脑袋。
然后他俩都把魔杖像剑一样竖在胸前。
“正如你们所看到的,”洛哈特解说道,“我们先彼此鞠躬致意,然后用一般的决斗姿势握住魔杖,从一数到三,我们就施展第一道魔法。”
“当然啦,”他对着寂静的人群露出他招牌性的笑容,“我们谁都不会取对方性命的。这只是一次小小的示范嘛。”
哈利看着斯内普卷起了嘴角,不由得打了个寒噤。
“我可不敢打赌。”哈利悄声说。
“他在斯内普教授主动提出要帮忙示范的时候就应该有所警觉了才是。”汤姆说,“我敢说斯内普教授已经忍耐了很久,一直在等一个光明正大的机会好教训他——”
“谁不是呢。”赫敏说。
“哇!”罗恩不敢置信地瞧了瞧赫敏,“听听!这居然是赫敏说的!”
赫敏捶了他一下。
这时候洛哈特已经喊出了“三!”,于是两人同时举起魔杖,斯内普眼里流露出一丝残酷的光——
“除你武器!”斯内普念得又快又急,一道耀眼的红光猛地冲向洛哈特,“砰”地一声击飞了他。洛哈特高高地飞出舞台,撞在墙上,又是“砰”地一声巨响,然后才慢慢滑落下来。
“好耶!”马尔福和另外几个斯莱特林的学生带头鼓掌喝彩起来。
斯内普嘴角噙着一抹满意的微笑收回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