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司墨紧绷着下颚,他对顾延无所谓的态度感到烦躁和恶心。
他转身默不作声的出了门。
顾延盯着顾司墨消失的背影,无声笑了笑。
“老爷子你埋下的祸患,我管不了了。”顾延闷声说一句。
他有些后悔,他不该去碰顾媛媛。
他是这些事的帮凶,顾司墨终究要自己扛下来。八壹中文網
顾司墨待在屋内心中一直得不到平静,他站起身,不知不觉走到当初关住的苏夕颜地方,那里他明令禁止谁都不可以进入。
屋内还是见不着天,顾司墨打开灯,残留在地上的锁链刺激他的大脑。
桌子柜门乱成一团,可见那天打斗的激烈。
顾司墨紧绷着下颚,眼底晦涩不明,床已经很老了。
从爷爷辈那个时候起,这张床就已经存在了。他躺了下去,腐朽的味道冲击他的鼻尖,可他没有动。
那天苏夕颜出狱穿的衬衫还在衣柜里挂着,劣质的很,他挣脱铁链后,忍不住撕碎了,随意扔在了里面。
顾司墨直起身,曾经他犯错,被顾老爷子关在这间屋内,只有顾媛媛会好心给他送饭。
他干嘛要想那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顾司墨按了按眉心,他这是被顾延带偏了吗?
……
“司墨,这是我做的,你快点吃,别被爷爷发现了。”顾媛媛左顾右盼,似乎在害怕别人发现她。
少年的顾司墨高高兴兴的打开饭盒,里面是虾仁,还有苏记的糕点,“姐姐,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还没有放葱花!”
顾媛媛垂下眼帘,支支吾吾,“我…我是听阿姨说的。”
顾司墨低着头大口的吃东西,没有注意到顾媛媛的心虚。
顾媛媛紧紧盯着顾司墨,红唇微抿,这个饭盒是苏夕颜给的,她才没有闲心给顾司墨做饭。
晚上她还要陪爸爸去吃饭,她更没有时间了。
“司墨,你先吃着,我还有事。”顾媛媛的眼神不停的躲闪,“你跟爷爷认个错就好了,他不会多怪罪你的。”你可是他唯一的孙子。
顾司墨一愣,慢腾腾放下饭盒,稚嫩的脸微抿,“…你快去吧。”
他是不可能低头认错的,他没有错。
……
顾司墨低声咳嗽几声,脑中的记忆一闪而过,那么多年给过他温暖的人只有顾媛媛一个人。
他不会喜欢苏夕颜,从前不会,现在不会,未来也不会。他也不会忘记顾媛媛,顾司墨慢慢摸了摸脖颈间的玉坠。
……
谢辞又被那群人约了出去,只是这次多了夏侯渊这个人,可见是目的不纯。
还有不一样的是,容卿身边换了人,而容易身边多了苏夕颜,而苏夕颜不用戴面纱。
“阿辞,约你出来一趟可真不容易。”许长清漫不经心的玩着扑克牌,纸牌在手里不停的翻转,留下好看的弧度。
可苏夕颜认为,还没有谢辞玩的好看。
许长清的目光落在苏夕颜身上,或者说包间内所有人都暗搓搓的打量,苏夕颜这些天的风头可谓是无量。
苏夕颜当看不见,和谢辞并肩站着,摆弄的手指,手指白皙,纤细无比,是很好看的手,只是手的内侧有一点烧伤的痕迹。
不过瑕不掩瑜。
“也还还。”谢辞淡淡说。
容卿的目光不停的看着苏夕颜,偏执执拗,他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苏夕颜对他避而不见。
只是现在再次见到她,胸膛里的心脏错了几拍,她还是这么好看。
“嫂子,要喝一杯吗?”许长清又开始作妖,“给点面子。”
苏夕颜看着递给她的酒杯,轻笑,并没有接。
许长清想说她喝一杯又不会死。却被谢辞插话说:“别让你嫂子喝,我不让她喝酒。”
谢辞突然想起来第一次见面,容卿说她酒精过敏,不知道真假,该避免还是避免一下比较好。
许长清:“嫂子这么听阿辞的话啊!”
“对,我夫管严。”苏夕颜面无表情说。
“……”
许长清不尴不尬的放下了酒杯。
他是故意针对苏夕颜,更没有想到谢辞这么护着她。
苏夕颜有什么好,值得谢辞这么做。
好在哪里,许长清心里清楚,那张脸他惦记好久了。
谢辞面露寒霜,“许长清,有些玩笑不要开了。”
很多欺辱完全可以避免,只要谢辞的态度到位了,不会再有人看轻她。即使看轻,也会掂量掂量苏夕颜在谢辞心里的地位。
果然许长清听到这话,心里堵了一下,便歇了继续针对苏夕颜的心思。
其他人心思转了好几个圈,安乔最先反应过来,“夕颜,要打桌球吗?”
苏夕颜顿了一下,谢辞点头,她说:“好。”
完全把听谢辞的贯彻到底。
既然谢辞想让她这样,那她就配合。算是他们互帮互助了。
不过,苏夕颜帮到谢辞的地方够少了。反而谢辞赔了不少钱。
安乔最先接纳苏夕颜,其他人不会有任何意见,心里对苏夕颜的看法再多那又怎么样?
他们压着苏夕颜,谢辞便压着他们。
一山比一山高,向来如此。
谢辞含笑看着苏夕颜打桌球,技术很熟练,看样子以前没少打。
只是查到苏夕颜的信息里没有说过她会打桌球。
心里对苏夕颜的猜测更深了。
当然,信息也没有说苏夕颜对酒精过敏。
所以,苏夕颜到底是谁呢?
一个人不会变换这么大,更何况还遭遇了那么大的祸事。
谢辞目不转睛盯着苏夕颜,看她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情人,天生的丹凤眼眉目里仿佛传情。
这个眼神被容卿看到,他下意识攥住了手心,身旁的女人搂住他的肩膀,“二少,怎么了?”
“没事,欢颜,你慢慢玩,我出去一下。”容卿干巴巴说出这句话。
玩?她怎么玩,这里的人她不认识,随便拿一个出来就能压死她。
谢辞听到容卿叫这个女人为欢颜,挑挑眉。
待容卿走了之后,谢辞说:“你叫欢颜?”
欢颜被吓了一跳,看到谢辞看她,咽了咽口水,她点头:“欢乐的欢,颜色的颜。”
谢辞的眼神不变,一字一顿说,“这样啊。”说完这句话,他便什么都没有说了。
只留下欢颜不知所措,不停的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