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瑶听着他的话，刚准备要迈开的脚步停滞不前，仿佛脚下有千金重般，使得她挪不开半步。八壹中文網
她心里暗叹道，他现在只是一时在气头上，说的话不能作数，千万不能当真。
如果她一旦任性离开的话，其后果绝对不是她所能承受的。
苏瑶努力在心里安慰着自己，让自己留下来。
“璟渊，你可以怪我，骂我，惩罚我，就是不能伤害自己。”
苏瑶近乎是用着卑微的语气说着，任由泪水从眼角滑落了下来。
脑海里不断地浮现出两个人之前美好的回忆来支撑着自己。
顾璟渊看着她满脸动容的模样，心莫名地就软了下来。
面对苏瑶，他还是败了，败得毫无免疫力。
这种挫败感让顾璟渊很是抓狂，让他变得不再有原则。
顾璟渊忽而放声冷笑了起来，神情中充满着苦涩和讥讽。
不知道是对着苏瑶，还是对着自己。
久久，才开口说：“你刚刚不是说你可以解释，好，你倒是说说看。”
“如果你能编造出一个可以让我接受的理由，兴许我会放过他，也放过我自己。”
说完，他轻轻地松开手中的力道，水果刀从手指缝隙中滑落了下来，落在了办公桌上。
“砰！”一声巨响。
其实起初他没想着要以此来要挟苏瑶，这也不像是他能做出来的事。
可就在苏瑶误会的那一瞬间时，他突然改变了主意，就是想看到苏瑶依旧会为他担心的模样。
苏瑶看着水果刀落下时，心猛地一咯噔。
愣了几秒之后，迅速地反应了过来，将水果刀夺了过来，眼中重新浮现起希望。
她紧张的情绪一下子得到了释放，深深地吐了一口气。
苏瑶仰起头，水雾氤氲的眸子闪着璀璨的光彩，随后踮起了脚尖，在他薄凉的唇瓣上印上她的记号。
顾璟渊蓦然一怔，瞠大了眼眸。
只是一瞬，苏瑶身子往后退去，开口解释说：“璟渊，我想告诉你的是，我对你的爱不少半分。”
果然，男人在听到她的话后，冷冽的眸子终于不再像刚刚那般黯然无光。
“你看清楚了，我并不是他！”他语气里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未察觉的紧张。
就算他心中突如其来有些窃喜，可也不想自欺欺人。
苏瑶目光坚定地看着他，狠狠地点了点头，“我知道。”
听到这三个字时，顾璟渊心里莫名开始激动了起来。
仿佛现在自己的每一次心跳都源于苏瑶的这句话，让他又重新复活了起来。
他感觉自己刚刚做了一趟过山车，情绪跌宕起伏，摇摆不定，差点还失去了理智。
这还是他第一次有这种感觉。
顾璟渊感受到她的身体不再颤抖，便小心翼翼地将她抱起，朝着休息室走去。
推门而入，他将苏瑶放到了床上。
苏瑶刚脱离他的怀抱，就紧张地握住他的手腕，想要检查一下。
确保他的手腕没有受伤时，她这才松懈了下来。
苏瑶知道她刚刚有深深的伤害过他，那种伤害是刻在骨子里的，一时间没办法消除。
哪怕顾璟渊表现得很温柔体贴，可心里始终对她所有芥蒂。
就在苏瑶考虑着如何缓解这份紧张的气氛时，站在床边的男人突然俯下身来。
苏瑶几乎是本能地往后退去一步。
可这一举动，彻底的击垮了顾璟渊唯一一根稻草，将他激怒个彻底。
看到顾璟渊眸底闪过一抹的戾气时，苏瑶瞬间明白了过来，是他误会了。
“璟渊，不是的，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刚刚只是条件反射了一下，并不是排斥你的意思。”
她错了，她真的错了。
她不应该无意中又挫败了他强大的自尊心。
顾璟渊强忍住自己心头的怒火，低沉一句，“证明给我看！”
话语刚落，他迅速地埋头在她的颈脖处，尽管他没有完全地触碰到她的皮肤，但也能感受到她全身的紧绷。
顾璟渊没有说话，而是在她的脖颈处咬了一口，留下自己的痕迹。
说他是故意的也好，还是冲动了也好，他就是想让那个男人看看，苏瑶是属于他的才对。
苏瑶吃痛地皱起了眉头，咬紧了嘴唇，一语不发。
等到顾璟渊将她松开后，她才抬手捂住自己的脖子，抬眼看向他。
同时，顾璟渊俯首看向她，四目相对时，他低声问了一句，“瑶瑶，你爱我更多，还是爱他更多一点？”
苏瑶，“……”
她微微一怔，没想到顾璟渊会问她这个问题，眼前的顾璟渊，情绪也是十分复杂。
忐忑不安的心绪占据了他一大半。
可是……
男人见苏瑶没有开口，只是睁着慌乱失措的眸子，一脸迷茫地看他。
他那满怀期待正一点一点地消失殆尽。
“我……”
苏瑶张了张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她自然知道，顾璟渊嘴中说的“他”指的是谁。
可这个问题比所有的问题都要难回答。
苏瑶脑海一片混乱，只能用手捂住自己的耳朵，摇着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璟渊，你不要再逼我了，好不好？”
顾璟渊心里却十分想知道这个答案，“瑶瑶，我必须要听到你的回答。”
苏瑶依旧是拼命地摇着头，她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也不想去想这个问题。
哪怕她一开始确实有将他们俩区分对待，可是久而久之，她已经把他们俩当成了同一个人，那就是顾璟渊！
她爱他这个人，爱他的全部，并不会因为他有多重人格症而选择离开他或者放弃他。
苏瑶确实希望顾璟渊主人格能够回来，可也不想让第二人格的他消失。
她觉得，无论哪一种结果都是她不愿意去面对的。
“瑶瑶，你看着我的眼睛。”
顾璟渊坐在她的身边，抬手捧着她的脸，让她的视线对上他的目光，隔空相望。
“瑶瑶，我只想听你亲口说，我和他之间，你到底爱谁？你不用担心，即便你选择了他，我保证我也不会怪你。”
顾璟渊之所以这样说，只因他看着苏瑶一脸为难的表情，心里就已经有了答案。
可没听到苏瑶亲口说出来，他心里始终不甘心。
倘若不甘心的话，就更不会选择主动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