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你已完成任务。
成功退休,奖励正在生成。”
......
机械般声音环绕耳边,伴随着天旋地转。
她终于完成任务了?
可以回到母亲那一年......
刺眼的阳光照在脸上,白云缓缓睁开眼,入目的是她再熟悉不过的房间,墙上贴着她喜欢的画报。
再往左看,一个老式挂历上,赫然写着:
1987年6月。
白云重生了。
准确的说,是重生到,她即将家破人亡的那一年。
虽然只沉睡了一夜,她却经历了数次轮回。
在轮回里,她已经经历了万年的时间,无数次攻略只为了,回到过去。
虽然已过去万年,但白云依旧记得。
这一年她刚满十八岁,接手了母亲纺织厂的工作。
她的父亲是钢铁厂工人,母亲退休在家,她还有一个姐姐早年嫁了人,在百货大楼当售货员。
一家人都算得上端着铁饭碗,日子也过得红红火火。
有爸妈惯着,姐姐宠着,那时的她不仅工资月月光,还要父母拿存款补贴。
而她呢,愣是拿着父母的存款给了一个骗子。
最后呢,突然的下岗潮来临,很不幸的,她家所有人都在第一批名单中。
突然的失业,全家陷入危机当中,年迈的父母无从就业,没有学历的她也无一技之长,也不愿意拉下脸面去干底层活。
只能靠着年迈的父亲打打散工,母亲帮人缝补衣服补贴家用。
最后母亲在过度操劳下,病倒了,父亲也落下了一身慢性病,一家人连个住院钱也没有,只能眼看着父母拖着病,最后憾然离世。
而她,却什么也做不了。
有她这么个女儿,这么个妹妹,真不值啊......
白云舒了一口气,万幸老天给她从新来过的机会。
给了她改过自新的机会。
这一世,她一定好好活下去。
什么所谓的面子,她不要了。
她只要珍惜身边的一切,自己的父母,带着他们一起,好好活下去。
不仅要活着,还要活着好。
当然,她不会忘了她的承诺......
微风从窗外袭来,带着夏日特有的湿润夹杂着青草香,轻轻拂过白云额前的碎发。
她记得,这房间采光好,是白云父母特地给她留的。
白云走到窗下的桌前,桌上的镜子映射出她的脸。
她已经很多年没用过自己的脸了,既陌生有熟悉。
她模样生的乖巧,尤其一双大大的杏眼随了母亲,还有她白的能掐出水的皮肤,在这个不怎么护肤的年代显得格外惹眼。
“白云,快出来吃饭了,在晚就要迟到了。”
门外传来白母的呼喊声和炒锅的声音。
“来了。”白云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便快步出门帮白母端菜。
现在住的还是白父钢铁厂分的房,住的大多数是钢铁厂的家属。
长长的过道两边撘满了灶台,锅碗瓢盆,墙上也被柴火熏得黢黑,整个过道一到了饭点,就充斥着油烟味。
白母煎着鸡蛋,看到白云出来,招呼道:“你怎么来了,你进去等着吧,外面熏得很。”
“妈,我帮你端菜。”
白云笑笑,自然地端过桌子上的两碗稀饭,放到桌子上,又转身拿了两双筷子。
白云的举动看得白母一愣一愣,不明白平日懒惯的闺女,怎么就变了性。
白母有些担忧地问道:“白云,给妈说实话,你是不是闯祸了?”
“妈,没有,我就是想你了。”白云搂着白母的腰,撒娇道。
白母眉头皱的更紧了。略带警告地说道:“想请假,门都没有。
你知道你那个部门多难得吗,这万一把你调走了,不就可惜了。”
“娘,我没想请假。”
白云解释道,心下也是无奈地叹了口气,可想自己曾经多么的让人操心。
白母看着白云不像是说假话,这才放心下来,但还是苦口婆心地说道:
“别光想着玩,这么大姑娘了,发了工资了,记得自己存点。”
说着,就往白云碗里夹了个鸡蛋。
白家每日早上就煎一个鸡蛋,还是专门为白云准备的,而白父白母则是喝着稀饭就着红薯。
白云又把鸡蛋放在白母碗里,嫌弃地说道:“我都吃腻了,食堂天天吃肉。”
“臭丫头,食堂的饭能好到哪儿去。”白母无奈地说道。
白云只喝了稀饭上面的汤,底下的稀饭怎么都不喝,在她软磨硬泡下,白母才把剩下的小米和鸡蛋吃掉。
以前,白母总是先把好的先依着闺女,再就是丈夫,而她自己,没人在家的时候,就就这咸菜随便吃吃。
一顿饭下来,白母也很是高兴,倒不是因为吃的,而是她感觉到闺女变懂事了,替闺女高兴,也就不用替闺女往后的日子操心了。
饭后,白云就挎着包出了门。
纺织厂离这算不上远,再加上白父心疼她,凑钱给她买了一个自行车,骑车的话也就十分钟就到了。
白云骑着车,刚出大院门口,便被一道身影拦住。
白云看着眼前的人,眉毛一挑: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这个人是张艳,跟她一个巷子里长大,算得上她的知心好友。
至少曾经的白云,什么秘密都愿意给她讲。
但在张艳心里,白云就是工具人,需要时抱怀里,不需要时,推崖里。
张艳打心里嫉妒白云,不明白同样身为女儿身,凭什么她就集全家宠爱,而她就不受待见。
她一边讨厌白云,又一边假装和白云做知心朋友,占着白云的好处,还背地里把白云告诉她的秘密四处宣传。
还添油加醋的使坏,败坏她的名声。
那时候白云爱面子,经常被张艳捧得飘飘然,白云也错过不少真心朋友。
最后白家落魄时,还不忘狠狠回踩一脚。
上一世,张艳读中专的钱是她借的。
现在白云才不会做这个冤大头,她倒要看看,这一世没有她,她能整出什么幺蛾子。
白云掩了掩眼底的情绪,笑着道:“哎呀,这不是艳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