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椅子接着道:“若不是无处可去,谁愿意在这么一小间屋子里一待就是半年啊,若不是物种不允许,我们俩都快要冬眠了!”
周十七听过之后“噗嗤”一笑,也来了兴致,接着问道:“那你们怎么没想过去做一份工作什么的?还有你们天天吃什么?”
椅子又叹了一口气,道:“吃的倒不成问题,这八十一楼别的不多,这剩菜剩饭倒是多的很,再说了桌子吃点草就行,至于工作,更别提了,我怎么也算是在市井之中长大的老鼠,自认为见过的世面不少,我化形之后信心满满的找了一家酒楼面试,结果他们却说我身体太过瘦小端不动盘子……”周十七觉得这哈老鼠简直太有意思了,甚至连带他那难听到不行的嗓音也听顺耳了,“哈哈哈哈,后来呢?”
椅子讲故事时绘声绘色的,也不知道这么个活泼性子是怎么在这屋子里待了半年,“后来我就去澄水码头当苦力,别看我这身板儿小,但我是妖啊,那力气自然是比旁人大许多,还没干几天,便碰上了桌子,我们两个都是同类,虽然是一见如故,便商量着去过自由自在的日子,”椅子边说边比划着,偏偏个头不太大,看起来也只是可爱。“然后呢?”
“然后,我们碰到了一个叫蓝什么的道士,跟他说我们没有害人,他就是不信,说什么是妖定恶,手中拿着个罗盘便要做我们两个,我们俩又没有什么法力,只能一个劲儿的跑,跑跑就跑到了这了,”周十七听见蓝这个姓就不开心,脑子里闪过一个人名,便顺嘴问了出来,“蓝元夕?”
椅子听了这个名字很是激动,道:“对对对,就是这个名字,他那罗盘上还刻着个小兔子,娘们唧唧的,惹人厌烦的很!”
周十七听到小兔子后,便又笑了,看了蹲在那儿捣鼓机关的纪昀,想着等他恢复了记忆,咱们的阳明帝君面对着这个“娘们唧唧”的评价,还不知道是个怎样的精彩表情,而听到蓝元夕名字的纪昀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儿反应的,蓝元夕也算是他们小时候的玩伴之一了,只不过这个玩伴从小就是人厌烦的紧,纪昀知道周十七不是普通人,但是也能确定他并不是妖,至于他为什么能有让妖无条件臣服的能力,周十七不说,他也是不会问的,包括周十七眼睛中射出来的淡紫色的光芒。“我也烦他……”周十七的话说了一半儿,纪昀那边便听见了“啪嗒”一声轻响,随叫道:“开了,走吧。”
周十七赶忙起身,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跟着纪昀下去了,在门口的时候,还不忘回头对着桌子和椅子说了一句:“在这等我们,不要想着跑,我可不是蓝元夕那个笨咔的死道士,”“是。”
桌子从头到尾被吓得就没有说出来一句话,这会儿更是不敢吱声,椅子状态倒是还好一些,但是他也害怕啊……纠结了好几遍跑还是不跑,最终还是决定留下,毕竟瞧着那个老大是真的不会害他们,地道下面很黑,两个人分别拿了一个大颗的夜明珠找路,这边的地道装修的明显没有他们之前发现了那个好,再看那开凿的痕迹,也不像是太久之前的,地面不光滑,甚至都没有铺路,就只是土,全部都是土,有的地方可能还挖通了水源,不停地向上面渗透着水,整个地面像是和了泥吧一样,难走的很。周十七看着纪昀从头到尾一点问题都没有的样子,很是好奇,鬼式神差的就问出了一句:“你对我就一点儿不好奇吗?”
纪昀几乎是脱口而出,道:“我好奇啊,”“好奇为什么不问?”
“好奇为什么就一定要问?”
“这……”纪昀走在前面,一手拿着夜明珠,一手在后边儿牵着周十七,在保持大脑高度警惕的同时,还能回答周十七:“我是好奇,倒你要是想让我知道的话,自然就自己说了,你若是不想说,而我问了,你烦躁我也难看不是?”
“你这是什么道理?”
“我的道理。”
这一句话,似乎是又一次触发了炽徽记忆的开关,在她的脑子里,仿佛还有另外一个人也在说着同样的话,“我的道理……”“自然是我的道理……”“这就是我的道理……”脑海中很痛,疼的周十七都开始在向外冒着细汗,手也渐渐变得冰凉,冷汗什么的自然也都出场了,纪昀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他还以为周十七是因为冷,“阿徽,是不是冷了?”
周十七的声音已经不活泼了,听起来很是严肃,“还好,快些走吧。”
八十一楼的屋子里,出现了一个与李子长的很像的人,不同的是他的眉心有一颗红痣,身段也更加偏女人化:“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他说话的声音出奇的好听,既不过于尖细又不过于粗狂,温润却又魅惑,椅子也换了一副嘴脸,一本正经的道:“他们两个下去了。”
“嗯,不错,主子赏你们的……”“谢谢钱大人!多谢桃小哥,”随即,密道的门便被紧紧的关死,很快在京城的某一处地下,便炸响了一颗闷雷。八十一楼内,关于仇额的拍卖已经进行到尾声,现在的价格已经飙升到了七千金,艳娘可不管那些有的没的,虽说她不缺钱,但得了这么多银钱,还是开心的,艳娘站在台上,笑的眯眯眼,大声道:“在场的诸位可还有要加价的?没有的话今夜我们这位新来的客九儿就是小公爷的了!”
现场没有什么声音,就算有的话也只是某些个纨绔子弟的叹息声。艳娘挥动着小木锤在锣上敲击着:“七千金一次!”
“七千金二次!”
小公爷的周围已经开始了“恭喜小公爷喜得佳丽”这种道贺声,谁知道却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八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