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能如何?
难道他要说出自己的身份,然后指责费清的不管不顾吗?
按下心中的忿恨,沈琴俯首写道,
[抱歉,沈某还有些急事,不能奉陪了。]
说罢,他便匆匆离去,留下满脸诧异的费清与王景文。
看到他平安返回太医院,有人欢喜,有人忧,支持沈琴的御医们纷纷指责蓝和的小人行径,连蓝野也对他父亲嗤之以鼻。
蓝和倒是脸皮厚,还恬不知耻的对沈琴解释了句,“蓝某是真的觉得沈大夫能起死回生呢。”
沈琴只是冷笑,没有搭理他。
若真的是蓝和所为,沈琴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不过,他心中仍有疑虑,蓝和改方后,主管太监与药师亦会核方,若是方子含有毒之物,是不可能入煎的,难道蓝和将他们也买通了?
蓝和这么做,到底是出于妒忌,还是幕后另人主使?
看来,此事还需继续调查,可惜那些存方均已被烧,在太医院这边是无从查起了。
之后,沈琴照常去给阿义治病,路过皇后的灵堂,便见三位皇子在刘皇后的棺材面前跪着,群臣们则身着缟素,站成长长的两排,入殿奠祭,发哀临哭。
会演的泪流满面,不会演的干啼无泪。
沈琴想着,皇后死的还真是热闹。
……
……
到了太子侧妃处,沈琴在门口便听到室内有压抑的哭泣声。
他急忙踏了进去,便见阿义在床上睡着午觉,而素婉却坐在床边,用帕子抹着泪。
扭头看到沈琴进来了,她急忙擦干了眼泪。
目光停留在沈琴的手上,她问道,
“先生受伤了吗?要不要紧?”八壹中文網
沈琴摇了摇头,寻了纸笔写道,[娘娘为何事伤怀?]
素婉晶莹的眼睛里溢满了泪水,唉声叹道,
“嬷嬷被太子诬陷为盗窃关入刑部了,都怪妾身,是妾身让她偷偷出宫去卖药的。”
沈琴握紧了笔杆,这太子还真是睚眦必报啊,说不定,浩儿落井之事也是他策划的。
素婉递上一封信,认真的恳求道。
“先生可否帮妾身给爹爹送封信?”
吏部尚书应该还在那哭丧呢,此事不难,沈琴点头应了下来。
“多谢先生,那个……”
素婉从发髻上取下玉钗,递给沈琴。
“自出嫁以来,妾身已经许久没有回娘家了,这个是母亲的遗物,希望父亲能念着父女情分帮帮嬷嬷。”
手中精致的玉钗勾起了沈琴的回忆,这是素婉从小就戴在身上的,没想到这么多年还在。
虽然素婉是吏部尚书二房所生,过去父女感情一直还可以,怎会变得如此生分?
待沈琴离去之时,素婉在后面叫住了他。
“先生,小心太子,他是个很记仇、很残忍的人,而且……”
她欲言又止,随后用一种担忧的眼神看向沈琴。
“不管你因为什么而入宫,还是尽早离开皇宫吧,这里不适合先生这样的好人。”
好人?
沈琴无奈,大概是最近自己的所作所为,在别人眼中真成了老好人了。
……
……
结束了一天的奔波,沈琴匆匆忙忙的赶回家。
容辰已经离开了。
浩儿头上绑着厚厚的布条,还在昏睡,好在是脉象平稳了许多。
陈于归居然下了厨,做了一桌好菜,土豆丝切的比头发丝还细。
有几个菜,怪模怪样的,沈琴从未见过。
陈于归还让老张,小王上桌一块吃饭,那两人不敢,他还挺不高兴,埋怨道。
“你们这叫奴性思想,已经被封建统治者给驯化了,在我们那个世界人人平等。”
老张、小王听不懂,只当他还在发疯。
陈于归招招手,
“沈大夫,你来坐,只有你理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