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琴淡淡一笑,
“就算是大将军想这么做,熙王殿下也不会让你带走沈某的。”
耶律烈倒也不怕,笑了两声道。
“那本将军可以派人告诉熙王,如果他敢说出实情,吾就会说,是他劝吾让耶律齐假死的,他欲借此挑起两国战争,借外族力量,图谋篡位。”
沈琴微微握拳。
真是无耻!给他儿子治病,却被反咬一口。
文的不行,看来只能动武了。
“大将军可以带沈某回去,也无法逼迫沈某给辽国子民好好医病。听说大将军在辽国罕有敌手,不如与沈某比一场,如果沈某赢了,大将军便向皇上承认令子假死一事,还沈某清白,若是沈某输了,一切都听从大将军安排。”
耶律烈有些惊讶,
“你一个大夫还会武功?”
沈琴随意答道。
“练来健身的,马马虎虎。”
耶律烈打量着沈琴,光看那俊秀的容貌就不是打架的料,而且那小身板连块肥膘都没有。
“就你这小身板,够本将军装下两,还是不要逞强的好,要是打成了残废,行路可不方便。”
沈琴眸子冰冷,轻蔑一笑。
”大将军是怕了吗?若是大将军连个大夫都不敢应战,还争什么三国第一勇士,不如回家放牛吧!”
这话成功激怒了耶律烈,他双手叉腰,冷笑道。
“本将军会怕你,真是天大的笑话,比就比!真把你打废了,你可别后悔!”
……
……
茂盛的松林之中,一声巨大的闷响惊起一片飞鸟,接着一颗老松轰然倒地,溅起一片白雪。
这耶律烈力大无穷,一拳竟干倒了一棵松树,要不是沈琴闪躲的快,得被他的打飞三丈之外。
两人选择了人烟稀少的松林比武,耶律烈把沈琴并未放在眼里,也不想重伤他,所以开始没用武器。
两人拳脚才过十几招,沈琴便感觉自己明显占了下风,几乎招架不住对方的蛮力,如果这样比下去,是绝对没有胜算的。
好在是沈琴不似耶律烈那般肥硕笨拙,身形轻盈,可以利用地势周旋。
“你以为一味的躲闪就能获胜了吗?”
耶律烈抱起刚才倒下的松树,用力一旋转,直接向沈琴暂避的松树扫来,沈琴急忙一个下腰躲避,那颗松树却被扫的连根拔起,直接倒在了地上。
趁积雪飞溅之时,沈琴拾起地上拳大的硬土块向耶律烈掷去。
硬土块打在耶律烈那健壮的胸口,如同碰了铜墙铁壁般的碎成了数块,弹了开来。
耶律烈毫不在意的抚了抚衣襟上的灰,鄙夷的笑道。
“真是不痛不痒!你就这点本事?”
这是一个令人生畏的强大对手。
所有的花拳绣腿在绝对力量面前都那么渺小。
沈琴没有把握能打败耶律烈,现在看来就算是李云熙应对起来都得费些劲,更何况是弃武从医的自己呢?
可是他必须赢。
如果耶律烈不愿帮他洗冤,沈琴就算是逃出他的手掌心,也永远是个医死人的庸医,再也实现不了心中所愿。
耶律烈说得对,继续躲闪下去,只能耗光自己的体力,反而更容易失败,必须正面迎战。
沈琴捡起三尺松枝,在手中甩的唰唰作响,用松枝顶端挑起地上的积雪,以雪雾掩饰身形,向耶律烈飞身袭来。
趁其被溅雪迷眼的瞬间,沈琴将树枝尖以雷霆之势猛力怼在耶律烈身上,接着甩着树枝,“啪啪啪!”连击数下。
耶律烈没料到沈琴会突然出击,被一番连击后身形不稳,踉跄了一步。
趁现在!
沈琴双腿劈开,飞身而起,打算一棒子敲到耶律烈头上。
怎料耶律烈一偏头闪过,大手握住了树枝尖端,用力一抡,那拔山扛鼎之力直接将沈琴甩了出去。
沈琴还未站稳脚跟,腹部就重重的挨了一脚。
剧痛无比!
顾不上喘口气,他借势几个后空翻拉开了身位,抱着腹部半跪在地。
喉咙涌上一股腥咸。
鲜血溅在了雪地上,红的触目惊心。
只这一拳,便将沈琴打的胃出血。
抖抖皮衣上的雪,耶律烈如一只强壮的黑熊,稳稳的站在雪地中,他不屑的看着沈琴。
“有点能耐,但与本将军比,差的还远!”
用袖口一把抹下嘴角的鲜血,沈琴的眼中闪出凌厉的锋芒,不服输道。
“再来!”
耶律烈看着面前的沈琴竟有些走了神。
之前文文静静的一个人,此刻浑身充满着一种傲视群雄,威武不屈的气势。
他突然想起一个人来。
那回忆是如此遥远,以至于他都记不太清那人的容貌了,只觉得似曾相识。
未待耶律烈细想,沈琴用脚挑起一树枝,掰成两个短棍,双手持棍,向耶律烈发起猛攻。
耶律烈用拳抵挡,想夺棍反攻,沈琴却将那双棍甩的飞快,眼花缭乱,招招凶猛,根本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
不得已,耶律烈掏出短刀应对。
乒乒乓乓!
刀棍相交的声音震荡在苍茫松林之中,溅起的飞雪模糊了二人的身影。
很快,两人已经交手数十招,打的难解难分。
“正舞狂沙!”
沈琴厉声喊道,几个带步抽劈后,双棍在胸前交叉后狂甩,迅猛的棍法直逼要害。
“好棍法!看来你确实值得本将军认真对待了。”
耶律烈躲闪几招后,抓住沈琴的破绽,操起短刀顺着那棍劈下,刀尖将整个短棍劈为两段,直接割到了沈琴左手的虎口,顿时血流如注。
沈琴却借势而为,将左手上的血向耶律烈的眼前甩去,并趁其闭眼之时,将右手短棍耶律烈头部敲去。
这股狠劲将耶律烈的头部敲歪了过去,向侧边踉跄。
沈琴趁胜追击,飞起一脚,踹向耶律烈的腹部,不想耶律烈已经迅速稳住身形,直接抓住了他的腿,一拧转要将其绊倒,沈琴借势双手着地,一个翻转重新站起,却不想耶律烈的铁拳已奔着自己胸口而来。
这一拳必会打的他心脉大伤,可是他已经避无可避。
说那时迟,那时也快。
一身影突然闪出,将他撞至一旁,伸出手掌与那拳碰撞在了一起。
“嘭”的一声,两人的手震得发颤。
“熙王,本将军正在与沈琴比武,你来此处,有何贵干?”
耶律烈收回了拳头,有些恼火的盯着面前这位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