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管事自觉瞒不住,还是将颜秀怀孕的事禀报给了承安侯,承安侯一听,整个人都傻了,他好不容易寻回的女儿,尽失了清白,如今还有了身孕,她还是个未嫁的姑娘。
“孩子的爹是谁?”颜伯年咬了咬牙,厉声问道,“是谁?是乡野村夫,还是是谁?”
“侯爷,侯爷,”邓管事吓得不轻,“老奴也不知,问过四姑娘,她不说,大夫把脉怀的是双胎,临行之前,大夫曾开了药给四姑娘服下,四姑娘也允诺会服用,可谁知,四姑娘并未服用——。”邓管事也是吓得不轻。
原以为四姑娘腹中里来路不明的娃儿已经被药物打掉了,可转念一想,药是给了四姑娘,四姑娘也说她服下了。
可她并无腹痛,也没有半点流掉的痕迹,可见,那双生儿还在她的肚腹之中。
时间上算算,前后也近三个月,她的肚子一大起来,可就什么也瞒不住了。
若是让上京的人知道侯府迎回来一个未婚先孕的姑娘,那定是要败坏侯府的名声,大姑娘还有两个多月就要大婚了,二姑娘和三姑娘还未出嫁,这可是影响门风,甚至会因此影响了姑娘们的婚嫁大事啊。
“本侯如何不气,她竟连腹中胎儿的父亲是谁也不知道吗?”颜伯年的心在抽痛,在滴血,想当年白氏如白壁般无暇,纵使她生的女儿流落在外,也不该是这样的品性。
“把她带来。”
邓来不敢有误,立刻上揽秀院把颜秀请过去,路上也提点了一下,好让她有心理准备。
“四姑娘,你怎能坑老奴呢,出发之前明明说过服下药的,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现在侯爷追究起来,不但四姑娘不好解释,连老奴也要受连带之罪。”邓来言下之意,还颇有几分责怪的意思。
颜秀心中一片清明,她曾是孤身一人,不知父母是谁,如今腹中有了自己的骨肉,是完完全全属于她的,她已经舍不得了。
那一晚,除了当时下药的难受与黑贺的使强,后来,她再无被压迫之感,她的孩子不是黑贺的,至少不是如田氏所愿那般,这就够了。
她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是在极度卑劣的情形下有的。
“邓管事,我不是故意的,实在是害怕。”她目中闪着晶亮,双眼水汪汪的,“吃打胎药有可能会大出血而死的,我怕。”她故意示弱。
邓来一瞧,也能体谅,她一个十几岁的姑娘家,也没有人给她一个依靠。
“可你好歹要说说孩子父亲是谁,一会侯爷问起来,你至少得让侯爷明白。”邓来也是头大。
颜秀脚步轻移,重重的叹息。
“我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只是,他早就走了,我现在也不知道他在何处,邓管事,你就不要再问了,若是父亲觉得我是个耻辱也无妨的,你们还可以把我送回桃花村。”她也不是非得留在侯府才行的。
邓来张口欲言,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四姑娘还是等见了侯爷,亲自与侯爷说清道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