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嬷嬷把银珠拉到颜秀跟前,让主子好好瞧瞧银珠是被打的还是被撞的。
只需一眼,都知道是打的。
且不止打了一巴掌。
银珠好歹是揽秀院的人,原本这事儿,颜秀不想管,只是,打了银珠就是打了揽秀院的脸,她是揽秀院的主子,是谁在打她的脸。
“是谁打的?”颜秀盯着银珠看了半晌,问道。
银珠眼泪一直往下落,却不敢哭。
她用力的摇头。
“没有,没有,是奴婢自己磕的。”
谁信?
颜秀见她不愿意说,笑了笑,“你倒是挺能的,这样吧,你再磕一个给我瞧瞧,这种磕法,我平生还是第一次见。”怕是孤陋寡闻了。
银珠一听当时就傻了,别说她这不是磕出来的,真磕的,她还能再磕一个一模一样的不成?
她双膝一软,跪了下来。
一下接一下的抽泣。
“姑娘,都是奴婢的错,奴婢不小心犯了事,被夫人掌的,奴婢不敢跟姑娘提,是怕姑娘责怪奴婢粗心大意。”
“哦,原来是母亲责罚的。”颜秀站了起来,绕着银珠走了一圈,“既然是母亲打的,必定是你做错了,下回可得注意着点。”
“是,奴婢一定万般小心。”银珠再也不敢信口开河,就算真看到了,也不敢随便到夫人那儿去告状了。
“好了,你这副模样也不容易,下去歇着。”颜秀让她退下。
银珠依言回去休息了,心里还是感念颜秀的。
四姑娘的确是心善得多。
不若二姑娘院里的,这几日二姑娘心情不好,院里的女使不是被打就是被骂,没有一个有好日子过的。
银珠前脚一走,刘嬷嬷便道。
“姑娘,一瞧银珠就是有意隐瞒,看来,她和咱们不是一条心。”
刘嬷嬷是早就瞧出来,不过没说罢了,在揽秀院当差的,如今也只有银珠没有安置在院子里,连新来的青梅也和红喜挤在一块了。
一张床躺不下,主子让人去多备了一张床,也能安置得了。
“银珠是夫人派来的人,咱们不必亲近,寻常应付便是,夫人如何责罚她,那也是夫人的事。”颜秀与众人一说,“往后在银珠面前,避着些,不必事事都让她知道。”
“姑娘,你这心也太软了,遇上这样的人直接赶出院去,还留在身边做什么,靠得太近,难防。”青梅不解。
颜秀看着她,笑了笑,青梅就是个心直口快的。
“她是夫人送来的,若是直接编排出去,无疑是打了夫人的脸面,我暂时还要在承安侯府住下去,不能与她们闹得太僵。”
“姑娘可真够委曲求全的。”青梅皱了皱眉,还是她自由自在,像四姑娘一样,披着承安侯府小姐的身份,也没多少自由,安危还不能保证,“要是让夜二爷知道,怕是要心疼一阵了。”
夜二爷可是费了好些劲,才让林简把她找过来。
约定最多两年,这两年间,她需要保护颜四姑娘的安危,拼命护着的那种。
她允诺过的事,一定会做到的。
“他不必知道。”颜秀并没有打算让他知道这些小事,“青梅,你也不必告诉他。”
青梅点头。
“好,现在你是我的主子,自是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