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大哭,满脸委屈。
“爷,他不敬我这个庶母也就罢了,如今是连你也不放在眼里,瞧他连圣旨都敢随便乱丢,是完全不把荣国公上下的性命放在眼里,如此任性,有朝一日,一旦犯事,岂不是让国公府跟着一块受罪吗?”
好你个夜玄,竟敢当着国公的面如此折辱于她。
秦氏原就一肚子气,现在火气更大了。
夜慎南的脸色也非常的难看,他没想到夜玄心里如此在意,还记恨着。
他自回了国公府,一直少有笑,也少有言语,他们父子分离多年,早就过了能说体己话的时候。
如今,夜慎南也是异常的头疼。
“圣旨已下,他依也得依,不依也得依,你尽管吩咐下去,让人将玄楼好好装饰一番。”
“是。”秦氏含着泪应下,“爷,妾身看着他好似并不太喜欢这门亲事,最后关头该不会出幺蛾子吧。”
她心里默默道,最好是出事,夜玄最好悔婚,到时皇上直接下旨砍了他的脑袋,才是皆大欢喜。
世子之位又再度落在夜扬身上。
国公府不需要夜玄。
夜慎南一脸沉思,之前他提过,要夜玄与棋郡主联姻,夜玄一直未反对,现在想想,他一直沉默不语,不曾说过反对的话,可也从来没有同意。
他心头一跳。
夜玄若当真抗旨不尊,皇上怪罪下来,也是桩麻烦事。
“不可能。”夜慎南不允许有这样的事发生,“他只能迎娶棋郡主。”
三日后,夜玄要出发前往江南平乱。
临行之前,他又去了一趟承安侯府,向颜秀和两个孩子道别。
颜秀没有见他,青梅将他拦在院子里,若不是怕惊了承安侯府的人,只怕,青梅早就对他下手了。
“青梅,你别不识好歹,你不是他的对手。”林简道。
青梅才不在意。
“是不是对手,我也得拦,这会儿四姑娘压根就不想见他,他不是订亲了吗?去找他的未婚妻子啊,跑到姑娘院里来做什么?”这样的人,她只会一辈子唾弃。
林简一时之间有些无语。
他拉住青梅,不让她去捣乱。
“二爷明日就要起程前往江南平乱,一来一去的,最短也要两个月。”
“当然得两个月回来了,三个月后就是他的婚期了,他岂会错过自己的婚期。”青梅酸酸的道。
夜玄冷冷睨她。
若非她能护着秀秀,他定会当场劈了她。
他看了林简一眼,林简会意,死活拉住青梅。
青梅不是林简的对手,有林简牵制,她的确是飞不起来,阻不了夜玄。
“你别以为能拦得住我,逼急了,我就大吵大闹,引来承安侯府的护卫,到时,看他如何下台。”她瞪了那个他一眼。
夜玄已经抬脚入屋,屋内,灯光亮着。
他看着颜秀坐在案前,伏首提笔,一字一句正在写着。
她又无视他的话,他不让她晚上写,她偏要晚上写。
适才外头的争吵,她竟全然没有听到吗?
“秀秀。”他立在她的背后,神情阴郁的盯着她。
颜秀吓了一跳。
“干什么?你是背后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