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晚,人还未归。
昏暗的卧室里,寂寥萧条,薄熠尘杵在落地窗前眺望,他在等,一直在等。
从落日余晖,等到月上枝头,云姹还是没有回来,薄熠尘的心渐渐冷了下来。
他滑坐在地上,全身笼罩着阴郁,不是说很快回来吗?原来是在骗他。
“吱呀。”
清脆的开门声,伴随刺眼的光线,席卷而来,薄熠尘不适的微眯眸子,看向踱步靠近的女人。
“怎么坐在地上,会着凉的。”
薄熠尘垂下头,声音沙哑道,“你骗我。”
莫名其妙的三个字,说的云姹有点懵,她认真想了想,确定没骗过薄熠尘。
只是他既这么说了,定是有所误解,再加上他可怜的神态,想必是怪她回来迟了。
云姹走至薄熠尘面前停下,摸了摸他的头发,巧笑道,“是我回来晚了,你别生气。”
简短的敷衍,甚至没有一句解释,薄熠尘不为所动,他不是阿猫阿狗,可以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他生气的是云姹的不在乎。
知晓薄熠尘不是轻易好哄得,云姹陪他席地而坐,慢悠悠的说,“你不是想知道我的事吗?我说给你听。”
未等薄熠尘应答,云姹陷入回忆,精炼的叙述,“我是孤儿,8岁遇到云阎,也就是我的义父,他带我到岛上生活,教养我,训练我。”
“义父是阎冥的首领,培养了许多杀手,我也是其中一个,有时我觉得我和他是亲人,有时我觉得我只是他的刀。”
“他养我长大,我为他效力,偿还他的恩情,大概一辈子都会留在这里吧。”
12年的光阴里,云姹的人生,除了任务就是云阎,她敬仰他,畏惧他。
有时云姹会幻想离开阎冥,离开纷争,过平静的生活,但她知道云阎不会放她走。
听到云姹说她是云阎培养的杀手,薄熠尘顿觉心疼,他脱口而出,“你喜欢这里吗?”
云姹被问住了。
仔细想来,她没那么喜欢,也算不上讨厌,她习惯了杀戮,习惯了日复一日的生活。
艰辛训练的日子,已成过眼云烟,云姹现在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该是喜欢的。
可话到嘴边,说出来的却是,“我不知道,这里是我家。”
薄熠尘拥住云姹,深情告白,“你是我的家,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两颗炙热的心,如浮萍找到了归属,紧密连接在一起,温暖了彼此。
趴在薄熠尘怀里,云姹问道,“你想变强吗?”
“想。”
无疑是肯定的,薄熠尘想变强,不为自己,只为云姹,他要保护她,更要配得上她。
“你若愿意,我可以安排你进训练营,前期会很辛苦,只要你能坚持下来,必有收获。”
护得了薄熠尘一时,云姹护不了他一世,弱肉强食的时代,唯有自身变强,方能自保。
否则,只有被人欺负的份,云姹不想薄熠尘受欺负,她不求他多厉害,只求他安好。
“我不怕辛苦,我想明天就去。”
薄熠尘的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坚定,不管多辛苦,他都受得了,他想尽快变强。
有绝对的实力,是不是就能拥有云姹,是不是谁都不能把她从自己身边抢走。
“不急,待寻到合适的时机,明天我先让赤渊给你普及下阎冥的资料。”
贸然安插薄熠尘进训练营太过显眼,容易遭人排挤,云姹不会那么蠢,势必要有个由头。
况且薄熠尘初来乍到,基础薄弱,对阎冥又了解甚少,不利于他日后训练。
“嗯,我听你的。”
商榷过后,薄熠尘从地上抱起云姹,他邪魅道,“姐姐是不是忘了答应我的事?”
问的模糊,云姹面露迷茫,她答应薄熠尘什么了?她怎么不知道?
云姹飞快的在脑海里回想,她记忆甚好,不该没有印象,除非是她真忘了。
迟迟未有言语,薄熠尘黑了脸。
他把云姹放到床上,欺身逼近道,“姐姐要是想不起来,我帮你回忆下。”
察觉到薄熠尘的异样,云姹慌了,她虽不知是何事,但保准不是什么好事。
还是先逃为妙。
她拉开与薄熠尘的距离,赶紧道,“不用,我想起来了。”
“哦?那姐姐说说。”
薄熠尘盯着云姹躲闪的眼神,并不打算放过她,他可是苦等了许久,岂是插科打诨就能解决的。
更让薄熠尘气恼的是,云姹竟要抵赖,才过了半日而已。
“我……,我答应……,我答应了……。”
云姹支支吾吾,只觉要命,她应该说点什么,但说什么都不太行。
说了就要履行,说点无关紧要的吧,又太假了,说点至关重要的吧,她不答应。
薄熠尘勾唇一笑,抵住云姹,在她唇边,轻诉道,“姐姐忘了没关系,我记得。”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云姹唇上,酥酥麻麻的,她忽记起薄熠尘下午说的那句,“姐姐,晚上我还要。”
顿时,红了脸颊,云姹明了,薄熠尘说的是这件事,可她没答应……吧?
还未回神,薄熠尘的唇就贴了上来,带着不容抗拒的意味,霸道的吮吸蹂躏。
唇间温润生香,撩人心弦,云姹情不自禁的闭上眼睛,回应他的痴吻。
渐渐地,衣裳四散,两人意乱情迷,显然亲吻已得不到满足。
薄熠尘来势凶猛,却很温柔,但每当他想突破防线时,云姹会变的很紧张,很排斥。
不吻是折磨,吻了更是折磨,薄熠尘难受不已,他目光微沉道,“不行吗?”
“还……还不行。”
虽然云姹很想,但她有顾虑,万一云阎知道她动情了,知道薄熠尘是她的软肋,她害怕。
认识薄熠尘之前,云姹从没有过男人,突然失了身,会引起云阎的关注。
薄熠尘暗哑道,“可我很想。”
哀求的语气差点让云姹心软了,她不敢看薄熠尘的眼睛,小声说,“要不你忍忍。”
“……!”
薄熠尘叹了口气,亲亲云姹的唇,放过了她,独自去冲冷水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