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林市
高档的私人会所里,薄熠尘化身服务员,端着酒盘,穿梭在走廊。
他盯梢了半月,薄景煜生活规律,除了去公司,就是在这家会所出入。
薄氏集团安保如云,常人无法近身,他没寻到机会下手,一路跟到这里。
一层到五层,他都排查过了,薄景煜不在,只剩下不对外开放的顶层。
电梯只能直达五层,薄熠尘下了电梯,他走到拐角处,发现另外还有个电梯口。
把守在电梯口两边,身穿黑色西服的男人,正是薄景煜的安保。
他稍稍观察了会,确定没有人来,然后避开摄像头,向安保走去。
安保伸手拦住薄熠尘,大声质问,“站住,干什么的?”
“送酒的。”薄熠尘一直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他的脸。
安保推了他一下,“老板没点酒,这里不需要你,赶紧走。”
薄熠尘识趣地转身,他放下酒盘,抽出藏在酒盘底下的水果刀。
捂住安保的嘴,一刀封喉。
安保眼睛瞪的老大,刀快到他都没来得及反应,就没了呼吸。
见状,另一名安保,急忙掏出枪,手扣上耳麦,嘴巴刚张开,还未出声。
飞掷过来的刀,穿透了他的喉咙。
他捂着脖子,跪在地上,仰头挣扎片刻,身子倒了下去。
薄熠尘把两名安保的尸体,拖到了楼梯间,换上其中一人的衣服。
伪装成安保,乘坐电梯顺利到达顶层。
顶层的安保增加了数倍,路的两排,间隔五米就有一个安保。
他大致扫视一圈,淡定地走上前,安保们只睨了他一眼,没有阻拦。
有这身衣服的庇佑,他到了包间外,同样有两个男人,把守在门的两边。
两人伸手拦住薄熠尘,其中一人道,“你小子,不好好守着,来这里干什么?”
薄熠尘道,“我找老板有点事?”
男人道,“什么事?”
薄熠尘略微停顿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私事,不太方便说。”
男人歪头盯着薄熠尘的侧脸看,“我怎么觉得你有点面生啊。”
薄熠尘道,“我是新来的,你可能没见过我。”
男人道,“哦,难怪你不懂规矩,老板正在里面谈生意,闲杂人等不能打扰,他哪有时间,管你这点屁事。”
另个男人道,“你跟他废话那么多干什么,小心被纪管家逮到,扣你工资。”
男人赶紧正色,摆手催促,“快走快走,别想着偷懒,坏了老板的大事,有你受的。”
薄熠尘没有纠缠,他站在末尾的位置,离电梯口很近,等薄景煜从里面出来。
离开薄家的这段时间,他几乎都要忘了这个人,更别提会有感情可言。
他杀薄景煜,不单单是为了任务,他恨他,恨薄家的所有人。
是时候该结束了,从此他跟薄家一刀两断,再无瓜葛。
两个小时后,薄景煜从包间出来,安保迅速跟上,贴身保护。
黑鸦鸦的一波人,朝电梯前行,薄熠尘看到那张噩梦般的脸,变了眼神。
他的手指轻叩扳机,在将要错身的那刹那,对准薄景煜的脑袋开了枪。
一旁的纪元凛察觉到危险,眼疾手快地护住薄景煜,子弹打到墙上,穿了个洞。
“保护少爷!”
薄景煜抬头望去,嘴角凝起一抹嗤笑,“小杂种。”
他当是谁,单枪匹马就敢来刺杀,原来是那个不中用的弟弟。
逃跑了数月,胆子见长,至今都没寻到人,他还以为死在外面了。
原来不仅没死,还想让他死,既然主动送上门,他可不会心慈手软。
薄熠尘失手,又接连开了数枪,薄景煜被安保层层围住,没有伤到分毫。
他趁机逃到电梯口,闪身进去,逃避安保的追击。
一颗颗子弹,打在电梯的门上,擦出火花,但没打到人。
薄景煜阴柔的脸上,渗出丝丝狠辣,淡淡吩咐,“阿凛,捉活的。”
“是。”
纪元凛按动耳麦,低低交代几句,开路道,“少爷,移步从这边走。”
薄景煜跟上纪元凛,进了楼梯间,他微微皱眉,有些不悦。
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他倒是不担心薄熠尘能逃的掉。
等抓到人,非剥了他的皮,不然都不足以泄愤。
薄熠尘乘坐电梯,到了一楼,门口已经聚集不少安保。
他杀出一条血路,四处逃窜,边躲边往人多的地方跑。
安保前后夹击,很快把他堵在中间。
薄熠尘的子弹用尽,他扔了枪,准备肉搏,还没打斗,安保挨个倒下。
会所里,一片狼藉,他看向举着枪,踏过尸体,朝他而来的女人。
仿佛周遭的一切,都静止了,他的眼里只有她,怎么都挪不开。
云姹解决掉安保,跑过来,“跟我走。”
她牵着薄熠尘的手狂奔,后面来的安保紧追不舍,出不去,只能找地方躲。
跑了多时,还是无法脱身,她随机撬开一个房间,把薄熠尘推进去。
云姹道,“你躲在这里,不要出来,我去引开他们。”
薄熠尘拉她进来,关了门,环抱住她,“不行。”
云姹道,“没时间了,安保会追上来的,你放心,我不会有事。”
她急急推开薄熠尘,甚至都顾不上多和他说几句话,转身就走。
薄熠尘抬手,在云姹脖颈上劈了一下,然后抱起她,放到床上。
“姐姐,我怎么能让你冒险。”
他轻轻抚摸她的脸颊,拿走枪,孤身离开了房间。
安保扩大搜索范围,逐一排查,见薄熠尘出来,立马追过去。
薄熠尘往相反的方向跑,他离云姹越远,她就越安全。
此时,安保已经把整个会所,堵的水泄不通,任谁都插翅难逃。
薄熠尘没了退路,他被纪元凛擒住,拖到了薄景煜面前。
“小杂种,敢跟我对着干,你倒是翅膀硬了。”
听到“小杂种”,薄熠尘眸色射出冷意,这三个字,从他出生,就一直伴随着他。
犹如抹不掉的标签,时刻提醒他是名不正,言不顺的私生子。
薄景煜道,“谁准你直视我的眼睛,把头低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