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张嫂子家坐了十分钟，司婳和楚云霈就提出告辞了，“我们还要去王艳嫂子家一趟，就不多留了。”
“成，正事要紧。”
张嫂子原本只打算送他们到门口，后来想想，还是说道：“嫂子送你们下楼。”
把门关上，然后过来搀着司婳的胳膊。
司婳知道张嫂子的意思，无非就是觉得大庭广众之下，楚云霈不好扶她。
笑着说：“楚云霈看着我呢，不会有事的。”
“害，上下楼又不费时间，我把你们送到楼下就回来。”
楚云霈也说：“媳妇儿，咱们听嫂子的吧，你现在肚子大了，看不到脚下，小心一点总归是没错的。”
虽然他也可以搀着媳妇，但在外面，终究不能像张嫂子一般，可以亲密地挨着媳妇儿，有人帮忙挺好的。
少数服从多数，司婳没再拒绝，“那就多谢嫂子了。”
“不用谢。”
………
季晴在地里干了一下午，出了一身的汗，这会儿又累又饿，还要赶回来给赵雄做饭。
心里骂骂咧咧，她当初真是瞎了眼，挑来挑去，居然挑了赵雄这样的男人！
换成其他男人，家里媳妇虽然没有工作，但只要有几分姿色，谁舍得让媳妇下地！
真是一步错步步错。
季晴人生前二十多年没干过重活，这段时间可谓是苦不堪言。
刚到筒子楼下，就听到了司婳和张嫂子说话的声音，季晴脚步一顿，在楼梯边停了下来。
司婳居高临下，看着站在楼梯口的季晴，顿时就留了个心眼。
手摸了摸肚子，几个呼吸之间，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以及紧急预案。
司婳并不觉得这是多此一举，毕竟她们两人不对付，这是公认的事。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不管到了何时何地，司婳都不会任由自己陷入被动局面。
张嫂子也是个有眼力见的，连忙和司婳换了个位置，确保季晴碰不到司婳。
“婳婳，担心脚下。”
然后回头对跟在她们身后的楚云霈说：“云霈，你去另一头搀着你媳妇。”
“好。”
季晴被张嫂子的行为惹恼了，这是在明晃晃地防着她啊！
眼里闪过一丝阴鸷。
一动不动地站在楼梯口，她没挡路，张嫂子也不好多说什么。
两人擦肩而过。
张嫂子松了一口气，这个晦气的堵在楼梯口，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婳婳的肚子，看着就不怀好意，她是真的真担心季晴会使坏。
这口气还没彻底吐出来呢，下一秒意外就发生了。
张嫂子前脚刚下台阶，季晴后脚就往上走了一级。
“哎呀！”
脚一打滑，整个人直挺挺地往后倒去，她是跳舞的，就算这段时间被文工团开除了，没再跳过舞，但基本功还是在的。
季晴想着自己的身体柔韧性好，一定可以在压倒张嫂子的同时，确保自己的安全。
而张嫂子摔倒，势必会带着司婳，事发突然，楚云霈肯定来不及做出反应。
要是小狐狸精的肚子先着地，那么……
季晴的眼里闪过兴奋的光，她不是故意的，她只是“碰巧”脚打滑了而已。
这一切都是意外。
嘴角挂着向上的弧度，等待着司婳的惨叫。
“砰。”
季晴仰躺在地上，眼前一阵发黑。
她没如愿听到司婳的惨叫，自己却疼得动弹不得。
她只是几个月没跳舞，为什么连平衡身体都做不到了，就那么不受控制地栽了下来。
好疼。
头好晕。
张嫂子心有余悸，幸亏关键时刻，楚云霈拉了她一把，不然这会子她肯定要摔了，她摔了不要紧，要是连累了司婳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怕是这辈子都无法偿还了。
司婳看了楚云霈一眼，这厮反应还挺快的，在听到季晴的尖叫声时，她就往旁边挪了一步，正准备拉张嫂子呢，楚云霈就抢先了。
“嫂子，你没事吧。”
“我没事，倒是你，没吓着吧？”张嫂子拍了拍胸口，要说季晴不是故意的，打死她都不相信。
司婳摇头，“我也没事。”
张嫂子看着躺在地上的季晴，咬牙切齿地骂道：“你的心怎么这么黑啊，居然能耍这种肮脏手段，大家都是邻居，虽然有小摩擦但也不至于要别人的命啊。”
气急了，张嫂子就想踹季晴两脚。
司婳看季晴脸色发白，呆愣愣的样子，就知道她摔得不轻，现在还没缓过来，连忙拦住了张嫂子，“嫂子，季晴是自己摔倒的，不关咱们的事，要是碰了她，以后被人讹上就不好了。”
“她就摔一跤，能有多严重。”
“不一样，她磕到了后脑勺，这事可大可小，得去医院检查了才知道。”
张嫂子仔细地打量季晴，见她一动不动的，连忙带着司婳后退两步，“我现在就去找赵雄。”
风风火火地上楼去了。
司婳看了一眼季晴，蹙了蹙眉，楚云霈捏了捏司婳的手，“放心，死不了。”不过，会不会有后遗症就不好说了。
季晴好不容易缓过来一些，就听到楚云霈的这句话，怒上心头，挣扎着就想爬起来。
什么死不死！
她命大得很！
只是，她一动，脑子就一阵发晕，只好又躺了回去。
张嫂子速度很快，不出三分钟，就把赵雄喊下来了。
赵雄黑着一张脸，先是帮季晴检查了一下骨头，确定骨头没事，没好气地说道：“赶紧起来，还不嫌丢人！”
“我，我头晕。”不仅头晕，眼前还一阵阵发黑，季晴的声音里带上了哭腔。
看她不似作假，赵雄只好把人抱了起来，步履匆匆地往医院赶去。
张嫂子这会儿还有些后怕，“这个季晴我是真的怕了，以后见了她，咱们都得绕道走。”
司婳拍了拍张嫂子的手，“我看她摔得不轻，也算自食其果了。”
和张嫂子道了别，楚云霈和司婳往回走，他们还要去送馒头呢，两人看起来都很平静。
“这件事你觉得应该怎么处理？”
楚云霈抿了抿唇，“如果伤得重，就算她走运，如果伤得轻，那么……”
未尽之意，两人都懂。
这次的事不比之前，人家都已经有实际行动了，他们要是不回敬一二，不就真成软柿子了？
季晴这些年做过不少出格的事，只要他们有心运作，送她去改造不成问题。
犯法的事楚云霈和司婳不干，季晴要是真的走到了那一步，也是她自己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