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笙看着昏迷不醒的黑影，叹了一口气，“他有了心魔，我帮不了他。”
白笙知道黑影形成心魔的原因，正是如此，白笙才觉得可惜。
“我知道。”
琉瑶点了下头，早在山峰中，琉瑶就看到了黑影被心魔侵蚀的样子。
若不是有白煜在，黑影也许在那时就已经死了。
“心魔只能靠他自己。”
琉瑶清楚心魔的强大和诡异，外力对心魔没有作用，只能依靠黑影自己。
白笙嘴角微抿，没有说话。
白笙不想打击琉瑶，但以黑影的情况，简直就是十死无生。
黑影亲手杀死了他最为在意的人们，仅此一点，他就会终生被心魔折磨，只有死亡才能解脱。
“走吧。”
琉瑶挥了挥手，在琉瑶和魏荃的带领下，中年男子等人带着黑影离开了此处，登上了岛屿。
蔚蓝的海面上，夕阳的余晖下，白笙和墨殇并肩站立，还有一只毛绒绒的小狐狸。
余晖将他们的影子越拉越长，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留下了淡淡的痕迹。
白笙和墨殇不再多言，携手向前，身形一闪，在火红的天色下消失无踪。
夜幕降临，海水拍打岩石，溅起了一阵水声，在安静的夜色下分外明显。
一道窈窕的身影停留在岛屿边缘，站在岩石上，低头俯瞰海面，目光平静又幽深。
此时，另外一道身影从远处走来，身上带着锁链，随着前进的脚步，锁链撞击在一起，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你来了。”
悠扬悦耳的声音无比的熟悉，正是白笙，而那个前来的身影自然就是琉瑶了。
“嗯。”
琉瑶应了一声，走到白笙身侧站立。
“想知道什么？”
白笙轻声询问，白日白笙他们解决了心里的疑惑，但琉瑶却没有。
“你想告诉我什么？”
琉瑶没有询问，而是给了白笙主动权。
琉瑶并不知道具体的事情真相，但事关动乱，一定涉及了很多不能言说的秘密。
琉瑶不会主动询问，白笙说她就听着，白笙不说，她也不会强求。
“要从哪里说起呢？真的是需要说好久啊！”
白笙勾起了嘴角，语气有些感慨。
白笙不打算对琉瑶隐瞒，那么她就需要从头说起。而一切的起源却是白笙和墨殇的第一世，那时的凌霄界才刚刚成型，若是详细叙述一遍，的确需要好久的时间。
不过既然白笙打算尽数告知，那自然要一次性说清楚。
白笙深吸了一口气，冰凉的海风涌入鼻间，让白笙无比的清醒。
白笙轻启红唇，缓缓叙述，从凌霄界的起源，动乱的起源，以及自己和墨殇跟凌霄界的关系，一件都不落的都说了出来。
琉瑶没有插言，但神色却越来越震惊，难以置信。
饶是琉瑶早有心理准备，也没有想到事情真相会如此重大，如此严峻。
这已经不是一小部分人的事情了，而是事关凌霄界和所有的生灵。
机会仅此一次，若是失败了，凌霄界将不复存在，生灵们也会成为它们的养料。
夜色越来越深，天上似乎蒙上了一层乌云，看不见月亮，也不见星辰，暗沉又压抑。
正如此时的琉瑶，心情也是异常的沉重压抑。
琉瑶一直都有一颗心怀天下的心，不然也不会创立奇盟。
虽说奇盟的发展没有按照琉瑶的想法，但她的初衷是纯粹的。
如今听闻凌霄界的巨变以及此时严峻的局势，琉瑶又怎能轻松？
不知过了多久，白笙终于说完了，但琉瑶似乎依旧沉浸在白笙刚才所说的话语中。
天色隐隐放亮，天空上依旧蒙着一层黑雾。
琉瑶沉默了，她不知该说些什么。
在白笙的叙述里，琉瑶看不到希望。
倒不是琉瑶不相信白笙他们，只是如今的凌霄界真的是千疮百孔，不只是因为它们的侵蚀，还有那些自私自利，背信弃义的小人。
他们没有什么能力，捣乱倒是一把好手，俨然就是一群令人恶心的蛀虫。
比起它们，蛀虫更加可恶，偏偏又无法彻底解决掉他们。
如今摆在白笙等人面前的不仅是动乱的威胁，还有那些蛀虫。
千万不要小看了那些蛀虫，他们都是在凌霄界长大的，与各个势力家族之间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牵一发而动全身，只要动了他们，就势必要面对他们身后的势力和家族。
那些势力和家族作威作福惯了，就算是面对天枢宗，他们也不会退，反而会用道德绑架天枢宗。
毕竟天枢宗是守护凌霄界，守护生灵的宗门，总是要给他们留一些面子的。
可是如今这样的局势下，留面子根本就没有用，也许能够暂时安抚住那些蛀虫。可是一旦动乱来临，在生死危机面前，那些蛀虫以及身后的势力和家族绝对会第一个选择逃亡。
届时不仅无法带来一些帮助，反而会造成混乱。
凌霄界输不起，白笙等人也输不起，所以白笙等人必须提前做出决定。
可是决定哪有那么容易做？
人命关天，事关重大，况且谁也不能确定哪些是蛀虫，若是杀错了人，可就真的是得不偿失了。
琉瑶默默思索着，眉头越皱越紧，她无法想出有用的办法。
琉瑶侧头看向了白笙，不由得询问出声，“凌霄界并非铁板一块，若是面对动乱，没有丝毫的胜算。”
虫子的大军是令行禁止的，而且它们没有恐惧，也没有痛觉，只知道杀戮和吞噬。
而凌霄界上的圣灵却有痛觉，也会害怕，最重要的是生灵们并非团结一致。
散乱的队伍对上纪律严明的虫子大军，就算是人数占据优势也无法取胜，更何况现实是虫子的数量更多，而且凌霄界还面临着被人背叛的可能。
“那就让凌霄界变成铁板一块！”
白笙神色平静，语气却异常坚定。
白笙与月钥等人早就商量好了，在如今这样的局势下，仁慈和心软只会害了凌霄界。
白笙等人宁愿提前杀个血流成河，天昏地暗，就算背上骂名，遭受唾弃也无所谓，只要能彻底解决隐患就行。
因为，白笙他们真的输不起！
“可你如何确定谁善谁恶，况且善恶并非是评判一个人的标准，也许恶人也会举起刀，对抗动乱。”
琉瑶的担忧不无道理，善恶本就不是一个标准，况且面对动乱，谁也无法确定自己会怎么选择。